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小肚鸡肠
每一年，各个行省高考状元出炉的时候，各大高校负责招生的人，就像是过江之鲫般涌向各个省市。
当然，能开出令状元满意条件的高校，放眼整个神州大地，也就那么几所，无非集中在帝京和东海这两座超大型的城市。
方恩伯和程灵素，近些年来一直负责江南行省的招生工作。
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渠道，作为帝清大学的教授，在很多事情上，会有一定的优待，他们第一时间获取了江南行省高考状元的踪迹，问询而来，赶在了所有高校之前。
来之前，两人自然也想过当初与姜辰的恩怨，可是，即便是状元，在面对帝清大学抛出的橄榄枝时，也要多加思量，更何况，姜辰这名学生的家境特殊，正如程灵素所说的那样，帝清大学开出的条件，绝对是最优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小子，竟然嚣张到了这种程度。
“姜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程灵素强忍着愤怒，沉声道，“你的这种行为，会给自己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你脸皮可真厚啊！”
姜辰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嘴角流露出了一抹嘲讽，“先不说我们之前就有过约定，你绝口不提也就罢了，如今，你是来招生的，我是考生，我们之间最起码是平等，刚才，听你扯了半天皮，我怎么感觉我这状元好像是赏赐给我似的？”
“接下来，我是不是该跪安接旨，山呼皇恩浩荡啊？什么玩意儿？！”
姜辰那张嘴就像是连珠炮似的，怼得程灵素一怔一怔的，她那有些肥硕的脸颊，不断地抽搐，那副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半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异常。
“咳咳……”老练的方教授忙赔着笑打圆场，“姜辰同学，程教授就是有些耿直，你也别生气，之前，答应你的条件，她会照做的，毕竟，我们可代表着帝清大学的脸面，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程灵素嘴角抽了抽，心中郁结难当，其实，当时在杭川一中和姜辰之间的争吵，她早就已经忘了，毕竟，她真的很忙，谁没事会去记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直到江南行省的高考状元出现，她才突兀地记起了这么一个人，不由得陷入了长久的呆滞，特别是那张脸，火辣辣的，就连空气中似乎都是‘啪啪啪’的打脸声。
“对，我会照做的。”她咬了咬牙，艰涩地道。
“瞧吧？”方教授满目堆笑，带着一副讨好的笑容，“姜辰同学，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就喜欢争一口气，这我和程教授完全理解，可是，你也得为你的将来考虑不是？帝清大学，有适合你的一切，在那里，你一定成为腾飞的巨龙。”
“呵呵……”姜辰嘴角挂起了一抹玩味般的笑容，“方教授，我也承认，您的人品和学术教养，毋庸置疑，但是，咱们说话的时候，也应该切合实际，帝清大学，可不是唯一哦！”
“咯噔！”
方恩伯和程灵素对视了一眼，纷纷心头一颤，表情瞬间变得古怪。
“您说，我说得对吗？”姜辰挑眉道，“别说东海那几所了，就是在帝京，还有一个在某些方面稳压你们一头的帝京大学，而且，我文理并不偏科。”
帝京大学和帝清大学，在神州教育界，就像是两头齐头并进的巨龙，引领着当代大学的各项前沿，它们是伙伴，也是竞争关系，而且，两大搞笑，各有千秋，真的很难去笃定谁是第一。
“这……这么说，姜辰同学是比较在意帝京大学了？”方恩伯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地问道，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鼓，姜辰这个高考状元，可是全国含金量最高的几个之一。
毕竟，江南行省的教育事业，独领风骚，和粤东行省、帝京市、东海市等地，代表着全国教育的最高端。
姜辰又是罕见的理科全满分，可谓是各个尖端名校争取的香饽饽。
或许，帝京大学的抢人团队，呸！招生团队，已经在飞速赶来了。
方恩伯皱了皱眉，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招到姜辰，不然，等他入了帝京大学，那他就成同行笑话了。
“这个问题我不做回答。”姜辰正色道，“不过有一点，我想方教授很清楚，有些人真不配代表帝清大学，碰上我这种大大咧咧的人也就算了，要是逮到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家就乐意报仇呢。”
“不光自己报帝京大学，说不定，把全班人都介绍去帝京大学。”
方恩伯：“……”
程灵素：“……”
小子！你说得那个小肚鸡肠的人，是不是你自己？
杭川一中高三五班创造的奇迹，已经在教育界内部人士中成为一桩惊天秘闻，一些致力于研究高考，传道授业的名师，听闻这个消息甚至哭了，他们花了大半辈子没有完成的事情，居然被杭川一中高三五班完成了。
深入打听了解后，他们哭得更厉害了。
一手缔造这个奇迹的人，居然还不是老师，而是一个叫‘姜辰’的学生。
这桩秘闻，两名教授自然知晓，所以说，姜辰这句话，威胁的意思特别浓重。
想象一下，‘奇迹之班’全部被帝京大学招走了，那不是在打帝清大学的脸吗？
“不！”
方恩伯默默地摇着头，一定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嘿嘿……”他讨好地冲姜辰笑道，“那是那是，要不，姜辰同学，咱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去我们帝清大学？”
“跪下求我！”
两名教授：“……”
瞬间，整个医馆变得落针可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咕咚……”
足足过了半晌，方恩伯才缓过神，笑眯眯地再次问道，“姜辰同学，你刚刚说什么？我老了，耳朵不好使。”
“跪下求我！”
瞬间，方恩伯那张沧桑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眸子里隐隐透着一股怒火。
“您别激动。”姜辰无奈地耸了耸肩，“没说您，冤有头，债有主，谁当时侮辱我，我现在就要辱回来。”
就你这样的还不是小肚鸡肠？
“可是，这个……”
方恩伯陷入了艰涩的犹豫，总不能为了招生，让一个教授给学生下跪吧？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帝清大学的风骨何在？
“不跪，可以，请回吧。”
姜辰背负双手，转身，“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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