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Alpha重生了
季崖病亡的第一天,邵静澜在两人同居三年的房子里呆坐了一天一夜。
季崖病亡的第三天,邵静澜转身去了夜店狂欢。
除去他长得好又刚承继了邵家这两项,单凭他是稀有的s级alpha这一点,只要邵静澜勾勾手指,多少人前仆后继,等着匍匐于他脚下。
夜店包厢中,邵静澜左拥右抱,一副好不快活的样子。
他自由了!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对着季崖那张棺材脸了!他终于自由了!应该干杯!应该万岁!应该……反正除了不应该想起季崖,什么都应该!
“澜少爷,您再喝一杯嘛,纷儿敬您。”
昏暗的包厢里,馥郁勾人的信息素飘满每个角落,混着酒精香水,裹缠着人纵情放肆,今朝不问。
邵静澜半眯着眼,半醉半醒瘫在沙发上,三个omega女孩贴着他,软绵绵,娇滴滴,媚嗲嗲,声音拐了十八个弯儿。
“澜少爷,您看看我嘛,我叫宁儿。”
“宁儿你起开啦,澜少爷,我是缤儿,我敬您一杯呀……”
白花花的手臂在眼前晃,往身上攀,香的,软的,不像季崖,成天西装革履,一板一眼,像是钢筋水泥打造出来的,就连信息素也仿佛钢铁一块,闻不到任何气味。
“澜少爷,您别光喝酒啊,看我一眼嘛,是缤儿不漂亮吗?”三个女孩的信息素都花香类,使劲浑身解数地释放,邵静澜仿佛置身花海。
“宁儿,缤儿,你们会不会哄澜少爷开心啊,都让开,看我的!”纷儿说着把手中红酒一饮而尽,嘟着嘴巴凑向邵静澜。
红唇如血,饱满娇俏,越来越近。
季崖的唇不是这样……邵静澜又失了神,他的唇平时都偏白,只有在情动的时候,嘴唇才会变成粉色,那也是淡淡的,就像一朵含苞的樱花,翕动颤抖中,喊出……
“静澜……”
邵静澜喉结剧烈滚动,口干舌燥。
“澜少爷……”
纷儿已经贴过来,口红刻意画出来的双唇,猩红刺目,让邵静澜更加烦躁。
“走开!”他一把推开人。
纷儿猝不及防,口中的红酒一下子吐到了邵静澜身上。
“对不起!澜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出去。”邵静澜没有发怒,有气无力指着包厢门口,“都出去。”
“澜,澜少爷?”
“我让你们都出去!”
三个女孩你看我,我看你,放下酒杯,缩着肩膀连忙退下了。
昏暗暧昧的包厢中,只有邵静澜一个人,心里在叫嚣嘶吼,似乎要做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要做什么,只能机械地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喝了多久,也不知喝了多少。
邵静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了医院。
“邵总,您终于醒了,觉得怎么样?”
床边站着个面熟的中年男人,邵静澜按着抽疼的太阳穴,一时间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中年男人迫不及待,“蒋氏是您的了!”
邵静澜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了。
“刘律师,你刚才说什么?”
“季先生死前立了遗嘱,他的遗产全部归您,遗产里除了固有资产,还有蒋氏百分之三十七的股份……”刘律师顿了顿,眼镜后的双目发着光,“邵总,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以后,不仅邵家是您的,就连蒋氏也会是您的。”
“……”
“邵总?”
邵静澜目光沉:“他什么立的遗嘱,我怎么不知道?”
“季先生半年前亲手写的。”刘律师继续说,“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份遗嘱,他还公证过了,今后您将会成为蒋氏最大的股东,蒋氏以后就是您……”
“谁要蒋氏!”邵静澜骤然打断对方。
他才不稀罕什么蒋氏!他想要的是……是……
“……”
病房里沉入寂静,刘律师不由吞了咽一下,小心翼翼望着邵静澜。
澜少爷垂着头,一言不发,安静得让人提心吊胆。
“吱呀……”就在此时,一位高挑的女士推门进来。她的眉眼与邵静澜十分相似,但两人气质完全不同。同样的桃花眼,长在邵静澜脸上,带着几分本人不自知的恃靓行凶的桀骜,但生在她脸上却是精明干练,单凭长相判断,大多数人都错把她当做alpha女性。
“姜小姐,你来了。”刘律师求助地看向对方。
姜晞朝刘律师颔首示意:“刘律师,抱歉,我想跟我弟单独说会儿话。”
“好!好!正好我也事要先走了。”
刘律师麻利溜了。
姜晞关上病房门,走到邵静澜床边,望着同母异父的弟弟,未语先叹。
“他为什么把蒋家的股份给我?”邵静澜抬起头瞪着姜晞,苍白的脸,愤怒的表情,却瞪着一双几乎要哭出来的眼,一种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感,在黑风白浪的江河中翻涌,即将冲毁堤坝。
姜晞微微叹气:“看来,你都知道了。”
“我要知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季崖在世上没有任何亲人,只有你跟他一起生活过几年,以他不留给你,好像也没其他人了。”
“那你呢?”邵静澜目光灼灼盯着姜晞,“你之前跟他走的不是很近吗?”
