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女的脑子不好使
唐初雪眼前的红旗镇，还是八十年代初样子，比起后面这里开发成经济区，发展成一片高楼林立的发达城区，还显得十分逼仄冷清。
坑洼不平地单车道公路，就是镇上唯一的主干道大街。
镇政府大院，供销社和卫生院，还有镇派出所，都在这条街上。
镇上的供销社旁边，有个有名儿的饭馆子。
门上挂着一块红底金色的招牌。
老曹驴肉宴
这一片的老人都知道，老曹家的饭馆是百年老店。
据说老曹家的驴肉，是有秘方的，而且这秘方只传男不传女。
饭馆的厨子必须是老曹家的儿子。
周延东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让唐初雪靠里面坐下。
他招呼在外间柜台后面站着的老曹的媳妇，“给我们上一盘驴肉，再炒几个小菜。”
老曹媳妇是做惯了买卖的人，察言观色的人精，一抬眼看见周延东，立即笑脸相迎。
“哎呦，大兄弟你老没来我家吃饭了，最近我正念叨你呢，可巧了不是，你今儿就来了，嫂子先给你沏壶茶水，慢慢给你说……”
唐初雪走在周延东后边，周延东一边和老曹媳妇答话，一边抬高手臂，给唐初雪撑着门帘。
等她走进来，才放下草珠子穿的门帘子。
老曹媳妇又一挑眼眉，打量起周延东身后的漂亮小姑娘，“这是……哎呦，你这是搞对象？”
周延东看她讶异的眼神，就差不多猜到她要说什么事儿。无非是给他保个媒，要把谁家的闺女说给他。
他给老曹媳妇一个眼神儿，让她不要当着小姑娘的面乱说话。
老曹媳妇呵呵打趣道：“我就说嘛，你怎么那么忙，忙着搞对象去了！”
周延东嘿嘿一笑，没接这个话，反而和她逗笑道： “嫂子，我瞧着今天生意够好，够你忙活的。”
老曹媳妇见他护着小姑娘，不让逗，看出周延东是对这个姑娘上了心。
周延东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个媳妇过日子了。
眼前这个小姑娘长得模样够好看，身材也高挑苗条。
跟周延东站在一块儿，男的帅女的靓，这才叫郎才女貌，真般配。
她嘴甜的夸道：“这姑娘长得真水灵！”
手里的蒲扇一拍周延东的肩膀，“你小子烧了什么高香，打哪儿找到这么漂亮的姑娘，配你呀是绰绰有余了！”
周延东得意得嘿嘿一笑。
唐初雪对着老曹媳妇大方地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老曹媳妇想着他们要说话，就把他们安排到里面，靠窗边一个空桌上。
周延东让唐初雪往里面坐。
两个人刚坐下，老曹媳妇就端上来一壶茶，拿给他们两个玻璃杯。
周延东自然的给唐初雪倒了半杯茶水，“先喝点儿水。他们家的驴肉你以前吃过吗？”
唐初雪对着他浅笑，“小时候吃过，我爸爸给我买的。”
她那时候还小，根本不记得什么味道，后来就再也没有人给她花钱买肉吃。
老曹媳妇一听她说没怎么吃过，赶紧答话，“我们家的驴肉，可是一绝，这不是我吹，当年皇上微服出巡，路过这咱们这儿，就吃过这驴肉，我们家那块匾上的字，就是皇上给写的！”
周延东随意逗趣道：“嚯，上回你还说，是西太后微服出巡，路过你家，吃了你家的驴肉呢……”
老曹媳妇一只胳膊叉着腰，“我告诉你呀，是西太后跟皇上一块儿来的哈哈哈！”
唐初雪看 周延东跟老板娘很熟稔，应该是经常来下馆子。
唐初雪端起茶水，浅浅喝了一小口，微笑着听老曹媳妇吹牛。
周延东催道：“快给我们上一盘，都饿了。”
老曹媳妇又瞄了唐初雪一眼，笑着应声回后厨去端肉。
周延东和唐初雪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唐初雪没有什么口腹之欲，对吃的没什么要求，再加上之前一心赚钱，忙忙碌碌地，能对付一口吃饱了就行，也没好好吃过饭。
不多时，老曹媳妇就端上了一盘切好的卤驴肉。
还带了一盘盐水煮花生米。
周延东让她再拍一盘嫩黄瓜，配着吃解腻。
鲜嫩的小黄瓜，拌上香醋，撒了点儿蒜末。
老曹媳妇问他要不要喝点儿，周延东看了唐初雪一眼，说道：“今天不想喝。”
老曹媳妇瞧着周延东那副不值钱的模样，这是在人家小姑娘面前装好人呢。
她也帮忙遮掩，“哎，这就对了。嫂子知道你不跟朋友一起来，也不好喝酒。行，你们慢慢吃，要什么就喊我一声。”
周延东说道：“你给我们上一个肉丝面，就行了。你忙活别桌去吧。”
老曹媳妇答应着，“行行行，肉丝面一会儿上，你们先吃着。”
她说话间，又仔细瞅了唐初雪几眼，心下和自己的小姑子比了比，心下合计，曹晓兰跟人家一比，那就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货比货该扔，人比人该死。
唐初雪感觉到她刻意打量的目光，也回想了一下，她就没来过这个小饭馆。
和她更谈不上有什么交集。
也不必在意被她看几眼。
她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
周延东坐在唐初雪对面，递给她筷子。
她大大方方地接过筷子，加了一片肉，放进嘴里。
“嗯，味道真不错。”
周延东含笑看她，“多吃点儿肉，你太瘦了。”
他把驴肉的盘子，往她面前推。
而他自己只加了一颗花生米吃。
唐初雪嚼着很有韧劲儿驴肉，抬眼间，正对上周延东的眼睛。
他自己不吃，似乎对这皇上都夸的驴肉，没太大兴趣，却眯着眼笑着看她吃。
她说：“你也吃。”
周延东明显对嫩黄瓜更感兴趣，“你吃吧，不够再点一盘儿。”
唐初雪眼神又瞟了一眼老板娘那边，“这个地方你经常来，她家的驴肉你也没少吃吧，我看你和老板娘挺熟。”
周延东平时也没少下馆子，他光棍一条，连个家都没有，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也不在乎哪儿对付一顿。
他也有不少酒肉朋友，只要他愿意，顿顿小酒儿，身边热热闹闹。
周延东感觉唐初雪有点儿故意，刚才听到老曹媳妇那一句话，怕是起了疑心，想找茬儿刺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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