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六十九章坚决贯彻义务教育!
方亦乐捧着个肥美的猪肘子坐了在程之安身边啃,每咬一下都愤恨地瞪着程之安,然后又狠狠咀嚼口里的肉。
程之安看他这副模样觉得有点好笑,但是憋着了,抬手抹去了他嘴边的油花问好不好吃。
方亦乐啃了一口咬牙切齿又含糊不清地说:“好吃死了,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猪蹄儿。”
程之安嫌弃地说:“好恶心,吞了再说话。”
方亦乐挑衅地又咬了一口,说:“我偏不,恶心死你,馋死你,狗男人,呸。”
小样儿,还蹬鼻子上脸了,程之安压低声音说:“我是狗男人,那你和狗男人在一起,你是什么啊是不是”
最后三个字用气音说的,说得暧昧又轻佻,方亦乐脸色涨红,你了半天你不出什么来,跳了下茶几,头也不回地离开这张伤心茶几。
程之安心里被方亦乐逗得不行,脸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清清冷冷的模样,背地里可稀罕死这个大活宝了。
不知道是因为钟决带来的药有用还是因为心情好了,程之安今天没有再发烧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吃了点肉,脸色也没这么差了,但还是有点虚弱,毕竟那么多血不是白流的。
他侧躺着睡完午觉起身的时候,脑袋有点晕,眼前发黑,撑着茶几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晕眩感压了下去。
方亦乐因为早上的事生气,一早上都没有粘着程之安,但是背地里还是偷偷地看人药水打完没有,有没有皱眉不舒服什么的。
这会儿程之安起床半天没能起来,他着急忙慌跑过去把人扶起来问:“怎么了之安,哪儿不舒服呢,头疼还是脚疼?”
程之安已经缓过来了,看到方亦乐担心的模样,心情又被取悦到,问他:“不气了?”
“气啥啊,我没生气,你哪儿不舒服啊,我找小邱哥给你看看?”
程之安坐直身体,也没有继续逗人了,“没事,估计就是低血糖了,躺太久突然起猛了头有点晕,现在好了。”
方亦乐还是有点担心,皱着眉说:“真的吗?要不我还是找人给你看看吧。”
程之安按着他,不让他乱动,“真没事儿,你别气就行。”
“谁让你瞎说来着。”方亦乐嘟囔着说。
“我瞎说啥了,是谁先说我狗男人的?”程之安不服气地争辩。
方亦乐瞪了程之安一眼,理亏了,但是不想认输,坐在那儿生闷气,腮帮子鼓鼓的,嘴撅得老高,透着鲜红的光泽,看上去怪好亲的。
程之安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放在方亦乐身上了,换做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他妈,他都不愿意花这么多心思和精力哄人。
爱气就气呗,气一会儿总该消气了,不消气也没事,whocares。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之安对着别人也不会这么幼稚,还和人斗嘴吵架,顶多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去。
程之安伸手戳了戳方亦乐的腮帮子,“别气了呗,生气显老。”
“再老也比你年轻一年!”
“对对对,那你敬一下老,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好吧。”
方亦乐撇着的嘴角慢慢勾起来了,但声音还是没什么起伏,眼睛也没看人,“呃那我就勉为其难不气了。”
程之安憋着笑,无奈着说:“好,谢谢小方同学大人有大量。”
方亦乐被逗笑了,转过身又变成了笑嘻嘻的小话痨,说话还带着无数肢体动作,活力满满的,看着就让人开心。
坐在一边的三位警察同志围观了全程。
钟决:“年轻真好啊。”
小邱:“年轻可真他妈好啊!”
陈烨:看了好几天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俗称,麻了。
方亦乐坐在茶几边上,边陪聊边把手上的压缩饼干碾碎,准备今晚继续给程之安熬个糊糊,程之安看着有点嫌弃,问能不能不吃了,他宁愿直接啃饼干。
方亦乐残忍拒绝,“不行呢,那个难消化,熬成糊糊好消化一点,好消化就好吸收,放心,今天的有肉,不会难吃到哪里去的。”
事实证明,难吃的东西,无论加上什么东西,依旧改变不了它的本质。
程之安面无表情地搅拌糊糊,等它放凉了,三两口全吃了。
吃完之后又吃了一把药,小邱警官过来帮程之安换药,顺便看看伤口有没有发炎。
方亦乐担心地问换药疼不疼。
小邱警官说:“疼肯定疼,但是缝针都熬过来了,这点疼也算不得什么了。”
方亦乐皱着眉,耷拉着脸,蹲到程之安身边说:“没事儿之安,很快的,小邱哥说不疼。”
程之安无奈道:“方亦乐我又不聋。”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你别想着换药,很快就过去了。”
“说啥?”
