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舍与不舍，前妻
第四十九章，舍与不舍，前妻
断片：白雅娴呆住了，她看到西装革履的前夫站在不远处，看到旁边停着的宝马新系。前夫跟一群商界老板样的人聊着□□着她的方向走来。她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缩在角落，生怕被看到。她忽然捂住嘴，感觉胃里一阵抽搐泛起酸水。
宇文宝生可从没把女生弄哭过，他有点不知所措，但也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
“你可能觉得我和沈威这种富二代不是什么好人，社会上大多数人也会这么认为。但我们也不想带着让人讨厌的光环出生。真的，我不是在炫耀。我想要的就是脱离独孤家族的荫庇，靠自己的努力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所以我才去报社实习，才有胆量去揭露社会上那些黑暗面。我想交朋友，交很多朋友。尤其像你这样的，有责任有担当还宽宏大量。你是我佩服和尊敬的人！”
一直被女生夸奖，宇文宝生有点扛不住了。嗔拳不打笑面，尤其是这些话从一个表情真挚的小女生口中讲出。他那坚硬的心，疏离的心都软化了。但他害怕这些忽然冒出的年轻人再次扰乱好不容易已经安稳下来的生活。他的人生已经没有退路，承担不起任何的意外。
“我也不是特别讨厌你们。”
“有一点点是吧，也对。我们的认识都不是很愉快，很糟糕！呵呵。”女生说话忽然轻松起来，揉了揉泛红的眼睛。
宇文宝生嘴角向两边机械地抽动，露出一个硬邦邦的笑容。
终于，他妥协了，莫名其妙地。
“啊，你笑了！”女生捂着嘴惊叫，接着是银铃般的一串笑声。这笑声像冬日里的一束光，穿过云层照射到冰冷的城市之上。
“以后我能常来么，我经常在附近做采访。”
饭馆老板点点头。
“那，肖林呢？他可以么。”
犹豫了下，又点头。
忽然女生向前一步给了面前的这个沉闷的大男人一个拥抱。
“真想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大哥哥保护我！”
宇文宝生第一次被前妻以外的异性拥抱，他僵住，不能动也不敢动。
女生后退，露出灿烂会意的笑容。
“对了，我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下周日是我的生日，我希望你能过来参加生日聚餐。”
不等饭馆老板拒绝，女生急忙补充：“你放心，不会有我家的人出现，也不会有什么公司老总经理之类的。是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大学同学和电视台的同事。他们有的和我一样比你小几岁，有些跟你年纪相仿。我知道你原来也是在公司上班的，你不怀念从前的时光么。我想大家应该聊得来。”
“还是算了，我跟他们都不认识。别破坏了你们的气氛。”
“不会不会。”女生摇头。“而且我还想让你帮忙教我做点菜。这样才够热闹有意思。”
饭馆老板犹豫。
“我的很多朋友跟你很像，也是闷葫芦，善良的闷葫芦！答应吧，答应我吧！”女生开始撒娇。
俩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个热情一个慢冷。口中呼出的热气在路灯的照耀下凝结成一团团白雾，冷空气中出现消失，忽隐忽现。
“宝生哥，亮子喊你呢，他说他忙不过来了！”翠翠在饭馆门口喊。
俩人都回头，猛然发觉时间真的不早了。
“咯咯咯”，女生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行吧，我要回去了。”
“嗯。等一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你不问沈威去不去么？”
“无所谓。”
女生眨着狡黠的大眼睛，有点犹豫。
“那个，你很讨厌他么？按道理是应该很厌恶。”
宇文宝生精神恍惚了一下。他和沈威之间的事太曲折，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好，我知道了。你的沉默有时是接受有时是拒绝，有时是喜欢但有时候也是讨厌。我都能领会，再见！”
女生摆摆手，拉开车门坐进轿车里。
宇文宝生转身往回走，他不知怎么会跟独孤凤的侄女讲这么多话，还都是直白没有掩饰的。跟这个女生聊天，让他恍惚好像回到了大学时代，他的青春时代。没有此时此刻的压力和烦恼，只有恣意的青春和无忧无虑的日子。大概他是昏了脑袋吧。
天气开始转暖，草坪和沟里的雪无声无息中都化掉了。有的人已经忍耐不住脱掉了厚厚的冬衣。
周六早上，饭馆已经开门营业，孩子还在睡懒觉没起床。眼看正当午了，他接到前妻的电话。白雅娴告诉他前段日子太忙，明天忙里抽闲要带女儿儿子出去转转。
宇文宝生想起了孩子讲的事，总有一个陌生男人跟他们一起吃饭，而前妻还要他们叫爸爸。他欲言又止，电话里沉默起来。
毕竟是做了十年的夫妻，白雅娴在电话中察觉了一丝异样。她咳嗽两声，放低声音。
“孩子还在生气么？”
“有点。”
“上次回来他们跟你讲了什么？”
“见到一个陌生叔叔。”宇文宝生没有把话讲透，留了几分余地。
电话里又沉默了好一会，白雅娴幽幽地道:“二宝生，你今年二十九，过了七月份也才三十。我比你还小两岁。难道我们就一辈子不再婚，单身到死？你再婚会有老婆，我再婚会有老公。孩子怎么办，他们就要学着接受啊！我不可能为了他俩孤独终老，我希望他们能接受我的新爱人，也能接受你的新爱人。所以你就是为了自己，也帮我安抚一下他们。”
