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放肆！”
“这些白莲教刁民，胆大包天！”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身为帝王的李世民。
李世民冷声道：“所有人，上震天雷、长安炮！”
此言一出，仿佛周遭空气都冷了下来，周围群臣更是噤若寒蝉。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李二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了。
房玄龄三人更是笃定刚才的想法，千万不能告诉李世民，李昊就在城下白莲教众当中的事实。
轰隆隆！
随着李二一声令下，早已经蓄势待发的火炮喷射出火舌，滚滚炮火席卷而下。
怒气高涨的白莲教众先是齐刷刷一停，然后拥挤的人群中瞬间出现一个巨坑。
血肉横飞，破碎的残躯、鲜血洒落到旁人头上，更是引起极强的恐惧。
火炮无论是声势还是威力，都远远强出弓箭一大截。
见到战场真正的残酷，不少人已经浑身打颤，胆子小的更是想回头。
然而下一刻，又被涌上来的教徒顶回靠前的位置。
眼看白莲教前锋阵营即将大乱，又是一道惊怒交加的声音响彻人群。
“好你个狗皇帝！有如此大杀器，不拿去对付异族，反倒拿来对付俺们穷苦百姓！”
“淦他娘的，都别跟老子抢，俺要徒手活捉这狗皇帝！”
“对，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在城墙上的李世民等人，都是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这群无法无天的教徒，在如此攻势下，竟然还不溃败？”
李二面沉似水，此刻的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众将士听令...”
“且慢！”
李世民正要下达新命令，突然被打断。
李世民不悦的回头，只见李渊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目光紧紧盯着李世民。
“刚才一轮齐射，白莲教就上千人的死伤。”
李渊仿佛没看到李世民脸上的不满，继续解释：
“再有一轮齐射，他们必定扛不住，开始后撤。”
“到时他们互相踩踏倾轧，死伤无数，你可知，这些人都是受白莲教蛊惑，其中大部分都还是我大唐百姓。”
李二目光移向别处，说道：
“若我不开炮，这些刁民将会踏破长安城！到时候就不是大唐还姓李的问题了，你我，以及文武百官都难逃一死，保不准还会被这帮乱臣贼子拖着游街，受尽诸般折磨而死……”
“你多虑了，只要能守住城墙，不时远攻放箭，久攻不下叛军自会败退，况且这些百姓是我大唐的根基，朕决不允许你如此无端屠戮！”
李渊生硬地开口。
此时白莲教众尽管愤怒，但他们却忌惮城墙上的火炮，速度慢上了许多。
李渊和李世民争执不下，谁都说服不了谁。
炮手却望向李渊，见李渊摇头不答应，又停下动作。
李世民急了，怒道:
“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妇人之仁！”
“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你休想再杀我大唐百姓一人！”
李渊冷冷道。
掌管火炮的几名炮兵，听着身边太上皇、无上皇的争吵，急得都快哭了。
然而就在此时，白莲教众前进的势头突然一顿。
随即，竟飞快的往来路撤去。
城墙上所有人看着这始料未及的一幕，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正在此时，从白莲教后方，突兀的飞奔过来一匹骏马。
骏马之上乘坐着一名披甲将军，所过之处，白莲教众都尊称一声“梁将军”。
梁将军看向人群某处，随即缓缓点头。
紧跟着马上双手动作，仿佛在做什么信号。
果然，只见白莲教徒看到这一幕，纷纷后退。
到了这个距离，白莲教众距离城墙，足足相距八十步。
同时，所有教徒都齐刷刷扭头，看向一个方向。
脸色好奇中带着肃穆，似乎在迎接某个人。
李世民也连忙下令，所有人收起武器。
如非必要，他也不愿将这些苦哈哈留在城墙下，成为一具具冰凉的尸体。
随即，在众人疑惑地目光中，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骑着骏马飞奔过来。
“什么？”
“陛下！他怎么会在这里？”
“是那个逆子！”
“朕的孙子，没死！”
看到李昊出现，城墙上众人反应各异。
李世民惊得差点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在心里飞快盘算着。
此刻的他还没来得及掌控朝堂，手底下根本无兵。
只凭城墙上这些二五仔，拿什么夺回皇位？
当然他也蒙了，这逆子怎么跟叛军搅和在一起了？？？
李渊则是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眼里止不住地欣喜。
在他们身后的众臣中，一部分感到脊背发凉，另一部分则是齐齐松了口气。
只有杜如晦三人，早已知道了这个事实，心底并没有太多惊讶。
李昊腰骑大马，手持长剑，不知从哪儿换上了一套霸气的袍服，无风自舞。
大龅牙几人跳起来看了一眼，都有些纳闷儿：
这骑白马的小伙，咋感觉在哪儿见过？
在众人的映衬下，更显得威风凛凛，器宇轩昂。
“快，快开城门，让李昊进城！”
李渊反应过来，挥手喊道。
然而他一说完，就看到城墙上诸人脸色都变了变。
就连传令官，也目瞪口呆的盯着李渊，结巴道：
“可，可白莲教的人就在下面，要是我们开城门，他们势必跟着进来，到时候城墙恐怕......”
李渊眉头一皱，“朕征战天下这么多年，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快去开！趁现在还来得及。”
“不可！”
李世民大惊，一声大喝拦住传令官，忙道：
“父皇，城门不可开！”
“他说的不错，眼下白莲教的人距离城门八十步，如此距离，开门再关根本来不及，况且李昊这逆子跟叛军身处一起，父皇难道没有想过这是白莲教的阴谋吗，故意诱骗你我打开城门！”
李渊冷哼道：“只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小缝即可，你再派人出去接应，这有何难？”
“不行！”
李世民眉头悚然一跳，断喝道：
“这城门，谁都不准开！”
戴胄这时候悄悄凑了上来，在李世民旁边低声耳语：
“陛下，不若下令发射震天雷...”
李世民跟前，戴胄不露声色的比划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逆子！我看你是居心叵测，存心不想让我昊儿回来，这大唐的天下早非你能掌握的，非我昊儿不可！”
李渊暴怒，气的青筋暴起。
两父子吵了起来，而他们身后的诸位臣子也是心惊肉跳。
“父皇，皇爷爷，你们不用吵了！”
正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朕已经上来了。”
两人齐齐转头，只见李昊竟已经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嘴角含笑看着他们。
李世民:“……”
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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