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码头搬运

其余人等倒没觊觎这点工钱，苏林几乎是爬着走出码头，在不远处等了一天的小杜连忙跑了过来，背起苏林来到街边一角，心疼道：“苏林哥，你别这么辛苦了，明日我去吧。”
  苏林道：“傻小子，这程度我都差点扛不住，你去了，估计分分钟就废了，饿坏了吧，一天没吃东西，拿这钱，去买点东西吃，今晚咱们就住在街边。”
  不一会二人吃着买来的馒头，狼吞虎咽，这可是二人近些时日的第一顿人间美食，毕竟这一路都是路边林间野果裹腹，人做出来的，哪怕就是一个白馒头，与野生的果子比也算是有味道了些。吃到半道，噎着了，小杜连忙跑到码头边，用捡来的罐子装了半罐子水，二人喝下水，算是把今日的饭给对付了。
  吃完后，苏林倦意袭来，便蜷缩一团，在街边角落睡去，小杜看着苏林入睡后也跟着睡去。
  青阳镇的夜色颇美，码头边依旧灯火通明，岸边的船上都点着灯火，往来的行人稀少了许多，没有了白天的喧闹，微风吹动着河水，荡起阵阵磷光。
  码头的街边，如同苏林一般露宿的还真不少，月光与街灯发出的微光洒落在二人身上，呼呼的酣睡声此起彼伏，忽然一道极淡的金光自苏林体内升起，接着笼罩了苏林身体，此刻月光灯光甚为明亮，若不仔细观察，谁也发现不了笼罩在苏林身上的那道淡淡金光，整整一宿，金光一直笼罩着苏林，直到天即将光亮金光才回到苏林体内。
  第二日天微明，苏林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一晚睡的甚是安稳，忽然发现昨日浑身的疼痛，已然全都消散，自己内心对此甚为困惑，想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心道：“真是见了鬼了，昨日胳膊都抬不动，睡一晚竟然全部恢复，而且似乎力量更强了些，难道是昨天吃了馒头的缘故？”
  也不等小杜醒来，自己便又去码头干活。
  还别说，码头开工真早，此刻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搬运工在运货，苏林心道：“看来自己还不甚勤快，比自己勤快的人大有人在，以后自己需要加倍努力。”
  工头还没来，大黑也刚到，看着跟自己一般早就来此的苏林，大黑笑道：“小子恢复挺快啊，真看不出来，我们都打赌你今日来不了了呢！想不到你小子还真硬气，不过，今日可就更不好过了，货物量加倍，你要是还像昨日那般，指定完不成任务，到时候可要扣你工钱。”
  苏林道：“一天很长，到时候若真完不成任务，随你处置，毕竟你是工头！”
  “你小子还嘴硬，好吧，看你一会怎么哭。”说完便走向船边卸货，苏林跟着一道前往。
  来到船边，大黑拿起两个大包裹一下子放在苏林身上，心道：“昨天一个就压趴你，今日两个，我看你怎么起来。”
  果然，大黑一松手，苏林瞬间就趴了下去，大黑哈哈直笑，但不一会笑声便止住，只见苏林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船上有人道：“哟，这不是昨日那个瘦小子吗？昨日一个包裹就差点废了，今日两个竟然还没压趴下，这是吃了啥，力气长的那么快。”
  别说这人，就连大黑也都惊讶不已，心道：“不可能啊，明明昨日只有将将一包裹之力，怎么今日两包裹还压不倒，难道昨天是装的？不可能，昨天那样子绝不像装的，那喘气吃力的样子，发自肺腑，真也奇怪。”正寻思的功夫，苏林已经走远，步履虽然蹒跚，但却坚定无比。
  第一趟的双包之旅竟然比昨天的单包之旅还要快上一分，而且也没像昨日那般气喘的死去活来，虽也喘气不已。当然这一切只有自己知道，别人都在干自己的活，很少有人有精力在意他人。深深吸口气，开始第二趟。
  一日下来，越发的轻松。此刻的大黑竟也不再调侃苏林，毕竟是老江湖，瞧着苏林这异常的体质，心里多了许多警惕，自然话也就少了。
  第二日的工钱比第一日多不少，苏林竟也不疲惫，下工后带着小杜去了趟餐馆，二人打算吃点好的。餐馆小二鼻孔朝天，就二人这身衣裳，招来不少鄙视，小杜气鼓鼓，苏林也不多说，找个了角落二人坐下，小二没好气道：“咱家可不便宜，不是你们这等人能来的，若想吃霸王餐，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话还未说完，苏林把工钱放到桌上，虽然不多，但吃顿便餐也足够，小二这才换了脸色，道：“二位吃点什么？”
  苏林道：“两碗油泼面，外加两鸡蛋。”
