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最无情是更无情
返回到房间的奈洛河看到门前昏倒的人,又见房间内空无一人,怒道:“可恶,有人声东击西就是为了抓走月儿,我上当了。”
“如此说来,那火……幻魂箫!!”奈洛河募然张大眼,随即身形一动,不见身影。
此时染透半片夜空的火焰之中,一男一女一狼抬头注视着树上那自顾吹着无声之箫的宛若天仙下凡之人。
当然那注视可不是惊艳,更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似是接收到了几道怨怼的目光,树上之人勾唇一笑,放下手中翠箫,指间一转赫然变成了随身之物——雕镂精致花纹的白玉扇。
“好友,我可算是把你救出来了,为了救你我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啊。”
人随声而至,一眨眼功夫,树上之人幽然已至跟前。
“呵呵,您可真是辛苦啊。”裳应儿皮笑肉不笑道,不要是亲眼见她悠闲的样子,她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嗯,好友把这份恩德记在心里就好,我不要求回报。”亦非卿厚脸皮道。
裳应儿:……
深吸了一口气,裳应儿决定还是不要跟她掰扯这些,因为最终气死的肯定会是自己。
“你搞出这么大阵仗就是为了救我?”裳应儿指了指天上的火焰,有点不敢置信道。
说心里没有一丝感动那是假的,毕竟她这人能想办法救她而不是当成弃子弃掉也是人间奇事。
曾经出生入死的伙伴奈洛河她都能欺骗……
“不过一寻常的幻术,想不到竟然能糊弄了他们,玄隐宗也……”
“也不过如此是吗!?“亦非卿话未完就被从背后而来的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打断。
”嗯~很有自知之明。“对于突如其来的声音亦非卿并未感到意外,并不回身,赞扬道。
从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缓步踏出一身着玄色宽袍之人,眼神狠厉,周身数条黑色犹如铁链的黑气缠绕,抵御着欲吞噬他的赤焰。
裳应儿惊讶地看向亦非卿后面之人,“宗主?”
“月儿?“奈洛河惊喜的看向白色身影之后的裳应儿,“月儿你放心,我这就来救你。”
而亦非卿听到他喊月儿时,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问裳应儿道“哈,月儿?你们何时发展到这种关系?”
“都是你干地好事啦,还不快跟人家解释!”她不提还好,一提裳应儿就想到这一切都是拜面前之人所赐,气道。
“我觉得这般挺好。”亦非卿不在意的笑道,转身即接住了奈洛河袭来的一掌。
战局一触即发!
两掌相接,四周赤焰如旋入漩涡般螺旋腾空升高。
裳应儿站在战局中站立不稳,她回头,早已不见那少年和狼,裳应儿心下吐槽,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打斗所以先跑了?不仗义!
“不错嘛,有所长进。”亦非卿称赞道。
“你竟然没死。”奈洛河眯眼看着面前陌生而又实力强悍的女人,狠声道,“你还抢了月儿的幻魂箫?!”
“抢了又如何,你要拿回去还得凭本事。”亦非卿笑道,凌空一跃翻身避过了从她背后缠绕而来的无数黑触手。
未曾皱眉,玉扇为剑,招招利落,挥散奈洛河操纵的黑气。
奈洛河见他的招式对她毫无威胁,面色一沉,赤手空拳旋身而上。
亦非卿侧身闪过他的一招,恶作剧一笑,羽扇指间一转,变换成一支小巧玲珑翠箫,说道:“幻魂箫在此,抢到了我就还给你。”
“可恶!”奈洛河见幻魂箫果然在她手里,勃然大怒,这女人竟用幻魂箫来戏弄玄隐宗,此时竟还公然挑衅!他作为幻魂箫的主人怎可容忍?!
两人随即拳掌相对,以招化招,只为争夺一支翠箫。
裳应儿看着那被夺来抢去,谁也不能占有的翠箫,蹲在一旁托腮无语。
这亦非卿有意思吗,若是她不想交出,不拿出来便是了,对方也拿她没办法,反正打不过,又何苦为了戏弄而戏弄。
双龙夺珠,谁也没占着上风,不知是谁动的手,翠箫被击上空中,两人皆一顿,正要抢占先机跃上空中抢夺。
天空倏来一箭鸣——
只闻清脆一声玉碎的声响,抛入空中的翠萧瞬间破裂成碎片四散开来。
四周熊熊之火煞时消失,恢复葱翠山林之景,天色也昏暗下来。
眼睁睁看见随身之物化为碎片的奈洛河煞时面色一白,愣怔当场。
“幻魂萧!你!毁了我的幻魂萧!”奈洛河睁目怒道,手紧握成拳。
“哎~这可与我无关,是你要和我争夺的,若非你动手,这幻魂萧怎会抛向空中恰巧被哪来的箭射中。”亦非卿手中化出玉扇,负手笑道。
“这箭手不是你安排的吗?!”
