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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调虎离山


容玖,容炬被怀江王的人关押在太宰府的某处厢房,如果不是门外重兵把守,却也跟平时无恙。

        “别想动什么心思,等到皇后旨意下来,本王自会领着你们罪臣去见她。”怀江王容情看着容炬,冷声说道。

        容炬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将衣袖拂下,从容不迫的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话中有话的说道:“你就不怕我们面见皇后之后,会后咬一口?”

        “哼,本王行得直,坐得正,有何可怕?”容情不屑一顾的神情,说道。

        闻言,容炬凝视着容情白衣潇洒的少年模样,不免感叹手段残酷的南楚王却有个这样侠义心肠的弟弟,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只要此次有时间面见皇后,就不信扳不动南楚王,只可惜怀江王……

        “生不逢时,你不应该生在帝王之家。”容炬叹息一声,说了一句让怀江王止住脚步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黯寂。

        即尔,又笑了起来,“那又如何?当个潇洒王爷有何不可。你们就是贪念太多,莫要怪罪我们兄弟,怪只怪你们自己吧。”

        说完,容情大步离开。

        留下的容炬跟容玖对视一眼,下意识捂着胸膛右处,那里放着他调查来关于南楚王叛逆的证据,也是他们唯一可以翻盘的机会。

        ……

        次日,皇上身有不适,罢朝,文武百官皆是有心余悸,皆有种风雨将至的危机感,个个闭门谢客,晋都一时安静的有些诡异。

        宫中风如雪未接到南楚王容炅上报,期间只召见殿中中关孟关一次,就与往常一般,协同皇上处理朝中琐事,对于南楚王等人皆无任何旨意下达。

        而南楚王似乎也遗忘此事一般,将大司徒府围住,让下面的人险些将荀锐打个半死,还逼着荀锐看着,一夜之间,受此折磨的荀锐苍老许多。

        而另一边,同样被当成叛逆之臣的太宰容玖,长子容炬,待遇却有着天壤之别。公孙策奉怀江王之命,虽镇守着容玖与容炬,但好菜好酒贡着,期间除了不让他们出房门一步,其余的倒也客气。

        到了夜里,容情奉哥哥容炅之命,将带来的士兵全部撤离开城外。

        藩王进京带重兵,本就是一件引人非议的事情。怀江王容情在抓到太宰容玖等人后,就一直等着哥哥撤走重兵的命令。

        也许是因为容炬的话,让容情心有不安,总害怕容炅真有忤逆之心,忐忑之余,接到这番命令,安心不少。

        于是,容情没有任何怀疑地带着重兵迁移城外。

        然而,他前脚一走,公孙策就传达南楚王的命令:能斩太宰者,赏布千匹,白银万两!

        留在太宰府的士兵们一听,个个露出狰狞贪婪的面孔,拿起刀剑就往关押容玖跟容炬的房间。

        可怜一代枭雄般的秦广王正与长子商量如何自救时,却被乱刀砍死,那些士兵个个为了争夺白银,你一刀我一刀,竟然将容玖跟容炬砍得不见人形。

        等到公孙策进屋看到时,差点没吐出来。

        最后还是找到容玖身上特有的记号时,才确认身份,给了激昂沸腾的士兵白银万两后,挥手让人将两具尸体抛到府邸的墙边。

        夜幕中,一条冒着绿光的野狗经过……

        “王爷,秦广王跟长子皆已砍死,再也没有人敢威胁王爷您的地位了。”公孙策露出殷勤的笑容,上前说道。

        坐在正座的南楚王容炅点头,幽深的眼眸溢出得意,容玖这个老匹夫,还想跟自己斗,还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既然被乱兵杀死,也是天意。明天上早朝,本王自会跟皇后禀报此事。”容炅假惺惺的说了场面话,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公孙策跟下面站着的奇胜连声应是,脸上皆是胜者为王的喜色。

        “王爷,太宰一死,还有谁敢阻挡王爷的称霸朝延呢?”奇胜小眼迸出精光,说到这里,似是忍不住般的语气,说:“自古能人者居上,同是皇室子孙,出力最大的就属我们王爷,偏偏还坐着一个分不清是否的皇上,一心听从妇人之言,真是让我等为王爷委屈。”

        这话说到容炅的痛处,他虽然知道容华一些事情。但是外表,皇上仍是呆傻,朝中事务其实都是由风如雪掌管。

        满朝当中,谁人不知?

        她不过一个异姓的弱质女流,而自己,是堂堂正正的容氏子孙,替她除掉叛逆之贼的郑钧,又帮着她除掉容玖,替她扫清障碍,自己又能得到什么?

        容炅想到这里,眼眸暗了下来。

        奇胜见此,眼眸更亮了,继续劝说道:“王爷,现在您可是兵权在握,还怕一个妇人作甚,晋天王朝的政权原应该就归您才有才对。皇上无能,为了天下百姓,还望王爷多多考虑才是。”

        “公孙策,你呢?”

