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浮生半日闲
没有在“荒川”的暗流中苏醒，荒川永梦在这个晚上久违地实实在在地做了个梦。
似曾相识的青山、城镇还有奔流的荒浪大川。
这里是？
入眼皆是黑暗，身体随汹涌暗流冲入更黑暗的深渊，这样的记忆涌上心头。
是了，这里是荒川。
“过去的我”的葬身之所。
荒川永梦感觉思绪飘飞，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自己就是知道——我在往前走。
拨开一人高的杂草，踉跄地前行，在荒川的岸边停下了。
永梦隐约看到一个人，他想看清楚一点。或许这个场景能接收到永梦的想法，他的视野向那人靠近，仿佛自己在一点点走过去。
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她的头发被荒川上吹来的风搂在空中散开。
面朝荒川，背对荒川。
好熟悉的感觉，她是……
“这大概，就是最后了。”她在说话，“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是在和我说话吗？
“永梦，如果没有你，我大概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但是对不起，我还是……”
她转过身，飞舞的头发瞬间掩住她的面容。
但那一瞬间，永梦看清那人的眼睛和下半张脸。
那个人中？
永梦愣神地瞬间，那人向后倒去就要坠入荒川之中。
不好！永梦突然得到了自己身体的操控权，猛力向前一跳，伸手想抓她的衣服。
手稳稳握住的——是一阵风。
而永梦也看清她的脸。
“一实！”
荒川永梦惊恐地叫喊，手极力伸出想抓住什么。
在床上惊坐起的荒川，伸手擦去额头冒出的冷汗。转头看了眼时钟，六点整。
感谢过去的自己养成的良好生物钟，荒川手脚麻利地穿上衣服裤子冲进洗手间。释放完毕，洗过手后正式开始洗漱。
毛巾擦拭去脸上大部份的水，荒川对着镜子轻轻摁着有些明显地黑眼圈，叹息一声。
洗漱完毕，荒川走到冰箱前，打开并从中取出之前准备好的一些半成品。比如生田绘梨花最喜欢的酥肉，为了节省早上准备便当的时间，荒川会一次性做好几天的份量，只要早上准备便当的时候拿出来复炸一边就行了。
荒川倒出来两人份的酥肉，正要下入热好的油锅时想起来今天自己要去学校并没有乃木坂的工作。
“啊，现在‘阿尔兹海默症’已经年轻化到这种程度了吗？”自嘲的荒川一脸无奈地摇头笑着把多出的一人份的酥肉放回储存用的保鲜盒里。
滋滋作响的炸锅，升腾的白雾，为这并不温馨的早晨带来一丝烟火气。装完便当用风吕敷包了起来放进背包。
荒川永梦收拾完毕，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确定没有拉下东西，煤气电灯之类的也都关了后，背上包出门了。
荒川的私服偏好帽衫和风衣，前者运动气息足，兜帽也很方便，荒川几乎是将它当运动服穿。风衣凸显的就是潇洒，无论是敞开穿还是合上，长衣摆在走动时营造出的走路带风的感觉可以说是独树一帜，裙子另算。
但是去学校还是打扮的乖一点，简单的T恤搭衬衫和牛仔裤，带上平光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有些长的头发没有特意打理，恣意地披散下来却不显得杂乱。虽然着装有些土气，不过恰好能让荒川看起来没有特别引人注目。
毕竟天生丽质难自弃，就这样荒川出门后还是被认出来。
“永梦！”
高山一实。
同样也是简单T恤上衣，下身着七分裤露出雪白如藕又纤细光滑的小腿。一手牵着同样休闲打扮的西野七濑，另一只高高地举起对着荒川挥动着。
荒川永梦的脑海恍然间又闪过梦中高山坠入荒川的场景，眼中铺上一层阴霾。强打精神举手回应高山，并向她们走去。
三人碰面，高山打量着荒川关切地问：“永梦，你看上去好像不太舒服。没事吧？”
荒川摇了摇头，“没事的，昨天晚上做了个噩梦，有些没缓过来。”
“啊，这么巧？”西野七濑惊讶地插话，“昨天小实也做了噩梦，抱得我可紧了。”
这孩子，还带着炫耀的眼神呢。
荒川装作没看懂的样子。
“呀！娜酱！”高山又羞又气，手举在胸前轻轻地挥动像在捶打空气一样。
简单的喧闹，荒川因为噩梦有些压抑的心情稍稍恢复。“今天休息，你们是要去逛街吗？”
高山点了点头，“之前都没什么空，只能在宿舍和上课的地方附近逛逛。今天想去新宿那里看一看，特意在网上找了攻略和热门推荐呢！”
“挺好的，不过那里人流量大，注意安全。”荒川嘱咐几句，抬手确认了一下时间。“我要去上学了，祝你们玩的开心。Have a nice day！”
和两人道别，荒川转身进入人潮，转眼就消失不见。
西野还在疑惑：“上学，荒川先生还在读书吗？”
高山眼神发亮语气敬佩，“是东大在读呢，相当厉害呢！”
西野七濑看着高山一实，点了点头。
确认过眼神，是我赢不了的男人。
但是……
西野往身旁的高山轻轻撞去，顺势抱住她的手。“我们也出发吧，小实！”
我也不一定非要比你强吧？
收回目光的高山看向笑的灿烂的西野，也笑了起来。
“好，出发！娜酱今天看起来兴致不错哦。”
“因为今天是和你一起啊！”
几公里外的旧衣店了，井上小百合笑着对小圆脸伊藤万理华说着同样的话。
万里华宜嗔宜喜地瞥了小百合一眼，故作不悦道：“那你倒是认真点帮我挑衣服啊！不要只会说‘好可爱’，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可是万里华选的衣服真的很棒啊，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万里华就超可爱所以穿什么都好看！”小百合小手握拳轻轻捶在另一只手铺开的掌心上——小百合大明白。
受够了。伊藤万里华摇了摇头继续挑选衣服，不去理会身边这个井上小白痴了。
但是小百合却不想放过万里华，“玛丽卡，一会去哪里啊？离饭点还有一段时间，陪我去看看新战队的周边好不好？”
“嗯——”伊藤万里华一副思索的样子，注意力全放在眼前的衣服上。
“玛丽卡~”百合撒娇。
小圆脸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知道了！在那之前，先陪我好好挑衣服啦！”
“嗨嗨！”
三个路口外的咖啡厅里。
“好吧，那只有我和千春一起了，iku酱就好好练琴吧。”中元日芽香道别后挂上了电话，对坐在对面的斋藤千春感慨，“绘梨花也太努力了，明明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学校那也没课，竟然还要练钢琴。”
斋藤千春举着手机，似乎看着什么有趣的内容笑的真开心，听到中元的感慨也忍不住点头，“是呢，明明已经很优秀了。还那么努力，以后说不定是团里的top哦。”
“啊，很有可能啊！”中元一脸赞同地笑着，“不过大家都很优秀啊，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进选拔呢，好期待呢。”
千春应付地嗯了两声，“我也是。”但目光完全不离开手机。
中元有些不开心，眯起眼睛释放危险的信号，“喂，千酱。为什么跟我出来玩却一直看着手机啊？”
千春却突然大爆笑，“哈哈哈哈哈！啊，啊，对不起黑莓糖……哈哈哈！我在看卡纳玲发给我的东西，是在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中元顾不上生气，对千春手机里的内容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中元喵扑击！“你在看什么，让我康康！”
“不行！这是秘密！”千春试图反抗！
咖啡厅里，橘子清香弥散至角落。
东京，这个日本中心今天也是一如往常。
只是在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里，将起步走向上行之路的少女们享受着安宁的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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