“冤枉,我与这箭手有过节,曾经被他暗算过一次,我又哪里能与他谋划呢?他不是与宗主有合作吗?“无辜摊手。
“你!!”奈洛河气结,脸气成猪肝。
四目相对,眼看战局再要爆发。
裳应儿叹了口气,扔掉手中画圈圈的树枝,跨了几步横手挡在两人之间。
”差不多得了,这样下去就没意思了。”
虽是面对奈洛河,但这话却是说给背后的人。
亦非卿玉扇一展,微笑不语。
“月儿,我是来带你回去的。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留下来的吗?你又要不告而别?“
现在这情势,奈洛河大概也能猜出她们之间的关系,只是他还是不愿相信罢了。
”宗主,你回去吧。“裳应儿同情地看着他说道。
你心心念念的月儿此刻正在想着法子报复你,你玩不过她的。
“不,月儿你跟我一起回去,我不想再找不到你了。我承诺过我会保护你,跟我回去。”
奈洛河红着眼向她伸出手,恳求道。
裳应儿偏头用余光瞧后面的当事人,只见她一副事不关己,只看好戏的姿态。
微微摇摇头,她转头怜悯地看着奈洛河叹气道:“宗主,你知道爱一个最重要的是什么吗?不是强求,不是付出,而是学会放手。”
奈洛河怔怔地放下手,不解地看着面前熟悉却又很陌生的女子。
“月飞狐心从来不会为了谁而停留,你说过她本就是无羁无束的人,你又何必强求她为你留在一个地方。”
闻言,亦非卿摇着玉扇的手一滞。
“你说你愿意为她放弃所有,可你是否设身处地为她想过她是否需要这样的爱。你是一宗之主,为了一个人这般降低身价,不值得。
在适当的时候放手,大家都能各自安好。”
在另一个世界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奈洛河听着这番劝告,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一脸受伤。
“月儿,原来这就是你心里所想吗?你并不喜欢我这样?”
裳应儿偏头瞄了一眼亦非卿,扶额道;“是的。”
她不知道真正的月飞狐怎么想,她只知道,若是这傻宗主现在懂得知难而退,不执着于悲催的单相思,对他是最好的结果。
她这一番话都是为他着想啊,绝不是为了替月飞狐说话。
轻轻一句话,似一盆冰水浇灌到奈洛河头上,他全身血液似凝固了一般。
“真绝情啊。”沉默的氛围被亦非卿含笑的一句打破。
裳应儿回身叉腰气道:“你这肇事者可闭嘴吧。”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情债!
亦非卿冷不伶仃被指责,竟然识相地用玉扇遮住嘴巴,表示闭嘴。
裳应儿正要再指责亦非卿几句,身后就响起释然的话语。
”我明白了,月儿,你走吧。“
两人齐齐看向他。
“你说得对,是我强求了,
纵横十四洲才是你的归去。”奈洛河扯出一丝笑容道。他早该知道他那样女子不会臣服于他人的不是吗?
“恭喜你想开了,那么便重了。”裳应儿露出欣慰的微笑。
抱拳辞行,转身瞪了亦非卿示意可以离开了。
亦非卿倒也意外地不再搞事,负手从容随她离去。
但两人不过走了几步,远天忽传来一声狼呜——
再来便是熟悉的箭鸣。
裳应儿心颤颤地惊回头。
便见站在原地的注视着她们离开的奈洛河跪倒在地,胸前插着一支箭。
伤口处极速燃起绿色之火,向全身蔓延而去。
“亦非卿!?”裳应儿不可置信地看向旁边的人。
“哎呀,忘了。”亦非卿玉扇敲了敲额头,抱歉笑道。
裳应儿想错了,她以为月飞狐只是不喜欢她的追求者,所以对他的喜欢不屑于顾,随意蹂躏。
而其实,她是想要他的命。
还有比这更无情的吗?
她不得不怀疑,面前这人究竟有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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