电话里还是沉默。
但白雅娴已经知道前夫此时不出声就是同意了，不管有多勉强。
“这几天的确很忙，疏忽了孩子。我明天中午两点过来，谢谢你了。”
电话挂断，就见张亮已经躲到了外面。这小子不光耳朵灵，脑子还活，已经猜出来老板是跟前妻在通电话。而且谈的很不愉快，那脸色阴沉的快要下小雨了。
直到喊孩子下楼吃午饭，当爸爸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沟通。他没有好心到真的替那个陌生“叔叔”讲好话，他只是不想孩子跟妈妈关系搞太僵，心疼自己的孩子。
下午宇文溪要找同学玩，就是那个学画画的同学。宇文磊闹着非要当跟屁股虫。姐姐内心是嫌弃的，但知道留弟弟一人在家里还要有人看着，很是麻烦。也就噘着嘴带上了宇文磊。
宇文宝生看着俩孩子上了公交车才回到店里。
晚饭前，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回来了，看着心情很不错。而一起进来的还有个年轻人，正是提前打电话预约过时间的肖林。
“一起吃饭吧，吃完饭再教。”
“不用，我吃过了。”肖林穿着的是超市的工装，扛着画板提着工具袋。
“一起吃吧，老师！”宇文溪小心地抓着画板的一角撒娇。
宇文宝生第一次见到女儿这样，心里竟然泛酸水，他吃醋了。
“真不用了，我在上面等你。慢慢吃不着急！”说完肖林就上楼了。
晚餐是红烧鱼，宫保鸡丁，炸虾，两大碗葱花面。
“怎么这么丰盛？”女儿问。
“饿了吧，快吃。”爸爸心虚地催促。
宇文磊下午玩累了，胃口极好，洗过手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此时店里客人也不多，就三四人。看俩孩子吃的差不多了，宇文宝生走过来坐下。
“爸，有什么事就直说。还想藏着掖着，都写你脸上了。”宇文溪抽出纸巾擦了擦嘴，小姑娘一眼看破老爸的心思。
宇文宝生咳嗽一声，抽出纸给儿子擦了擦嘴。
“他都多大了还要你伺候。宝贝你的儿子是吧，重男轻女！”
“要你管，就要爸爸给我擦！”宇文磊吐舌头。
宇文宝生习惯了被女儿怼，笑笑。
“说吧，我洗耳恭听！”宇文溪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小丫头嘴里偶尔还能蹦出应景的成语，真有点早熟。
“茜茜，磊磊，明天妈妈会过来。她想你们了，你们陪她出去好好过个周末。”
“我不去！”
“我也不去！”俩孩子异口同声。
宇文宝生感觉有点头痛，他不擅长劝人，孩子大了也不想再动巴掌。
“去吧，妈妈特想你们。”
“你不怕她还让我们叫那个陌生男人爸爸么？”女儿反呛他。
“你们不喜欢就不用叫，妈妈不会强迫你们。”
“那我们喜欢叫就可以叫，你也没意见？”
“我可不喜欢，我不叫。”宇文磊先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意见。
宇文宝生加重了口气，他只觉得孩子跟妈妈见面是天经地义的，他没理由阻拦。他也不想看到孩子跟妈妈感情疏离生分。
“听爸爸的去吧，有什么不对就给我打电话。我接你们回来。”
“我就不去，你太窝囊了，窝囊废！”宇文溪大吼一声，把眼前的饭碗推在地上。瓷碗摔得四分五裂，还惊动了吃饭的客人。
“茜茜别激动啊，跟爸爸好好说嘛。”翠翠在一旁忍不住劝。
“你少管，小心引火烧身！”张亮拉着翠翠躲进后厨。
“啪”，大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刚宇文宝生差点动手打了女儿，还是忍住了。
宇文溪很少见老爸动怒，也是吓了一跳，眼泪吧嗒滴了下来。她捂着嘴推开椅子跑了出去。
宇文磊傻在当场，好半天才瞪着大眼睛看爸爸。宇文宝生见儿子也快吓哭了，他不忍地缓和下口气。
“上去吧，看看姐姐！”
“嗯。”小屁孩大赦一般风一样跑出去。
只剩下当爸爸的眉头紧锁，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言语。
客人喊结账，翠翠跑出来给两桌客人都结了账，此时已经没有外人在了。
“宝生哥，你平常对孩子挺好的。怎么说发火就发火了。茜茜那么懂事，不应该啊！”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想讲话只觉得累。店里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压抑。翠翠和张亮把碗筷都收了，拿到厨房洗刷。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出去。
“宝生哥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张亮附在耳边轻声道：“下午接到前妻的电话了。打电话的时候情绪就不对，我看有事！”
“哎，宝生哥这么优秀的人，他前妻怎么舍得离婚。”
“你犯花痴拉？我看你平常对老板比对我关心多了！”
“瞎说什么，老板对你不好嘛！做人要有良心。”翠翠涨红了脸，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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