第四章 本何姑娘
“主上,您怎么知道会有鸽子啊”阿丑傻笑的看着宫政。
“主上,这种信鸽特别蠢,但烤起来特别好吃,属下这就去把它烤了!”
看着宫政一点点沉下去的眸,阿丑要挪动的脚被迫定在原处。
“看到它腿上的信了吗?”
阿丑顺着宫政的视钱,取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将纸条递给宫政,而宫政却并没有接。
“你可识字?”
阿丑犹豫一下转而说“略知一二”
“读”
阿丑松开鸽子,小心翼翼的打开纸条“峨眉”看清后面的字后阿丑急忙将纸条扔到一旁,双手捂上眼睛“主上饶命,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你怕什么?”宫政那双凌厉的双眼阴狠的射向阿丑。
“主上,属下只是个郎中,武林之事属下不想参与其中”
“那是以前,进了这天尽头你就是进了武林”
“继续读”宫政缓身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茗茶无声,人心无静。
“峨眉左灵,早除”
“这峨眉的细作还真是杀之不尽,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我看不如你把天尽头的人都杀了,这样就一个细作都没有了。”
在心中骂完,阿丑才小声的说到“主上,属下觉得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在解决”
看着宫政杀人的眼神,阿丑再一次赔笑“属下就是负责照顾主上的身体的吗,所以自然要…要关心主上”
“罢了,给本座宽衣”
“谢主上”
阿丑本以为自己可以睡了,声音兴奋的提高了好几个度,可当宫政走到床前将双臂张开,阿丑这才反应过来,她要为宫政更衣。
虽然她这个人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也知男女有别,一时不禁局促。
“愣在哪做什么”
“哦,是主上”这外衣和腰带倒是还方便,毕竟可在宫政身后,可上衣却要到宫政前面才能脱。
宫政长的很高,阿丑差不多才到宫政肩膀,阿丑解着宫政上衣的带子,这是阿丑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样近,她好像能感受到宫政的心跳,那个胸怀好像那样温暖,让人想扎进去,还有那阵阵的清香熏的人脸泛红。
阿丑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正在吃米的小鸡的头,不断的上下,这短暂的几秒是煎熬又是留恋。
“主上”漆黑静谧的夜晚,两人的身影似乎也被淹没其中。
“信鸽一事一定和她有关”
“主上是说清水镇的信鸽”
“没错”回想阿丑抓信鸽的动作宫政的阴狠的对高照说“一定要查清楚她究竟是谁派来的”
“是主上”
“《沧海注》有消息了吗?”
“属下无能,还在查,不过,主上,属下查到了本何姑娘的消息”
“真的!”本来阴暗的眸,因为那两个字而发出光来。
“据清水镇的大娘所言本何姑娘姓夏,应是桐乡镇人,他母亲好像是制酒女,不过桐乡镇的人却说本何姑娘搬到了清水镇。”
“本座知道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望着挂在天空的那轮皓月,那阵甜美的声音再次在空中回响“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本何姐”
微风从寂静的水面跑过,留下几波涟漪,带走几片柳叶,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抱着双膝坐在湖边,清澈的湖水里,一张哭花的脸倒映其中。
“喂,你怎么了?”从背后传来一阵银铃般清脆的女声。
小男孩回头看到一个黄衣少女,看样子应是比自己大些,那个女孩肤如凝脂,褒姒妲己或许也不过如此。
女孩一手拿着一个装着衣服的小木桶,一手拿着棒槌,看样子应是来湖边浣衣。
男孩又默默的将头趴在膝盖上,那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眼角处红彤彤的,看起来又可爱,又可笑。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还哭鼻子啊”女孩一边说一边从木桶里拿出衣服,细嫩白皙的手随着衣裳在清澈的水中游动,好像一幅山水田园画,静谧怡人,清新淡雅。
“我,我,谁说的,我可没哭”小男孩磕磕绊绊的说,那软绵的声音好像天空的白云。
女孩甩了甩手上的水,从腰间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递向男孩。
“给你个好喝的”
见男孩未接,女孩先喝了一口,又递向男孩,似乎在向男孩证明她没有骗男孩。
男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去接这个瓷瓶,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当液体缓缓流过食道,好像置身桃林,风儿带起满地的落花,袅袅淡香中带着清爽,却又让人微感醉意。
“好喝吧”小女孩有些骄傲的模样。
“这是什么呀?”
“这是桃花酿,我自己酿的酒”女孩下颚微抬,颇有些沾沾自喜。
“自己做的,好厉害”
“我娘是制酒女,所以我对酒自然比常人了解”
男孩直直的看着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说“我帮你浣衣,你在给我喝一口”
“好啊”
男孩伸手去接女孩的衣服,就在男孩抬起胳膊时手腕处显出了一道血色的线。
女孩关切的拽住男孩的胳膊“呀,你的手在流血”
女孩急忙从自己的衣服上用力的撤下布条为男孩包扎。
看着这个陌生女孩着急的样子,一种从未拥有的温暖充近男孩的心中,就像土中的植物第一次拔地而出,所遇到的温阳。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本何,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你呢?”
“我”男孩犹豫一下“我叫郑文”
“很好听的名字”女孩抬头看着男孩“包扎好了,这几日要小心,尽量不要着水。”
“本何姐”男孩深情的望着女孩“你长的真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个女儿身”
“本何姐想要做男子吗”
“对啊,我若是男儿必要习得一身好武艺,成为武林大侠,为民除害,一统江湖”
“哈哈,我也想做大侠”男孩张嘴笑的样子格外可爱。
“那姐姐的愿望,就由你来实现了”女孩温柔的摸着男孩的头,那日他们聊了好多,直到晚霞爬上天际,太阳淡出云霄。
那段过往再次浮现在宫政眼前,那个浣衣的姑娘是这血腥之处对他的唯一慰藉,她便像这皓月的光,而宫政正是这无望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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