  这顿吃的真香，走出餐馆后，小杜还在回味，道：“哥哥，真好吃，就是辛苦你了。”
  苏林道：“凭本事挣钱，吃饭就是香，不辛苦，哥哥结实的很。”
  如此这般在码头过了两月，白天运货，晚上露宿街头，每晚都在淡金色的光芒笼罩下恢复体力，此时苏林已经能一次性扛6个包裹，在这群搬运工中，算不得第一也属于前列，大黑是小首领，最多也就扛6个，而且不是每趟都能如此，而苏林不一样，一天每趟6个下来，稀松平常的很。

  虽然辛苦，但是这些日子挣的钱，也够二人在偏僻处租了间茅草屋，总算安顿了下来。白天苏林扛包，小杜在屋里收拾屋子，晚上小杜做饭，二兄弟日子过得还算踏实。
  这日，码头上起了冲突，几个他处势力的混混殴打了码头搬运工，大黑领着搬运工与那帮混混争斗，苏林算是搬运工，自然参与了混战，混混虽猛，但搬运工也不是吃素的，两方打的难解难分，互有损伤，几个不长眼的混混见苏林弱小，便专门欺负苏林，苏林虽不通武术，但体格力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货物搬运，已经变得非常人所及，对付这几个小混混自然不在话下，小混混们被苏林打得落花流水。渐渐的，苏林俨然成了搬运工这边最猛的存在，混混头目舍下大黑，直奔苏林，二人开打。
  混混头实力强劲，苏林力量无敌，二人战了个平手，混混头眼见讨不了好，便领着手下离去。
  大黑来到苏林身边，道：“好样的，没想到你这么义气，没看错你，以往多有得罪，还望老弟大人有大量。”
  苏林道：“都是吃这口饭的，都是兄弟。”
  众人点点头，在他们眼里似乎苏林成了众人首领。
  这样的冲突时常发生，苏林凭着无敌的力量，打退了一次又一次的外敌来犯，使得这片码头始终在大黑及工头的控制下正常运作。
  工头想让苏林代替大黑成为小首领，大黑也心服口服，但苏林拒绝道：“大黑管理的挺好，我还是做个小小搬运工即可，不过你们放心，若有外敌来犯，我绝对冲在第一位。”大黑自是感激不已，道：“兄弟，当年我瞎了眼，欺负老弟，还请老弟别放在心上。”
  苏林道：“世道混乱，老哥之前的做法虽不妥，但也情有可原，不过以后，须得改改，毕竟，都是劳苦大众，都不容易。”大黑自是附和。
  从此码头一片祥和。
  这日一艘三层巨船停靠码头，下来几只巨兽，横在街中，把路人吓的飞跑，巨兽甩动尾巴，击飞了几个正在运货的兄弟，苏林见此就要上前理论，工头急忙跑来，拉住苏林道：“把受伤的兄弟抬回去，这些人惹不得。”苏林虽热血，但头脑也甚为冷静，知道来者不善，便抬起受伤的兄弟回去，并告知所有兄弟放下手中包裹，回避巨兽。巨兽上的大汉们戴着面具，只露出冷冽的眼光看向众人，不一会，号声响起，巨兽们开始继续走动，而船上下来了一只体型更大的巨兽，上面坐着三人，居中的是位年轻公子哥，两边坐着位老者和一年轻男子，几人鼻孔朝天，根本就没往下看众人，跟着领路的几只巨兽，离开了码头。
  等巨兽离开后，苏林问道：“来者何人？”
  工头道：“御兽门的人。”
  苏林还是头一回听说御兽门，道：“御兽门是何等存在？”
  工头道：“你可知道本镇的几大家族？”
  苏林摇摇头，工头道：“那就一言难尽了，这么说吧，王家曾经只是青阳镇的中等家族，后来他家儿子有幸加入了御兽门，结果王家就成了青阳镇的霸主级家族，就连镇长见到他们也都毕恭毕敬，还有镇上的老霸主柳门都对其避让三分。”
  苏林完全没有概念，自己才来几个月，活动范围仅限于码头，至于青阳镇的几大家族和镇长什么的，根本没有概念，倒是听说过柳门，爷爷还在的时候，那次在金老爷子那听说柳门高手不少，各个飞檐走壁，甚至还有修仙之辈，原来柳门竟是青阳镇的老霸主。
  这次震撼自己的是那巨大的野兽，那种上位者的气势，直到现在苏林想起巨兽还心有余悸，心道：“这样的巨兽，人类能有一搏之力？那些骑手显然制服了巨兽，他们实力那么强悍吗？说句实话，骑手的气势远逊于巨兽，但事实却是骑手骑在巨兽上，某种程度上巨兽认可了骑手，一定不是力量制服了巨兽，或许另有玄机。”
  巨兽走后，码头恢复正常，不过今日苏林却没有心思扛包，与工头告了个假，独自前往镇子中心地带，想借此进一步了解下青阳镇，顺便打听打听那些巨兽。
  路上苏林心道：“虽然自己在码头闯出了些名堂，可码头在青阳镇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而且是个人员混杂，实力低下的地方，稍微有点实力的混混都在青阳镇更中心的地方晃悠，是时候换个地方营生了！”
