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招兵风波
卡修是卡多索的二儿子,长的魁梧高大,浓密的胡须堆满全脸,穿着一件亚麻单衣,袒露出胸膛,火气十分旺盛。
“父亲,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卡多索看着眼前的二儿子,说道:“鸢尾花步兵团正在招兵,你这几天处理处理你在商队里的事情,去鸢尾花步兵团当个士兵。”
“父亲,为什么又是我,你也太偏心了吧,卡雷特继承了你所有的商铺,难道还不够吗,难道我连一个小小的商队都不能有了吗?”
卡修瞪大了双眼,想要让卡多索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从小到大,他已经牺牲太多了,现在他不想继续退让了。
卡雷特身为卡多索的大儿子,从小学习的就是贵族的礼仪,如何参加上流人的宴会。
而他呢,从小就是磨练武艺,锤炼身体,天天和石块过日子,他的哥哥去暖和的学堂里上课,而他却是在寒风里学习骑马。
现在他的哥哥每天就是参加和组织宴会,和小镇里的政务官经营关系,没事的时候就逛逛商铺,生活十分惬意,而他却是带着商队天南地北,钻深山老林。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卡多索缓了一会,说道:“鸢尾花步兵团的营长基本上都是农奴出身,我打听到,夏尔少爷打算废除他们的农奴身份。”
“那又如何,不就是从农奴变成自由民了而已。难不成他们还能成为男爵。”
卡多索盯着卡修的眼睛,直到他受不了,扭头看向一旁,才沉声说道:“卡修,任何时候都不要让情感左右你,成熟理性地对待一切才是你最大的财富。
鸢尾花步兵团的士兵都是农奴出身,参军的时候连套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瘦骨嶙峋。难道你还怕混不出头来吗?”
卡修不屑地撇撇嘴,抱怨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个营长而已,自由民的身份对我可没半点作用。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就算我比他们强一些又如何,也不过是一颗比较坚韧一点的野草。”
“据说夏尔少爷会为这些鸢尾花步兵团的营长分发土地,这可是私有的土地,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卡修沉默了,他的双唇禁闭,眼睛微微向下,不过他那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的身躯在说明: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平静。
卡多索再次开口了:“我本以为你成长了不少,但你缺还是这么无知,你的大哥卡雷特一辈子的命运就注定了,而现在你面前就有一个机会,一个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卡修,你要知道,一生中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多。如果你任凭它从你手中流过,你就追悔莫及了。”
卡多索说完之后,便不再管卡修的反应,摇摇晃晃的走出门外,只给卡修留下一个落寞的身影。
……
郁金香城外的校场上,也就是征兵所在的地方,全副武装的卡修前来报名。
负责登记的鸢尾花士兵有些傻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准备这么充分。
身材魁梧的卡修,身穿全套盔甲,如同一个大铁盒子,手里拿着一把长枪,胯下还有一匹黑色骏马,他不像是在当兵的,倒像是从钢铁小镇返回的骑士。
“你确定要当兵吗?”也不怪这鸢尾花士兵询问,农奴出身的鸢尾花步兵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不缺钱还有来当兵,安慰在家里过日子不香吗?
“那当然,不允许吗?”
“允许,当然允许。”这鸢尾花士兵说道。
卡修经过了一番询问,大致是问什么来当兵,家里有几乎人之类的,登记完自己的信息之后,走到一旁的卡修不屑地看着后面报名登记的农奴,他们和他实在是天壤之别。
这时一个鸢尾花士兵走过来,仿佛不小心一样,撞到了卡修的马匹上。他就像早有准备一样,骂道:“不长眼吗,赶紧赔钱。”
“你想要多少钱?”卡修双手抱臂,玩味式地说道。
“不需要多少钱,你身上这副盔甲就很不错。”这鸢尾花士兵说道,说完还想要伸手摸一下。
“那你不妨找个镜子照照你自己的模样,你配吗?哦,我忘了,可能你连镜子都没见过,那真是太可怜了。”卡修肆意地嘲讽道。
周围的人也聚集过来,里三圈外三圈的围起来,隐隐围成了一个圆形的角斗场。内围这鸢尾花士兵的同伴添油加醋道:“比杰,你不会连这个没见过血的毛头小子都怕吧。”
“比杰,你还真是窝囊,说不定你跪下磕个头,认个父亲,说不定人家就把盔甲给你了。”
话音刚落,嘲笑声轰鸣般地响起,周围的嘲笑声如一个个锤子砸在比杰脆弱的自尊心上,他脸色铁青,冲着卡修喊道:“你有胆子决斗吗?”
