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背你走
“漫漫,你之前叫何漫漫呀?”杜预留在周漫漫身边,好奇地问道。
“嘿嘿,是啊。”周漫漫挠挠头,回答道。
“那你之前和白川认识吗?”杜预想起刚才白川苍禾奇怪的反应,忍不住问道。
“之前?”周漫漫还是听得云里雾里,“多久之前呢?”
“听刚才白川的意思,你们认识了得有很多年了吧。”杜预不确定地说道。
“啊?怎么可能。”周漫漫笑着摇摇头,“我一个学生,要不是勤工俭学来训练馆打工,哪有机会认识你们这些运动员呀。”
“那就奇怪了。”杜预嘟囔着,“你手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一块疤。”
他指了指周漫漫的右手,刚才她展开掌心的模样,他也看在了眼里。
“这个啊,我也记不清楚了,印象中就是摔的。”周漫漫低头看了看掌心,回答道。
白川苍禾在梁锦屏的带领下回到宴会中间。
“怎么回事?”赵静敏不动声色地来到梁锦屏身边,低声问道。
“没事,会长。”梁锦屏赶紧安抚赵静敏,生怕她看出什么异样,“周漫漫身体有点不舒服,已经处理好了。”
“不舒服?需要送医院吗?”赵静敏紧张地看向周漫漫,坐在远处的周漫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说没关系,休息一会儿就行了。”梁锦屏回答道。
“嗯嗯。”赵静敏不放心地朝周漫漫看了看,这才走入人群。
回到宴会的白川苍禾,早已经没有刚才的兴奋,心神不宁地应承周围人的道贺,眼神却不时地瞥向周漫漫。
好不容易捱到了宴会结束。
“白川,咱们回训练馆来个party怎么样?”一个年轻的运动员并没有看出白川苍禾的心神不定,凑过来兴奋地提议。
“今天先别了,白川折腾了一天了肯定累了。”梁锦屏开口拒绝道:“以后日子还久呢,你们在训练馆可以好好玩。”
梁主任开口了,大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纷纷道别离开。
“那我和杜预走了?”最后,只剩下他们四个人,梁锦屏看了看默不作声的白川苍禾,开口说道。
“嗯。”白川苍禾闷哼一声,答应道。
梁锦屏拉着杜预离开了宴会厅。
“走吧。”白川苍禾低头看了看还老老实实坐在原地的周漫漫,说道。
“哦,好的。”周漫漫赶紧起身,拿起书包跟在白川苍禾身后。
“白川,你刚才怎么了?”周漫漫跟在他身后走了很久,也不见他说话,只好开口问道。
“你还准备继续演下去吗?”白川苍禾停下脚步,语气冰冷地说道。
周漫漫被他的冷淡吓到了,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对了,你刚才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叫何漫漫呀?”周漫漫仍然没有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继续问道。
“我不仅知道你叫何漫漫,我还知道你从小学习花样滑冰,是吗?”白川苍禾冷冷地问道。
“啊?是……是啊,可是你怎么又知道了。”周漫漫更加疑惑了,尽管之前她陪白川苍禾完成了盲滑,可是她也只是解释说自己胡乱滑的,并没有说过自己小时候就练习花样滑冰啊。
“那现在呢?”白川苍禾问道。
“什么现在?”周漫漫不解。
“现在为什么不练了,改学画画了,不想当世界冠军了?”白川苍禾看着一脸茫然的周漫漫,问道。
“诶?”周漫漫惊讶地快要尖叫了,“你竟然知道我想当世界冠军!”
周漫漫一把拉过白川苍禾的胳膊,兴奋地摇晃起来,“这个秘密我谁也没有说过呢,你竟然知道。”
“谁也没有说过吗?”白川苍禾落寞地低下头,悄悄叹了口气。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始终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是啊,我小时候确实学习过一段时间花样滑冰,也梦想拿奥运冠军,可是后来我受伤了。”话刚一说出口,周漫漫就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受伤了?”白川苍禾捕捉到她话里的信息,“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了?什么时候受伤的?”
一连串的问题,狂轰乱炸,把周漫漫直接问懵了。
“啊……是……是受过伤。”周漫漫指了指脚腕,“脚腕骨折过,穿上冰鞋会疼,所以就不再学滑冰了。”
“疼?”白川苍禾立马蹲下身来,俯在周漫漫脚下,“你是说,你陪我滑这两次,你的脚腕都会疼?”