  苏林来到一酒家，要了壶酒，独自饮着，不一会来了几人坐在邻桌要了酒菜，吃了起来，只听得一人道：“听说安庆城的御兽门来镇上了。”
  一人道：“御兽门来这偏远地作甚？”
  “还不是王家少公子前些年入了御兽门，今日算是回家省亲吧！”
  “若不是有御兽门撑腰，他王家就是个屁。”一紫衣汉子道。
  “那是，柳门乃是青阳镇几百年的霸主，王家不过近来有御兽门撑腰，才膨胀起来的，论实力和底蕴，还是你们柳门强。”一人拍马屁道。

  苏林心道：“原来这紫衣汉子竟是柳门的，看来近年王家崛起，对柳门还是有不少威胁！”
  一人道：“老金，你家老祖到底如何了？”
  紫衣汉子沉默了一会道：“老祖成丹后不知所踪，否则就算御兽门在此，我柳门也不放在眼里。”
  一人道：“太惊人了，竟然成就了金丹，仙一般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就算御兽门再强大，也不是对手吧，更不用说王家。”
  老金点点头，一口闷下一大碗酒道：“我柳门各个武艺高强，老祖一身本事更是高深莫测，在青阳镇是无敌的存在，就算安庆城的御兽门门主也不是对手，更何况后来我祖成就了金丹，更是无敌于天下。”
  一人道：“老祖究竟去了何处？我可听说是陨落了！”
  “胡说！”老金怒道，“老祖成就金丹后，去了神秘之处继续修行，他还会回来的，到时候杀尽王家人，夺回霸主地位。”
  一人道：“你家老祖必然是去了神秘地带，已经过去60多年了，想必就快要回归柳门了吧？”
  老金点点头，只听得旁边一桌笑道：“真会吹大气，你家柳门在我王家面前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还敢在此大言不惭！”
  原来不远处一桌上坐着的正是王家人，这下好，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家人打了起来。
  苏林远远观察，发现这些人虽然粗鲁，但武艺比之前的混混强的太多，各种招数对打，看起来甚是华丽，心道：“这便是众人口中的武术吧，果然奇巧，只不过这些人招数虽巧，力道却实在弱了些，感觉金玉其外，败絮其内。”
  打了半天，互有伤害，谁也胜不了，只得作罢，各自退去。
  等那些人散去后，一黑衣人冷笑道：“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出来献丑，这柳门和王家不过如此！”
  苏林心道：“看来这黑衣人是个高手，不过听这声音似乎是位女子。”
  黑衣女子身后站着一位老者道：“他们不过是两家的外门弟子，自然入不了小姐眼。”
  黑衣女子道：“内门弟子难道就能入眼了？”
  老者道：“外门弟子只会些花哨的招数，连通脉期都没到，内门弟子嘛，起码都得进入通脉期，一旦建宫成功后，就成了门派里的长老或者护法了，现在的柳门门主和王家家主都是超越了建宫，进入了合气期的行者。”
  黑衣女子道：“他们口中的柳门老祖真的成就了金丹？”
  老者道：“这个我也不清楚。”
  黑衣女子道：“若是成就金丹，那还有点看头。”
  苏林心中蒙圈，完全不知二人在说些什么，似乎通脉、建宫、合气、金丹啥的是修行的境界，而且是渐增的。心中虽然迷糊，但也极为兴奋，从未听过这些似乎与修真相关的东西，苏林此刻心中升起了极大的好奇心。
  正待继续听时，二人却已起身离去，只得遗憾作罢。
  想不到刚才那些人竟只是柳门王家外门弟子，这实力已经不是自己能抗衡的，若自己与之争斗，虽然力量上胜过，可招数上完全不敌，想必会败吧。
  回去路上，苏林脑海中不停回放他们的招数，不停的回味，有时竟情不自禁的耍了起来，还有模有样，看来苏林这天赋也是没谁了。
  回到家中，自然又再次耍了几遍，之后便熟捻了起来，小杜见后喜道：“哥哥这是什么招数，舞起来甚是好看。”
  苏林道：“今日去了镇中心，见了两波人打架，我看他们招数不错，便偷偷学了下来，就如同这般！”说着又舞了一遍。
  小杜直拍巴掌道：“哥哥真厉害，只是看了一遍便已学会，这本事教教我吧！”
  苏林道：“没问题，来，如此这般。。。”苏林便开始传授小杜招数，虽然不知道招数是否如此，就跟着感觉走了。
  第二日，苏林再次前往镇中心寻找机缘，在路上随意行走时，忽然听得前方有人大喊，打架了，心中大喜，跟着声音来到了争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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