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孩子，从现在开始，你要靠你自己
雷老大没有反应过来，秋野就这么在他眼前不见了。
这不是沼泽技能，是土地突然破开一个洞，难道附近有土系异能者？
秋野跌落山里，摔在了无数交缠的树根上。
“怎么回事？”她并未指望有人能告诉她，只是自言自语问了出来。
没曾想，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小秋野，沿着这洞窟，往北走，一直走，就能出了山，你的车还有那小孩就在洞口等你。”
“老银杏先生！原来是您救了我！”
“抱歉了，我是能感应方圆百里，但这家伙从未在这附近使用过火系异能。所以我并不知道他藏着另一张王牌，这才让你彻底陷入绝境。”
“不！不是的，为了制造雪屋，我花费了大量能量，就算他没有第二个异能，我依旧不敌他的雷电，所以，问题出在我，是我不够强！”
老银杏听她总结出了问题，并且承认自身的不足，欣慰一笑：“没关系，现在知道还不晚，今后你一定不能松懈，要好好提升。”
“是！”秋野的回答显出了她的决心，突然想起小水，又道：“小水当时就在附近，火出现后我就跟它断了连接，现在......”
她能感应到小水平安无事，只是被火海隔绝，无法联系上。
“放心，在这呢，看你左边。”老银杏说了方向，秋野看去，就瞧见呼呼大睡的小水。
秋野能量用尽，小水亦然，所以它早就倒地昏睡，被老银杏藏了起来。
将小水放进卫衣帽子里，秋野朝北前行。
只是越走越觉不对劲。
“老银杏先生，您就这么让我逃走，他发怒烧光山上所有的树怎么办？”
老银杏沉默了一阵才回答：“烧半座山和一座山有什么区别吗？”
“那些小银杏树......很抱歉，我连累了它们。只是您说的还是有区别，烧一座山，不就连您一起吗？留得青山在，您还能孕育出很多小银杏树。”
老银杏咯咯笑了两声，“不要小看五千年岁月，经历了五千年历史的我，还是有点本领的。你出去吧，我会解决掉他。”
“您之前拜托我时，不是说因为自己无法移动，才需要代理人解决吗？”秋野很是疑惑。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能解决了可以不，你个小丧尸还不走，我就将你送上去！”老银杏故作生气。
“好好好，您悠着点。”
接下来，秋野不再开口，尽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出这条长长的地道。
良久，终于见到了光明。
只是山外本该覆盖的厚实积雪，因为山上的火灾高温，四周的雪都融化了。
见到小马，她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明明才一会儿没见，却因为经历了绝境，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主人！快上来！老先生让你跟我汇合之后赶紧往北开去！”小马催促道。
车里的姚雪霜仍是昏迷状态，看来不睡个一天一夜不会醒来。
对于这孩子的去留问题，那肯定是不能留。
只是现在要听老银杏的话，往北逃跑，所以秋野并没有直接将她送回村里。
小马自动驾驶，它能量充足，不像秋野与小水因为战斗而用尽。
车辆匀速前进，大约在前进一公里左右时，秋野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
“小，小马......这是怎么？回事？”秋野问道。
“主人，地震了，地震了！”
“地震？怎么莫名就地震了。”
震感越发强烈，秋野开门下车，回头眺望。
她看到整座银杏山都在剧烈颤动，这是发生了何事？
老银杏先生还好吗？
“小马，我们回去看看。”
“主人，不行，老先生说不可以回头，它要求我带你远离这里。”小马的声音带着点心虚。
秋野品出了它话里的可疑之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我不知道。”
“你如今说话流利，却只有紧张和激动时才会结巴。你刚刚结巴了！”秋野一拍车门，严厉命令，“若还当我是主人，就告诉我发生什么！”
小马支支吾吾，最终顶不住压力，说了出来，“老银杏先生说，其实整座山上的植物早就死了，而它的寿命也不足一个月。”
“所以，它打算与雷电异能者同归于尽，将对方埋进地底深处，不得翻身。”
“什么！”秋野转身朝银杏山跑去，小马紧急启动将她拦下。
“主人不能去！您不能辜负老银杏先生啊！”
“那种烂人没有资格让老银杏给他陪葬！”秋野紧握的拳头在颤抖。
小马想了想，才道：“是他当老先生的陪葬，主人搞反了。”
“他也没资格成为老银杏的陪葬。”秋野望着远处剧烈颤动的山体，愤愤道。
并非是小马成功拦下她，而是她知道现在过去已经晚了。
明明那么活泼可爱的一个老头，懂的又多，情绪多变又精神，哪里像寿命不足一个月的样子。
老银杏不单单是为了救她，更是想帮着银杏村失去生命的村民报仇，以及与整座山的孩子们共沉沦，长眠于此。
它既然这么做，就一定会成功，雷电异能者不能飞，他逃不出迷宫般的银杏山。
秋野痛苦地闭上眼，想哭哭不出来。
幻境里哭了几次，可现实中，没有眼泪流出。
她艰难地挤着眼睛，露出比苦瓜还要难看的表情。
小马不敢开口，默默待在了旁边。
山体裂开，缓缓下沉，远处已看不出山的形状。
那金黄色的银杏叶随着山体沉没，飘向远方。
土地的翻滚，将大火的那面翻到地底，隔绝了氧气助燃。
秋野就这么站着，不知站了几个小时，火光终于消失，只是山体的翻动依旧在继续。
不过震动小了许多，影响范围变小。
在最后的最后，几片银杏片从南向北，飘向秋野，经过她耳旁时，似乎在说：
“有失必有得，孩子，从现在开始，你要靠你自己了......”
秋野没有伸手抓住叶子，美瞳从她眼里掉下，像两滴泪从眼眶处慢慢滑落。
半晌，她颤着声回答那再也不可能回应她的声音。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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