“其实,现在好很多了。”周漫漫赶紧找补了两句,“长大之后就好了很多。”
“刚才滑冰的时候,你脸色难看,就是因为脚腕疼?”白川苍禾也顾不上责怪周漫漫为什么不肯认自己,紧张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说你不能滑冰?”
“能滑的。”周漫漫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让他放松下来,“能陪你一起滑冰,我就不疼啦。”
她语气轻松,白川苍禾却红了眼眶。
骨折过后带来的伤痛,他不是没有体会过。
刺骨的疼痛,每滑一步都感觉骨头要断裂。
可是,周漫漫竟然忍着疼痛,陪自己滑了这么长时间。
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发现她的难受,她还会继续陪自己滑完全程,就像上次开业剪彩仪式上一样。
“下次别滑了。”白川苍禾站起身来,轻轻地说道:“既然教练不让你滑了,就不要再滑了。”
“哦,好。”周漫漫只好点点头,答应道。
白川苍禾又俯下身子蹲在她的面前,“上来吧,我背你。”
“不用的不用的。”周漫漫赶紧拽他起来,“走路没有关系的,现在已经不疼了。”
“上来。”白川苍禾的话不容置疑,周漫漫只好伏在了他的背上。
白川苍禾的背,宽阔,但是瘦削。
周漫漫暗自吐槽自己,刚才真不该吃那两块蛋糕,现在白川苍禾背着自己,一定很沉吧。
“白川,我是不是很沉?”周漫漫的脑袋趴在白川苍禾的耳边,冬日里呵出的温热气体,让白川苍禾心烦意乱。
“嗯,比小时候重一些。”白川苍禾闷声回答道。
“小时候?”周漫漫想起了刚才白川苍禾纠结的那个认与不认,问:“白川,小时候我们认识吗?”
白川苍禾脚下一顿,很快恢复了正常,继续向前走。
“你忘了吗?”他有些落寞地问道。
“是啊。”周漫漫撅着嘴,“如果小时候咱们认识,我又把你给忘了,你会生气吗?”
“会。”白川苍禾点点头,说道。
“啊?”周漫漫大惊,生怕白川苍禾此刻把自己从背上扔下去。
“但是又不忍心跟你生气。”白川苍禾继续说道。
“为什么?”周漫漫好奇地问道。
“因为。”白川苍禾声音很轻,“因为我找了你十几年。”
周漫漫愣住了,白川苍禾只说他们小时候认识,她却没有料到,白川苍禾心里走不出来的那个阴影,竟然是自己。
“对不起。”周漫漫小声道歉,“小时候我撞了脑袋,忘了很多事情。”
“什么?”白川苍禾扭过头去想要看她,可谁成想,刚扭过头去,两人之间的距离微妙的暧昧,他又迅速扭回头来,脸有些泛红地问道:“怎么还撞了脑袋,你小时候究竟受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伤?”
“一个意外啦。”周漫漫用手捂了捂泛红的脸蛋儿,小声解释道:“被人推倒了,摔成了轻微脑震荡,但是很奇怪,我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就记不得了。”
“嗯。”白川苍禾点点头,他终于明白,周漫漫并不是不认自己,而是受伤使她根本就不认识自己了。
刚才压抑在内心的郁闷,此刻也当然无存,有的全都是对周漫漫的心疼。
他无法想象,在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周漫漫都经历了哪些令人难过的事情。
“那白川,咱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呢?”周漫漫忍不住问道:“你给我讲讲呗,说不定我就想起来了。”
“我们?”白川苍禾笑了笑,“那肯定是学花样滑冰认识的呀。”
“真的吗?”周漫漫忍不住惊呼,“我竟然和你一起学习过花样滑冰?天呢天呢,我怎么能把这么一段值得骄傲的过去给忘了呢。”
她懊恼地连连摇头。
“那小时候咱们两个是搭档吗?”周漫漫问道。
白川苍禾脸上的笑容有些凝固,愣了两秒钟之后,回答道:“不是的,小时候我学不起花样滑冰,我只能在角落里看你们学。”
“啊?”周漫漫忍不住惊讶,“白川,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呢?”
“是从……”白川苍禾语气停顿,继续说道:“从我找不到你之后开始学的。”
周漫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失去联系的?”
“十五年前。”白川苍禾说道。
十五年来的目标,只是为了找到何漫漫。
十五年前。
周漫漫忍不住难过,十五年前,是爸爸入狱的日子。
怪不得,白川苍禾说十五年前他们断了联系。
因为十五年前爸爸入狱后,妈妈就带自己搬离了那座伤心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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