方亦乐思考了一会儿,“这样,我们来背诵高考必背古文。我出题,你回答,这样占着你脑子你就没空想疼不疼了。”
身后小邱警官的动作顿了顿,心想,敢情这还是一对学霸cp?
程之安不是很喜欢这个提议,直接说:“我出题,你回答吧。”
“为什么?这样能分散你的注意力吗?”
“因为这样怪傻的,后面几个人都在憋笑呢。”
方亦乐扭头看后面站了一排的人,一个个在他扭头后才心虚地东看看,西看看,梁卿还顶风作案,直接用唇语翻译他和程之安的对话。
方亦乐有点羞恼,直接说:“得,要考都考吧,反正大家都是高三生,都要高考的人,孟泽四舍五入也算了,正好考验一下他的高考成绩是不是带水分的。”
孟泽无奈道:“我高考成绩才三百多分,这都带水分我得蠢成什么样儿啊。”
大家都笑了,其实这会儿已经把小腿的药换好了。
方亦乐不肯罢休,“出题吧之安,都考,让我们看看二十一世纪还有谁没有受到义务教育的恩泽。”
程之安笑了,说:“那就出呗,你想点谁回答?”
众人:??????我们答应了吗????
方亦乐想了想,“梁卿吧,她老欺负我。”
梁卿炸毛,“方亦乐你污蔑我,你明知道我成绩不行还企图羞辱我,你等着,我把你干的坏事儿都曝光。”
方亦乐心虚,催促程之安赶紧提问。
程之安很慢地说:“梁卿,《赐秦良玉诗》,由来巾帼甘心受后一句是什么?”
梁卿愣了愣,这是啥啊,这是必背篇目吗,她转头看向杨晓糖,杨晓糖已经刷刷刷在写小纸条了,写完之后递给了梁卿,梁卿接过来一看,慢慢念出来,“何必将军是丈夫?”
程之安点点头说:“答对了。”
钟决听了,低头笑了笑,学霸夸人都九拐十八弯的。
背部的药也换到了一半了,方亦乐看程之安没有特别不舒服的样子,放了一点心。
谁知程之安下一秒钟就cue了他,“方亦乐,到你了。”
方亦乐立马打起精神,可不能输给梁卿,胜负欲狠狠燃烧中。
他看着程之安,程之安也侧躺着看他,眼神平静宁和,像是波澜不惊的大海,却又深不可测,他缓缓开口,“课外拓展题,‘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下一句是什么?”
方亦乐看着程之安的眼睛,瞳孔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没说话就静静地等着方亦乐回答。
方亦乐知道这首古诗,不是高考篇目,但是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了,看到这首古诗的时候他还很嘚瑟地指着几句诗跟程之安说:“之安,之安你看,这不就是在说我们吗!”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六岁的方亦乐缓缓开口,声音像是和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那个方亦乐说的重合了。
不知怎么的,他似乎在程之安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当年的小孩在程之安眼底下长大了,成了眼前这个小少年。
程之安朝着他笑,笑容很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乍一看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方亦乐就是知道程之安在笑。
程之安的眼睛在告诉方亦乐,他记得当年的这一段小插曲,记得方亦乐也曾直言不讳地描述他们的感情。
那时候不知道这是描述新妇和她聚少离多丈夫之间的爱情的,后来他知道了,就忍不住好奇那位商妇是否等到了她的长干人,又是否曾后悔曾经的选择。
可能也是后悔的吧,毕竟诗的最后说“愁水复愁风”不悔又怎么会发愁。
当时他跟程之安这么说的时候,程之安回答:“不是因为后悔才愁的吧,也可能是爱得深切所以才会愁水又愁风,才会在无数个起风的日子里,无比挂念自己的丈夫。”
因为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爱极了,所以怕极了。
就像他和程之安。
药早就换好了,后面的一圈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散了。
方亦乐看着程之安,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程之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不用像那位商妇一样,日日上望夫台,程之安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方亦乐不自觉伸手抚上程之安的脸,神色几近痴迷。
程之安反手握住他的手,还有一句想跟你说的,“十七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方亦乐不争气地又想哭了,他忍住哽咽问:“不是十五吗?”
程之安微微笑着说:“对不住了,我十五的时候还没有这心思呢,十七才觉得娶个竹马当老婆也不错,你将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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