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有黑色
端午节快到了,按照当地的习俗,小端午那天孩子们的手上都要带五彩绳,每一年都是安晚自己编的,今年她就一口气编了十个。
小端午那天早上,安晚亲手把五彩绳系到了初储的手上。
以前安晚都是在早上没睡醒的时候卢玉娟给她系的,程诺从小到大手上带的也都是她编的,今年也不知道程诺会不会买到好看的五彩绳。
“好了,等下雨天在摘然后扔到水洼里。”
“你有什么是不会的吗?”初储看着手上的五彩绳,甚至比外面卖的编的还要好。
“你要是不想读书,就凭你那双手都够养活你自己了。”
对于初储的马屁安晚已经习以为常。
把彩绳递到于清怀面前的时候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放在桌子上,有些嫌弃。
“不戴行不行啊,这都是你们小姑娘带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戴这个干嘛。”
“你爱戴不戴,不戴正好省了,我脚上还没有的戴了,正好。”初储一把夺过去。
“你给我,便宜你了,你都有还抢我的,你怎么那么贪心。”于清怀伸手就要抢。
“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于清怀追着初储满教室跑,最后还是回到了于清怀手里。
胳膊扔到安晚桌子上,“你帮我戴,我自己不好使。”
安晚也就帮他系上去了。
“把这个送去给李子坤。”安晚拿出一副递给于清怀。
“我不去,这种夺人功劳的事情我不干,你自己怎么不去?”
“不去算了。”安晚刚打算收回来大不了自己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你就不会和我商量商量吗?比如说怀哥,麻烦你帮我送一下~”
这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安晚和初储都看不下去,真想一人一巴掌拍在于清怀脸上让他恢复正常。
于清怀把彩绳递到李子坤面前:“喏,我同桌给你的。”
李子坤把东西拿在手上,指尖在花纹上摩擦,之后握在手里。
“你说我这个同桌怎么老向着你啊,明明我才是天天坐在她旁边的,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
“吃醋了?”李子坤对他笑了一下。
“吃什么醋,就她,她对谁不好啊?”
“只不过…看没看见,这是她亲手帮我带上去的,这份福利你没有吧,哈哈,跟哥学着点。”
于清怀都尾巴都快敲到天上,臭显摆的样子李子坤都不和他一般见识。
李子坤把一只彩绳装进了书包的最里层,另一只费劲地使劲系在了手腕上。
“哟,子坤还带小姑娘带的东西啊。”同桌的男生看到,打趣到。
“端午节的习俗。”李子坤回应他。
“该不会是哪个小女生送的吧!”
“哪有女生,刚刚来找我的明明是个男的,你没看见?”
“我要是没看错,刚刚那个男的手腕上的可和你这差不了多少,不会…”
“瞎说什么呢?”李子坤不愿意和他说了,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
下课的时候张其先坐在了李子坤的旁边,自从不坐同桌之后除了在球场,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张其先抓起李子坤的手反复端详着他手上的手链,李子坤收回了胳膊。
“这是安晚送你的吧,刚刚那个男的是她同桌我认识。”
“嗯。”李子坤没想瞒他。
“你比我好在哪里?明明是我先认识她的。”
“你和我都一样。”李子坤回答他。
“哪一样?”
“她对我们的感情…”
晚自习的时候安晚把最后一对手链送给了顾纯,顾纯的和他们的都不一样,安晚送给顾纯的是用纯红线编的红绳。
“这是你自己编的。”顾纯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手上安晚刚系上去的红绳。
“嗯。”安晚摇了摇手腕,示意她也有一个。
“为什么我的是红色的?”顾纯看她手腕上的和她不一样。
“因为红色鲜艳,我希望你可以像这个颜色一样,红色也是我最喜欢的颜色。”
顾纯没看出来安晚是一个喜欢红色的人,红色太夺目了,永远可以在其他颜色里争先。
“可红色也代表着鲜血。”顾纯摸着那根系在动脉上的红绳,在那下面可以摸到自己的脉搏,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安晚问她。
“第一次见你,你买的玫瑰花散了一地,都是玫瑰花瓣在雪地里,你送了一支最完整的给我,你是第一个送给我花的人。”
顾纯不想提起那天,如果那天没有遇到安晚,那就是她人生中最寒冷的一天,只要想起冬风好像就能穿过衣服透过脊梁刺到心里…
“你也是第一个帮我的人。”这是顾纯没有说出口的话。
“后来我把那支玫瑰花瓣做成了书签,夹在放在家里的书里。”安晚好像很喜欢玫瑰花。
顾纯没有说话,向前走着,离开了灯光好像看不太清手上的是红色还是黑色…
以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噩梦,永远都不会醒的噩梦,她总是担心噩梦什么时候又会开始,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也会消散。
回到班级顾纯就解下了手上的红绳,放进了包里,每当看见它就好像在提醒这自己,这个颜色太刺眼了不适合她。
也许只有安晚那样炙热的人才配得上这种颜色,而她的生命之后黑色,其他的什么色彩遇到黑色都会失去她本来的颜色…
顾纯拿出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副容貌她自己都厌弃,也真的有人会愿意靠近她…曾经那些罪恶的言语又在她的脑海中回荡,充斥着自己的耳朵,她低下了头把自己埋进了自己的臂弯…
于清怀安晚一直在看着她自己手里那根手链,那一根看上去是比他手上戴的要精致,安晚送给别人的都是纯色的,只有这一根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送给哪个混小子的?
“想送就去呗,在这坐着还能让鸟飞过来叼走给你送过去啊。”
“要是真能这样也不是不可以~”
于清怀以为安晚会不理他,没想到和他还搭上了腔,这让他更来了兴趣。
“谁啊谁啊?”
“什么谁啊?”安晚转过头一脸疑惑看着他。
“这个这么好看送谁的啊?”于清怀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这个啊?给程程编的。”安晚说着把那根手链放进了口袋里。
于清怀也是知道点程诺的事情,知道安晚很久没有见到程诺也就识趣的没说下去。
“你说都是一家人还分的听清楚,身体里流着两家人的血,还分谁姓什么。”下课于清怀和初储说起了这个事情。
其实关于程诺的事情,和安晚姐姐安言的事情初储也不是知道很多,安晚不愿意提起,她只知道安晚的姐姐似乎嫁了人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而且安晚姐姐的婆婆还不是个善茬。
“是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就像是一团乱麻谁都理不清。”
“这么说你家也有?”于清怀说。
初储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初储打心眼里觉得于清怀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骨子里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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