“有何不敢,我倒要看看这所谓的鸢尾花步兵到底有什么实力,对不对的起夏尔少爷的赏赐。”卡修开地图炮说道,看着这群瘦骨嶙峋的农奴前来当兵,他心里自然有一种自傲感。
以旁边几个鸢尾花士兵为首的围观群众,更加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比杰,你听到了没,咱们都是个窝囊废,你可不要输了,那就真成窝囊废了,哈哈哈。”
这反而刺破了卡修的自尊心,很显然这几个鸢尾花士兵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是把他当成一个笑话来看。
卡修把马放到一遍,提起长枪,枪尖微微向下,双眼紧盯着比杰。周围的嘲笑声突然也停止了,围观的群众屏住呼吸,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卡修抬起头,双眼紧盯着比杰,比杰是一个精瘦的汉子,身高也就在0.7鸢米附近(1.65米)左右,脸上有一道横亘在鼻子上的刀疤,给他的平添了几分凶气。
只见比杰右手紧握住长枪,双眼紧盯着他,不,更确切地说是盯着他的脖子,他原本想卸下盔甲的,但现在他不由得心慌起来,眼前的比杰实在是和刚才的气急败坏有一种天壤之别。
这紧张的气氛如同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了卡修的脖子,比杰如同盯着猎物的目光让他不寒而栗,卡修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喊一声,手提着长枪冲了上去。卡修右手抬起长枪,左手借力,运转斗气到身躯上,右腿用力蹬地,他如同一个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眼前的比杰还没有动,卡修心里闪过一份窃喜,他双手用力,将长枪刺出,朝着比杰的胸腔刺去。
突然眼前的比杰动了,他侧过身子,用右半身子去接卡修的长枪,左手提起长枪,枪尖朝着卡修的脖子刺去,这是他盔甲之间薄弱的地方,头盔和胸甲之间只是用皮带连接,对于眼前的长枪基本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完了。”卡修心中如同死灰,他现在在空中,没有接力的地方,只能硬接这一枪。卡修敢保证,他绝对先死,甚至他的长枪还没有碰到比杰,他就已经死了。
如果只论双方的武艺和装备,绝对是卡修占有绝对的上方,但是实际的拼杀,拼杀技巧,胆气才是决胜的关键,卡修平时遇到的敌人都是衣衫褴褛的蛮人,野人,唯一称得上劲敌的就是身穿皮甲的强盗,这还是极少数的强盗,大部分的强盗都是放下农具的农奴。
而比杰呢,他可是鸢尾花步兵团的老兵了,正宗的鸢尾花系的士兵,从夏尔少爷打紫罗兰伯爵就开始战斗了,他学习的可都是杀人技,讲究一招毙命。而且胆气十足,面对比他们强的敌人,讲究以伤博命,他也学会了如何合理的受伤。
突然莱斯出现在决斗场上,运转全身斗气,快速赶到了两人的中间,长枪向上一挑,两人的长枪全都被挑飞出去。
“莱斯大人。”
卡修见状也急忙说道:“莱斯骑士长。”
莱斯一眼就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比杰看上了这套全身武装的盔甲,不同于金币,盔甲在战场上可是保命的东西,也不怪他动心。
“卡修,我记得你也是老兵了,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吧。下去领十鞭子,下不为例。”
卡修连忙说道:“谢谢莱斯大人。”莱斯明显对他留情了,十鞭子就算是一个农奴也不过是在床上躺几天而已,这动手的还都是他的袍泽,他们知道怎么打看上去严重,但实际一点事没有。
“至于你,”莱斯转过身来,看着卡修,双眼仔细地上下打量着,道:“既然你带着马匹和盔甲来了,那就去鸢尾花步兵团的斥候营吧。”
莱斯见着卡修身高体壮,见猎心喜,是个当兵的好苗子,便也帮了他一把,不然分到步兵营,就凭他的说的那句话,得被鸢尾花步兵营的老兵欺负死。
卡修同样欠身说道:“谢谢莱斯大人。”
莱斯挥挥手,道:“都呆在这里干什么,没事干了是吗,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渐渐散开,到最后只剩下莱斯还立在中间,莱斯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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