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雁拔毛央媒
兰花花抱着小草垛,和山杏一起坐上了燕拔毛的大巴车。
燕拔毛本来就爱开玩笑,又和兰花花很熟,见兰花花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上了车,两眼便不住地瞟雪儿。
“哟,嫂子啊,带妹妹上城去玩?”燕拔毛问。
“对呀,带她上城里去对象。”兰花花说。
车上人不多,兰花花正要带着山杏坐到车中间,雁拔毛直摆手,
“快来,快来,这儿有座位,坐到前面来,以免晕车。”
山杏见燕拔毛这么热情,不免对他多看了两眼,这一下,蒸拔毛更是欣喜若狂。
幸好,有个老大爷等着上县城办事,催着快走,燕拔毛才发动了车子。
大巴车晃晃悠悠的上路了,雁拔毛一手握着方向盘,一边不时地瞟山杏。
一抹朝霞飞上了山杏的脸,山杏害羞了,悄悄地低下了头。
整个路程,燕拔毛都表现得慊慊有礼,一副正人君子样,兰花花觉得很奇怪,每一次坐车看惯了雁拔毛的喜笑怒骂,鸡飞狗跳,这次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狗改掉了吃屎的毛病。”兰花花说。
燕拔毛就笑,一笑就张开了蛤蟆嘴,露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大金牙来。
“哟,还镶了大金牙呢,这下花了不少钱吧!”兰花花问。
燕拔毛一本正经,“嫂子,你说我一个人这么辛辛苦苦,没日没夜的。
连个对象也没有,我这么拼命的挣工资,如果再不花一点儿,那多对不起自己呀!”
“你还没有对象?”
“哪儿有啊?麻烦嫂子一下,你帮帮忙,有合适的也给我介绍一个,到时我去县城里,在德胜楼请你和大庆哥去喝喜酒。”
雁拔毛说着,又瞥了一眼山杏。
兰花花是过来人,她心知肚明,她心里想着,燕拔毛和山杏倒是一对。
只可惜燕拔毛的家是农村的,自己已答应了张其华,跟他找个县城的女婿。
兰花花见燕拔毛央求她,只好随口说道,“好吧,我给你打听一下,有合适的一定得介绍给你。”
四月份的天气那么闷热,大巴车里面又没有空调,燕拔毛怕乘客们把头伸出窗户外,那样做是很危险的。
据说,在某年某月,就因为一个乘客把头伸出车窗外凉快,恰巧迎面疾驰而来的另一辆车,蹭了一下,结果,那头就瘪了。
引以为鉴,燕拔毛只让把窗户打开了一道缝儿。
大巴车里人多,说话的,咳嗽的,还有吐痰的,混合着大巴车里的汽油味儿,污浊的令人作呕。
兰花花胃里的东西又开始翻腾起来,只往上撞,兰花花连忙闭上了眼睛,咬着牙。
雁拔毛又呲牙一笑,随手扔过来两粒水果糖,“嫂子,这是薄荷糖,你们两个人,一人一粒,含在嘴里,一点儿都不会晕车。”
大巴车载着一车人,晃晃悠悠,悠悠晃晃的像一头老牛,在官路上蜿蜒蛇形。
好在距离不算远,一百多里路,也就是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天堂县城。
下了大巴车,兰花花抱着小草垛,和山杏坐了一辆人力三轮车,就直奔汽水厂而去。
汽水厂的位置确实偏僻,拐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蹬三轮车的是个老头儿,累得直喘粗气,
“闺女呀,这么远的路,能不能再给我加一块钱,留着我买馒头吃。”
上次兰花花回城,坐的是猴子教练的人力三轮车,猴子教练只收了五块钱。
这次谈好的价格是六块钱,可是这老头儿,走到半路又明码加价,确实有点不地道。
兰花花还没有说话,那山杏就张开了口,
“不加,一分钱也不加,当初讲好的是六块钱。
不然,我们不坐了,我们步行去好了,放我们下来,反正还没有付钱。”
真是有虎父无犬女,山杏说着就要朝车下蹦。
老头儿吓了一跳,“闺女呀,别蹦,这么高,你蹦下去,摔坏了咋办。”
兰花花看那老头儿,六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全白了,核桃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皱纹,纵横交错的像五指山上的沟沟坎坎,额头上又沁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不由得心生怜悯。
“好的,大叔,我给你加就是了,你慢慢骑,不着急。”
“哎呀,今天碰上了一个好人,闺女啊,谢谢你。”老头儿很是感激。
“大叔啊,像你这么大的岁数,为何不在家里养老,还出来卖这力气,这多累啊。”
“累,又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一个农村人,老是靠那一点地,能行吗?老人也要吃饭呀,不挣点活钱,哪儿能行呢?”
“那,你有几个子女?孩子不管你吗?”兰花花又问。
“我啊。我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三个女子都出嫁了,只剩一个儿子,二十六七岁了,还没有结婚,成光棍了。”
“那你儿子干啥?”
“干啥?打工呗。”
“打工也不错吧,能挣点钱,多多少少也可以省一点,贴补家用。”
“嗨,贴补家用,挣的钱还不够他自己花的,月月都跟我要钱花呢。”老头摇了摇头,不住地叹气。
“你儿子在哪儿打工啊?”
“咳,就在汽水厂,整天刷洗气水瓶子,装车卸车的,汽水厂生意不好,也挣不了几个钱。”
兰花花一听大吃一惊,“那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跟我儿子起的名字,叫天宝。唉,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长大了,这名字就没人叫了,都叫他大杆子。”
兰花花这一下子沉默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老头是大杆子的父亲。
“嘿嘿,我儿子混成了大杆子,我就成了老杆子了。”那老头儿不无自嘲的说。
“你到汽水厂里有什么事?看样子,你也是去批发汽水的,做小买卖的吧。”
“不是,大叔,汽水厂就是我家的。”
老头儿吓的浑身一抖,“原来是少东家回来了,话说的有不周到的地方,请多原谅哈。”
老头儿说着,回身望了一眼,“我去过汽水厂几次,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不住在哪儿,我住在三叉镇。”兰花花说。
“呃,对了对了。我听我儿子说,马三爷是有个媳妇在三岔镇教学,他儿子还是供销社的主人,只是…………。”
老头说着,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胸口趴在了三轮车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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