        公孙策被容炅提名,心神一震,上前看到容炅眼中的光芒,心知王爷野心勃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此时刚除掉秦广王,再转过头除掉皇后风如雪,未免有些冒进。

        但,他相劝,怕是也阻止不住王爷按捺不住的野心。

        “属下,无异议。”

        如此,容炅眼中的精光更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传令,所有士兵准备就绪,听王爷号令。”

        “那早朝,王爷……”

        “本王病了,上不得早朝。至于容玖一事,暂时不必上报。”容炅冷冷一笑,交待道。

        “是,王爷。”

        ……

        凤来殿。

        风如雪收到孟关传来的口信时,没有任何意外表情。狼子野心的南楚王会走到这一步,一点也不奇怪。

        倒是他的弟弟怀江王,着实有些可惜。

        如果他选择帮着自己的哥哥,她也只能叹息一声,别无他法。

        “将此信交给孟关,卫欢二人。”

        “是,娘娘。”青芽应声,转身交待去了。

        将余下的宫女叫出去后,风如雪轻移莲步,来到窗前,望着夜空,月明星稀,怕是明天又将是一番血雨腥风。

        此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

        次日,早朝恢复正常。

        然而等到皇上临朝时,文武百官发现太宰大人果然不在,对于昨晚听到的传闻,更是恐慌不安,看来南楚王真的擅自发兵,为了一已之欲,残杀辅政大臣,企图谋反。

        当他们发现南楚王没有出现在朝堂时,更加确定这个消息。

        随着总管太监细尖的声音,喊道:“皇后娘娘到!”

        余下百官皆是跪了下来,恭敬中夹着惧意,异口同声的喊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连坐在宝座的明德,见到风如雪过来,握在龙椅把手的手微颤了一下,脸上还是保持着呆傻痴笑的神情,笑呵呵的说道:“皇后来了,皇后来了,太好了。”

        众臣对于皇上言行早就习惯,但皇后极少亲自登殿,一般都在养心殿处理朝政。此时亲自过来,怕是真出大事了。

        “众卿平身。”风如雪清冷的声音传来,百官齐刷刷起身,皆是不敢抬眼直视凤颜。

        风如雪在紫环,青芽的服侍下,坐在皇上宝座旁边的凤椅上,头戴凤簪,金步摇,穿着一身凤服,尽管容貌有损,但混身雍容气度却震住全场。

        只是这样仪态万千的坐下,就已经让下面的人都不敢非议。

        “昨日本宫听到一则传闻,不知道诸卿可曾听到?”风如雪似是不经意的问起,但凤眸扫了下来,将群臣惶恐不安的神情收到眸底,不由嘴角一勾,看来交待给卫欢跟孟关的事办得效果不错。

        众人听到这话,脑海不自觉的闪过太宰大人跟南楚王的传闻,便知皇后定然也是知道了,更是惶惶然。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听闻有人看到南楚王私自拥兵闯进太宰府,之后就无人再看到太宰大人,如今晋都百姓恐慌不安,半夜经常被吓醒。”卫欢上前,双手抱拳,应道。

        “南楚王何在?”

        太傅风崇礼上前,轻抬眼眸,看向风如雪,轻声应道:“回皇后,南楚王今日说病了,不能来上早朝。”

        啪!

        风如雪重重拍在凤椅的把手上,凤颜染上怒气,“大胆!前两天人看着还没事,现在就病了,既然病了,就给本宫派太医去看看。”

        “是。”紫环领命,转身下去安排。

        下面的官员皆是看出风如雪动怒,更是不敢言,个个低头作恭敬状。

        突兀,门外传出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很快,穿着朝服,神情悲状的大司空王恺之领着一名身着白衣麻布的少年走进殿内,一直在台阶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臣来迟,还望皇后娘娘恕罪!”王恺之一脸悲痛,俯地说道,‘臣有事禀报皇后,臣要替太宰府申冤!”

        风如雪脸色一凛,正色望着下面跪着的王恺之,问道:“大司空这是为何?”

        “前晚,南楚王私自带重兵闯入太宰府,满门一百零五口皆被南楚王带去的人残忍杀害,其中包括太宰大人,以及长子容炬。此等骇人听闻之事,却被南楚王一只遮天,无人知晓,还传出这是皇后发出的诏书,简直是大逆不道!”王恺之字字悲切,满眶含泪,说到最后时,老泪横流,动容之态,让满朝文武皆是悲愤不已。

        南楚王在朝堂的嚣张跋扈,无人不晓,跟太宰之间的相争,更是人所皆知。

        如今大司空之言,更加肯定传闻是真,看来太宰大人果然死在南楚王的手里,这让群臣不免胆颤心寒。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南楚王连亲叔都不放过,他们当中不泛反对南楚王者,此时更是害怕,不自觉的将目光朝向凤椅上的风如雪。

        “大司空可有证据?”尽管知道实情,但身为皇后,又在满朝文武面前,风如雪即使想治罪于南楚王,也必须师出有名。

        王恺之一听,将身边的少年拉过,悲声说道:“此少年就是太宰唯一留下的子孙,侥幸得存,他可以证实南楚王兴兵杀戮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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