“我跟季崖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什么?”
姜晞深吸一口气:“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了,没什么说的。”
“你跟他,你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邵静澜一字一顿。
“说这些都没意义了。”姜晞揉着眉心,转了话题,“总之,季崖人已经不在了,说到底,这份遗嘱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我不要!”邵静澜咬牙切齿,“我不稀罕蒋氏!更不接受他的遗嘱!”
姜晞望着弟弟,长长吸了口气,安抚道:“如果你不要,我们就让律师办几份手续合同,把股份转让出去。总之,你决定好了,就跟我说一声。”姜晞微微顿了顿,继续说,“我先走了,季崖明天下葬,我还要……”
“等等!”邵静澜忽然回光返照似的,一把拉住姜晞的手腕,“姐!你等一等!”
姜晞转头看他。
邵静澜呼吸急促,目光慢慢陷入茫然,表情显得无措起来:“他……他……他真的不在了?”
姜晞表情微变,咬了咬嘴唇:“季崖昨天被火化的,他生前说过不想一个人埋在地底,所以,明天我会把他的骨灰撒进大海。”
“大海……”邵静澜喃喃自语,“大海好,大海温暖……大海……”
“静澜?”姜晞看着反常的弟弟,心提了起来。
“哈哈!哈哈!”邵静澜又忽然笑了出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角湿润,“大海就大海!这样最好!我以后都不用给他扫墓了!”
“静澜,你……”姜晞直觉不对,可她的话戛然而止。
邵静澜在哭,泪水无声,滚滚而下。
“静澜……”
“姐……”邵静澜满脸眼泪望向她,一如他十岁那年的夏天。他最爱的狗狗意外去世,他也是这般望着她,迷茫,无助,绝望,痛苦……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
从那之后,她弟弟再没养过任何宠物。
“我不要蒋氏,我也不要邵家,我想要……想要……”
邵静澜低头,茫然对着自己的双手,泪水砸在掌心,有什么东西像泪水一样从指尖滑走了,再也看不见,再也寻不到。
一直在脑海中叫嚣翻滚的嘶吼,这一刻冲破心口,涌进胸膛,宛若巨浪,把人吞噬淹没。
“我,我想要季崖……”
他想要他……在彻底失去他的时候,直到这一刻才大梦初醒,明白过来。
“我想要季崖!”邵静澜从喃喃自语变得果断坚定。
可,季崖现在在哪里?
邵静澜的声音嘶哑:“我想要……季崖……”
姜晞脸色发白,僵在原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人死不能复生。”姜晞挤出一个安慰的表情,“静澜,你只是忽然失去了季崖,有些不习惯,你并不喜欢他的。”
“……”
姜晞攥紧拳头,逼着自己,硬下口气:“你难道忘了,他对你做的事了?”
“……”
邵静澜不为所动。
夕阳撒进病房,光影交错在他空洞的脸上,他仿佛一张褪了色的照片,被定格于此,凝滞在这方时空中。
“静澜?”
微弱的夕阳光中,浮尘迟缓地飘过,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更没有归宿。
“静澜你不要吓我!”
“……”
“医生!医生!快来人!我弟弟昏倒了!”
眼前什么时候变黑的,邵静澜并不不知道了,黑暗和死亡一样,来的悄无声息。
…………
“季秘书,这人怎么大冬天的倒马路上了?您认识他?”
“……”
“季秘书?”
“啊?”
“您认识这个人啊?”
“不,不认识。”
这声音,这声音是……
邵静澜再次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脑子都没反应过来,心口就开始发疼。
“辛助理,你把人送医院吧。”
“那您呢?您怎去公司?”
“我自己打车。”
不……不要走……
“那季秘书,您慢点,我先把他……”
你不要走!
邵静澜身体快过脑子,一把抓住即将离开的人。
“你,你醒了?”
邵静澜其实还没彻底清醒,周遭所有的一切是模糊的,虚化的,只有眼前这张脸是清晰的,真实的,活生生的,让他一下子红了眼眶。
“你……”季崖的话没说完,忽然被人一把抱住!
邵静澜的拥抱又猛又狠,几乎把季崖人扑到在地。
“你干什么啊!快放手!”一旁的辛助理见状,伸手去拉邵静澜。
邵静澜置若罔闻,死死抱着季崖。他浑身发抖,仿佛被推入黑暗深渊之人,看到了从光明中垂生的藤蔓,狂喜至疯,挣扎着,拼死也要攥住。
“是你,真的是你!”
是活生生的季崖,是有体温的季崖!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快放开我们季秘书!”辛秘书拉扯着邵静澜,可一时间竟拽不动他,“我们好心救你,你干什么呢!赶紧松手,不然我报警了啊!”
说着,已经开始拨号。
“没事。”季崖这时候似乎也才回过神来,冲辛助理道,“他可能意识还不太清醒。”
邵静澜意识彻底清醒之后,他才知道,自己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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