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什么
“阿锦，阿锦……”
花如锦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睁眼，顾瞻抱着她，满脸愧色：“对不起，是我不好，又叫你受伤了。”
花如锦也清醒了不少，男人的白袍上面有很多泥，头发也凌乱不堪，眼里更是布满红丝。
“我没事啊。”她抬手，想去摸摸顾瞻的脸。
顾瞻握着她的手，声音颤抖：“阿锦，对不起。”
花如锦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怎么也没有力气，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我们回家。”
顾瞻将她抱起来，朝山下走去。
谁也不知道，他见到浑身是血的她有多担心，好在不是她的血。
只是这中间的事情，只能以后慢慢问了。
思召等在山下，见着自家主子这幅模样，还有他手里抱着的浑身是血的姑娘，突然感觉脑袋炸开了！
他家主子这万年铁树好不容易开花了，怎么还不到俩月就被人给掐灭了？
主子不会疯了吧？
他是不是该多远一点，免得被主子误伤？
“愣着干什么？”顾瞻上了马车，冷冷的扫了思召一眼，“回相府。”
离近些也就瞧出夫人还活着，思召松了口气，同时也委屈极了。
他明明是担心主子啊！
伤心归伤心，可是该干的，他一样也没敢落下。
马车都比之前驾的好。
青山绿水，烟雾缭绕，时不时有几只飞鸟鸣啼。
倦鸟归巢，夕阳西垂。
……
叶成微在事发当晚就被抓起来了。
没有人听这位曾经骁勇善战的大将军解释，也没有人愿意为她出来解释，做这出头鸟。
那些平日里总爱说道的“仁义”之士在帝王的严厉打击下，了无生息。
太学里倒是还有一些人苦苦挣扎着，可是人微言轻，又缺少组织领导，最终也没能掀起什么波澜。
叶成微就是这样看着，这一次她没有跪。
她立在擂台上，手里握着的还是那把长枪，冷漠至极，“臣不知犯了何罪。”
一遍一遍的重复那句话，然而迎接她的是一遍又一遍的鞭笞。
她明明可以躲开的，明明可以趁乱逃跑的。她手里的红缨枪已经在颤抖了，她只需要轻轻一挑就可以杀掉离她最近的一位官吏了。
可是她没有，一袭红衣的她就是这么站着。
铮铮铁骨！
淳于紫鸢看着那鞭子抽在她身上一下，心就会揪一下。
疼。
比起她每月毒发还要来得疼。
“父皇！”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叶将军乃国之重臣，不该受此般折辱！”
叶成微也是在看到她的身影的时候，身子狠狠的僵住。
她示意淳于紫鸢不要为她求情，可是她又怎能不知道，这是个认死理的姑娘。
“胡闹！”
毫无疑问，她的忤逆得了帝王一顿骂。
帝王本就生性多疑，更何况淳于紫鸢的风头很盛，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父皇！”
她跪在大殿里，通往擂台的那一条路被铺了红毯，她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跪着挪到距离帝王最近的地方。
她的背挺得很直，眸子里有着坚毅，有着泪水。
“还请父皇看在叶家满门忠烈的份上，还她一个清白。”
这样漏洞百出的手笔，根本不可能出自叶成微的手。
帝王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知道。
顾瞻不在，平成王、靖安王两位也不在，就连天圣坛使者也跟着去凑热闹。帝王一时不敢拿主意，生怕惹了某一边的人不快，只能顺了淳于紫鸢的意。
他按了按眉心，“罢了，将叶成微先关起来，等候发落。”
随着这里闹剧结束，顾瞻才带着花如锦回到了相府。
好在小姑娘只是中了软骨散，休息一下便好。
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心，一直守着不敢走，“我等阿锦睡了就走。”
花如锦已经洗了澡，衣服也已经换了。反观顾瞻，整个人都还是乱糟糟的。
烛火摇曳，在他眼里映出花如锦的模样。
她心疼：“先生应该休息了。”
花如锦抬手，想要去抹平他眉间的结。
“先生，蹙眉不好看。”
顾瞻闻言，果然舒展开来，却还是不愿走，“我保证，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花如锦咬了咬唇，唔了一声，“那先生是想和阿锦一起……躺着吗？”
小鹿眼里泛起了水雾，平日哪怕只看了一眼顾瞻便觉得要陷进去一样，更别说如今盛满了爱意的盯着他。
他喉结滚了滚，嗓音又低又哑：“一起……什么？”
“一起躺着啊。”
花如锦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一起躺下休息，不可以吗？
顾瞻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失心疯了，平日里不曾有的想法，现在倒是满脑子都是。
他有些慌乱，匆匆出了屋子。
花如锦还愣在那里，心下懊恼她是不是真的不够有魅力，不然为什么先生要避之如蛇蝎？
顾瞻匆匆沐浴，身上的水汽还没干就着急的进了屋。
动静有点大，花如锦吓了一跳。
“你怎么又回来了？”
倏然，她就瞧见顾瞻一袭白衣从屏风后走出来，墨发湿漉漉的，衣服松松垮垮。眼如点漆，如玉的容颜微红的脸颊，透着淡淡的醉意。
不似往日那般端庄，带了三分邪肆，七分魅惑。
“抱歉，吓到你了。”
他走到床前，俯身的动作又让花如锦一惊，“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快要哭了，这谁顶得住啊。
色诱，犯规！
靠的太近了，就连顾瞻身上的檀香也清晰可闻。
花如锦甚至脑补了一幅冒着粉红泡泡的场景。
她的脸腾地红了，“先生。”
“嗯。”顾瞻应了一声，但没多少动作，只是依旧停在与她咫尺的地方。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因为他的动作，花如锦躲闪不得。
杏黄的床帐缓缓落下，花如锦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顾瞻抢了先。
“是你先撩我的。”
“……”
花如锦眼睛睁得大大的，似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无耻。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好吗？
她娇娇弱弱的，只能无力的推了推顾瞻，委屈极了：“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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