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一次感受到何谓权力
“督主,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景衡脸上的淡漠褪去,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启禀督主,之前刺杀督主和皇上的刺客苏醒了,据他交代,是受了五皇子指使,才半路刺杀!”
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朝臣们,陡然安静了下来。
这次弑君的事情还没定罪,怎么又扯出了之前的刺杀?
原本沉默地站在一旁的聂昭易,听到这话陡然抬头,对上了景衡的视线。
“没想到那次刺杀竟然也是你安排的。”景衡失望摇头,“看来你五皇子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置皇上于死地。”
“不可能,之前的刺杀和本皇子毫无关系!”
“督主,根据刺客所说,五皇子用毒药威胁,他们只有在顺利完成刺杀之后,才能领取解药。”
“追云,带人搜查五皇子寝殿,看看是否有刺客所说的解药。”
“属下遵命!”
“等等!”景衡叫住了追云,“多带几位大人一起去,以免到时候搜出些什么,说是本督主栽赃嫁祸。”
“是,属下明白。”
追云离开了,而朝臣间,既有想要看热闹的,也有维护聂昭易,真的担心栽赃的,因此也去了不少人。
时俞安安静静地站在寝殿外,一个没忍住,笑着勾了勾唇。
“皇上笑什么?”景衡问道。
“朕在笑,原来如此。”
自从到达猎宫第二日开始,聂昭易就换了个住处。
不管是景衡还是聂昭易,除了巡逻的守卫之外,寝殿处自然都还是有暗卫守着的。
如果想要栽赃嫁祸,放些什么东西的话,虽然不是完全不可能,但终究有些难度。而且放完之后,若是聂昭易够细心,也未必不会发现。
可是今晚就不同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聂昭易想必将所有的暗卫都调过来守着,如果在这期间,有人想去放些什么东西的话,自然容易的很。而且,聂昭易现在连寝殿都未曾回去过,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察觉。
不过……
时俞看了一眼聂昭,又看向景衡,目光示意他跟着自己稍微走远了些。
“督主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此事的?”时俞将声音压得极低,好奇的看着景衡问道。
景衡凝视着时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皇上觉得呢?”
时俞想了想,“其实,之前刺客的事情,朕就觉得奇怪的很,为何偏偏还留下了一个活口,而且还重伤,除非……”
“除非那个时候微臣就已经想好了,用这刺客做文章对付聂昭易,只不过,一直在等一个时机。”
“今晚的确是一个好时机,可是既然已经抓住聂昭易弑君之事,按照督主的手腕,大可以咬死此事处置,同样的罪名没必要再来一遍,多此一举。难道说……”
景衡这一次的目标并不是聂昭易?
时俞灵光一闪,突然扭头看向余下的朝臣们,尤其是支持聂昭易的朝臣。
将时俞的表情和目光都收入眼底,景衡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带着玩味和欣赏,也透着凉薄和冷意。
“皇上,有时候太过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时俞心头狠狠一颤,所以,果然!
天边,晨曦渐起。
浅淡的光刺破黑暗,从大地边缘处透出,预示着马上天光大亮,万物生机。
可是此刻,寝殿外却恍然置于另一个世界,凄风苦雨,惊心动魄,求饶声一片。
在追云的搜查下,不仅找到了刺客口中所谓的解药,同时还找到了聂昭易和好几个朝臣私下往来,勾结密谋的书信。上面言论大胆,更不乏对景衡的诅咒之言。
更关键的是,和这些密信放在一处的,还有这几个朝臣们贪赃枉法的罪证。
整件事情看起来就是聂昭易勾结朝臣,行悖逆之事,但是又怕朝臣们不为他所用,所以收集罪证,用以威胁。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将重要的密信和罪证随身携带。
乍一看合情合理,可是却又经不住细查。
比如,刺客对峙?再比如,这些罪证,到底是伪造的,还是景衡查证后,这些人的确贪赃枉法?
时俞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她知道,景衡不会给他们细查的机会。
对于景衡而言,既然花了这么多功夫,那又怎么能只揪出一个盛平,打压这些朝臣,斩断其他人日后扶持聂昭易的心思,才能让一切变得划算起来。
“督主,下官实在是冤枉啊,下官真的没有写过这封信!”有朝臣看着扔到自己面前的书信,吓得满头冷汗。
“高大人,没有写过信,那你是否贪赃受贿,强占良田?”追云质问道。
这上面的罪名,都是一一查实过的,可没有冤枉了他们!
“下官,下官……”
“若是现在认了,本督主倒是能大发慈悲,放过你们的家人。”
一句话,几乎瞬间堵住了所有喊冤叫屈的嘴。
而景衡似乎并不满意他们仅仅只是沉默,幽幽继续道。
“若是非要让本督主费力去再查一边,届时,在死之前诸位大人还能好好尝尝,剥皮抽骨的滋味。”
明明的含笑的话语,却说的所有人通体生寒。
一众朝臣面色死寂,他们毫不怀疑,景衡的确能说到做到。
原本的低头者将头埋的更低,几乎要连同脊梁一起俯进土里。
原本抬头看着景衡的人,却不敢害怕的快速低头,生怕动作太大,引起了督主的不满。
就连想通了一切,急着争辩和揭穿的聂昭易都哑口失声。
目光一点一点扫过那些朝臣们,随即,颓然的垂下目光,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个接一个的朝臣被处置,在景衡的威慑下,他们不仅不再求饶,甚至只要未曾牵连家人,还会下意识露出感激之色。
站在一旁的时俞,凝视着景衡的背影,这一瞬间,她突然深刻感受到了何谓权力。
站在高山之巅俯瞰大地。
浅笑间覆雨翻云,朝堂为之色变。
仿佛因缘和合,生死盛衰,真假是非,皆系于一人一念。
时俞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明明这段时间以来,她觉得和景衡已经亲近了不少,甚至玩笑间,偶尔会生出几分朋友的感觉来。
可是这一瞬,之前所有的感觉全部被击碎。
恍然间,她和景衡仿佛被无形的屏障给隔开了。
屏障这端,她麻烦缠身,隐瞒秘密艰难求存。
屏障那端,他手握大权,呼风唤雨定人生死。
这种差距,让时俞压抑感陡生,就连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
可就在这种压抑之感即将到达顶峰之时,冥冥中,景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身看向时俞。
眉眼微扬,短暂的意外过后,心头陡然涌上一抹说不清的失望。
聂时俞这是在害怕自己?
震慑人心的一张脸上,本能想要露出皱眉不悦之色,可在触及到时俞那已经僵住的神情时,最后又变成了故作轻松的玩味戏谑。
“怎么,皇上这是终于知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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