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兰花花进城
草垛儿自从进了城,也变了样,在乡下,成天风刮日晒,摘瓜摸枣的,又黑又瘦。
而到了城里,每天早晨喝着牛奶,上上学,别提多快活了。
有时马三爷也感慨,这城里的娃娃,教育真好,他邻居的儿子,四五岁就会说英语,早上好用英语说,就是“狗逮猫拧,”顾名思义,可能外国老鼠多,折腾了一夜,天亮了还到处乱窜。
于是,那狗也逮老鼠,猫也拧老鼠,老鼠死了,跑了,家里就安宁了,就早上好了。
而小草垛,已经七岁了,而兰花花,则注重儿子的自然生长,从来都是让他做感兴趣的事。
这一到城里,就成了大傻子,别说鹰(英)语,就是乌鸦语也不会一句。
这让马三爷痛心疾首!
为了不让孙子落在起跑线上,马三爷特意给他找了个昂贵的私人贵族学校,让他上了一年级。
虽说要价高点,但人家教的好呀,吃住全包,每天天黑再送回家。
就是星期天,马三爷也给小草垛报了几个兴趣班,什么钢琴班,柔道班,英语班,对了,还有唱歌班。
这是广撒网,广收益,艺不压身,马三爷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小草垛身上。
兰花花和老油子正说着话,只见一辆小巴士停了下来,车门打开了。
一位美女走下了车子,这美女穿着粉红色的羽绒袄,下身是条牛仔裤,但闹不明白的是,她牛仔裤外面却套上了一件线裙。
那美女一出了车门,缩了一下身子,显然是冻的,这是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美女。
她手里牵着小草垛,小草垛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那书包鼓鼓囊囊的,和他的身材显然不比例。
炫耀似的,美女还给小草垛手里塞了一个小饼干。
“妈妈。”小草垛奔跑着,扑向兰花花的怀抱。
那美女手里拿着一个不硬皮本本,显的特别认真,
“我是小草垛的英语老师,今天该我接送孩子,请问,你是马草垛的家长吗?”
兰花花点了点头,“你看,都叫我个妈了,不会假的。”
这美女很正式,“你确定是你的妈?”
小草垛点点头,旁边老油子说,“都多年的老邻居了,我可以做证。”
那美女老师常来接送学生,自然认识老油子,知道他是有身份的人,这才点了点头,把硬皮本一伸,
“那好,你签个字。”
兰花花连忙签了字,马大庆却感到好笑,他感到这美女老师太严格了,严格的甚至有点古板。
老油子说,“这不叫古板,这叫认真,城里都是这样,万一孩子被坏人领走了,学校可赔不起。”
兰花花看了,便连连感叹,“这跟乡下确实不一样,乡下的孩子成天乱跑,有的连午饭也不吃,就在地里挖个红薯,掰个苞谷棒棒,毛豆啥的,生一堆火,烤来吃。”
这一比较,就有了内涵,城里的孩子是金子,乡下的孩子就是泥巴。
当然,也有的泥巴被制成了板砖,为建设某高楼大厦添砖加瓦。
城里的孩子是温室里的花,会开出鲜艳的花朵,而乡下的孩子,就是一棵草,一颗倔强而野蛮生长的草。
有钱的人就有了身价,大伙纷纷的打着招呼,亲热的不得了。
“哟,小老板回来了!”
“大庆啊大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回来,心窝窝里都想着你呢!”
…………
兰花花想起第二次来这大杂院的时候,讨帐的站满屋,邻居们的视而不见,老油子的落井下石,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马大庆呢?想起借钱碰壁,寒冬腊月的,又饥又渴,大杂院里最穷的王二嫂,让他吃面条的事来,更是感叹不已。
马大庆见王二嫂倚靠在墙角看电视,连忙去屋里搬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有人就不乐意了,钱开眼说,“这不是偏心吗,我们也是你的邻居。为什么不跟我们几个办证去?”
马大庆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那个寒冷的冬天………。”
钱开眼听了后就说,“知道知道,马三爷说过好几次了,不就是借钱没有借到,人家给了你一碗面条喝吗?
还用钱不用,再用钱你吱声儿,我这就上银行里给你支取。”
马大庆听了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现在我的钱足够了。现在你主动的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哪怕是一碗饭的恩情,我也会记一辈子的。”
以前的马大庆善良绵软,自从经历了一些事,他也变的实话实说了。
只有兰花花,抱着儿子亲个不停,小草垛问妈妈,
“妈妈,为啥城里这么多的好东西?而大山里没有?”
“妈妈,妈妈,为什么农民伯伯那么累,辛辛苦苦地种田,却穿的那么破?”
………
这些问题太深奥,兰花花回答不了,便只是笑。
马大庆倒乐哈哈的说,“就是呀,我也纳闷儿,以前的农民,叫农民伯伯,叫着叫着,现在就变成农民工了。”
几个人都笑,钱开眼说,“该升的升,该降的降,譬如老油子,这老小子可不地道。
以前只是个在路边儿摆摊算命的,靠着胡儿扯,扯着扯着就成了算命先生,现在他妈的都变成了预测未来的大师了。”
“那是本事,人家靠实力吃饭,你眼红,你也可以试试啊!”有人打岔说。
“别乱了,别乱了,快点看电视,霍元甲大战日本浪人了。”
马三爷扯着嗓子喊,大伙这才止了声,安心地看起电视剧来。
不知为什么?在繁华的城市,兰花花总是感到十分的不舒服,不是拥挤的人群,也不是臭水沟的气味,而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无奈和感慨。
兰花花总是觉的,这黑竭色的土地上,应该长出五谷杂粮来,或者是参天大树,再来一群小鸟,这才有了生机,这才是一个绿色的地球。
可这狗日的城市,竟长些高楼大厦,这不过是砖头水泥堆砌起来的玩艺儿,看着就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儿活气。
而那些生活在这儿的人,在灰色的,白色的建筑中生活着,该闲散的还是闲散,忙忙碌碌的还是忙忙碌碌,一切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那么的秩序井然………
兰花花想着,心里就有了惆怅,这次调查显然不尽人意。
马三爷正在和马大庆唠家常,听了兰花花要组织村民割芦苇,编凉席。
马三爷大手一挥,“干,这么好的商机,我怎么没有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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