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应如是
天色暗得越来越早，天气也越来越冷了。
生驹里奈围上围巾，戴好自己的绒线帽子，端起放着空盒的餐盘走向出口。将餐盘放在回收处，女孩走到门前伸手将门推……
推不动。
挠了挠脑袋，生驹里奈将整个身子依靠在透明玻璃门上，吃力地将其推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刺骨冷风倏地灌了进来。
“啊……”
受到冰凉刺激的少女下意识叫出声，但立刻闭上了嘴。顶着风推门而出，嘴里喷吐出的和鼻腔呼出的热气顿时凝结成白雾升起。
生驹里奈回望玻璃门，隐隐约约显现着自己的倒影。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紧闭嘴巴，两道浓重的雾气从她的鼻子里冒出。
像是动画里生气的角色一样。
少女被自己的滑稽的倒影逗笑，但接着玻璃门被推开走出来的人看着忍俊不禁的生驹里奈一脸的莫名其妙。生驹里奈立刻转身快步走开，紧了紧自己的围巾藏起自己通红的脸和耳朵。
一定是因为太冷而冻红的。
值得庆幸的是快餐店距离自己的目的地不远，生驹里奈小跑几步跑进了大楼。因为大门一直是打开的，大厅的温度也很低，少女呼着热气环视大厅发现并没有人。
“诶，保安大叔不在吗？去吃晚饭了吗？”
继续往里走，过道里的灯都没有打开，昏昏暗暗的，所有房间的门也都是合上的。这个时间点，under组的成员们早就下课了，楼道里没有人也是正常的。进大楼前生驹里奈还特意关注了其他楼层的房间都关着灯，连荒川永梦的办公室都没人。
今晚的大楼属于她生驹里奈啦！
虽然她只是需要一个能放伴奏的练习室就行。
生驹里奈小心地推开练习室的门。像是一种条件反射，只要在黑暗中所有的行动都会刻意不发出大动静。她伸手在墙上摸索着灯的开关，“啪嗒！”空旷的房间顿时被光填满。
练习室的镜子里全身被羽绒服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少女一件件的拿下身上的保暖装备，卸下有些厚重的外套，生驹里奈长呼出一口气伸展腰肢。
“好，今天也要加……”
生驹里奈突然觉得镜子里的画面有些奇怪。娇小的少女元气满满地双手举天，宽松舒适的运动衫被带起露出纤细的腰肢，但腰部却旁伸出一只耷拉下的手。
生驹里奈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部，确定什么也没有。不是自己的手啊……
这才反应过来的少女陡然一惊，连忙转身——
身后的角落里，突兀地摆放着一张被炉，桌后一男一女、一大一小两个人各自举着一盒草莓牛奶安静地看着她。
“啊————”
生驹里奈吓得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倒是把那对男女惊的一哆嗦，面面相觑。
“我脸上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吗，飞鸟？”荒川永梦撩开垂下来的头发问道。
斋藤飞鸟摇了摇头，“没有啊。”
“既然不是我，那就是飞鸟你吓到她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小女孩放下牛奶盒给了男人一拳。
生驹里奈惊慌且茫然地看着打闹的两人问道：“为什么你们在这里啊？”
斋藤飞鸟停止殴打荒川永梦的行为，将桌上的作业拿起来整理了一下放进包里解释道，“本来是让荒川辅导我写作业，但荒川说晚上这里会出没稀有的小马宝可梦，所以就想留下来看看。”
小马宝可梦？
“那不是掌机游戏里的小精灵嘛……诶！难道是在说我？”生驹里奈犹豫地指着自己问道。
“来。”
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原来是荒川永梦在自己发呆愣神的时候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生驹里奈伸手抓住他的手，正要发力起身，却看到幼稚的男人对着自己竖起拇指，“我抓到神奇宝贝了！”
少女顿时愤然甩手，啪地拍了对方的手一下。荒川永梦还是一脸笑嘻嘻的，顺势抓住了生驹里奈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
“唔！”
生驹里奈有些太瘦弱了，被荒川永梦拉起后顺从着惯性倒在他的身上。此时的两人都没有穿着太多，生驹里奈甚至都能感触到荒川永梦身上的肌肉线条，急忙想从对方身上离开，慌乱的手在荒川永梦身上摸索着寻找着力点。
荒川永梦倒是皱着眉头将害羞的少女拉开，“你……好像更轻了。”
“啊……”
“保安大叔前段时间和我说，晚上也会有成员回来加练，结伴一起的也就算了，有一个孩子几乎每天都一个人来。他觉得一个这么点大的女孩总是一个人晚上行动让人放心不下，于是就拜托我来处理了。”
生驹里奈低垂下头，小声辩解道：“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嗯，”荒川永梦不置可否，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一会再说这个，六点我就会关闭练习室，在这之前，抓紧时间练习吧。”
他走会角落坐回被炉里，和斋藤飞鸟两个人一起捧着草莓牛奶看着生驹里奈开始练习。身旁的小姑娘并不安分，晃动的小脚丫时不时踢到他的腿上。荒川永梦转过头，发现女孩连身体都忍不住的随音乐的节奏摇晃着。
“你要不和她一起练一会？”
晃动停止，女孩摇了摇头。“现在是下班时间。再说上课的时候练得够多了。”
牛奶盒通过吸管发出了“咕噜噜”的响声，女孩放下空牛奶盒盯着生驹里奈感叹道：“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的动作，生驹明明已经跳的很好了。为什么呢……”
“嗯……我想……飞鸟有一天也会明白的，当你站在和生驹一样的位置的时候。”
“……center吗？轮不到我的啦。”斋藤飞鸟只当是荒川永梦开玩笑，笑着晃荡起自己的双马尾。“大家比我厉害多了，我没有机会的吧？我呢，进选拔就好了。”
“哦？”荒川永梦又把视线放回对着镜子练习的生驹里奈身上，放大声音问道，“那么，飞鸟，你觉得生驹是唱歌最好吗？”
“诶？”
“是跳舞最好的吗？”
“还不错吧……”
“是才艺最多最吸引人吗？”
“唔……”
“是最漂亮的吗？”
“我觉得挺可爱的呢……”
生驹里奈慢慢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提问的荒川永梦，呼吸局促，手握在身前无处安放。
“那我们是按什么选择center的呢，生驹？”荒川永梦直视短发少女的双眸发问。
女孩眼神黯然，垂下头避开男人的视线，“我……我不知道。”
“没有那么难，生驹。”荒川永梦循循善诱，“转身，生驹，看你的身后。”
身后？
生驹里奈转过身，镜子里的自己气喘吁吁，短发一簇簇地贴在额前脸颊，衣衫被汗水打湿贴合在身上。
“这就是答案。”
远处的荒川永梦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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