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药剂
巴蒂站在山洞口,一瞬间觉得头晕目眩,他连忙扶住旁边的石壁,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一口黑色的浓痰就吐了出来。
“嗤”
地上接住这口痰的石头发出一阵被腐蚀的声音,等黑色淡去,上面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针眼一样的孔洞。
“好强的腐蚀性”,巴蒂晃了晃脑袋,凝重的往山洞里看了一眼。低估了啊,自己的身体改造在三年前就到了瓶颈,可泰拉的药剂学却在不断的进步,要不了多久,她或许就能凭着药剂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女巫。
亡龙之血啊,以后不能再这么一点准备没有的去找她了。
“这家伙,还是这么深不可测”,感觉到巴蒂真的离开了,躲在洞穴里的泰来才松了口气。
鱼死网破是谁都不想见到的,尤其是在鱼会死而网不一定会破的情况下。她在洞口放了三种烈性毒,和一种慢性毒,全部都能致死,可巴蒂走进来就和没事的人一样。
这样的毒抗,由不得只会用毒的她不忌惮。
洞中火焰映照,斑驳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
泰拉钻入黑暗中,将手中的两个罐子小心的收好,尤其是那一罐她自己调配的亡龙之血,那是真正的猛毒,是几乎所有研究身体改造的巫师的克星,它能腐蚀人体的完整性。
中了这毒药的人,从接触的部位开始,会连骨头一起腐烂,而且是永久的腐烂,任何药剂和魔法都无法恢复。
是造成真正意义上的残缺。
“可只靠毒药是不够的”,收好两罐东西,泰拉就熄灭了火炬,坐到了洞中唯一的一张石凳上。
黑暗之中,一切都好像不存在,她的心立刻就平静下来了。
许多年前,她钟爱大火,那光亮能让她在黑暗之中看到自己完美的身体,可现在,比起熊熊燃烧的火焰,黑暗和冰冷更能给她安全感。
几年前,那一场大火几乎夺走了他的一切。
头发眉毛,全都变成了灰烬,美丽的酮体更是完全变成了一根烂**,为此,自己不得不顶着一句丑陋到极点的身体,疯狂的钻研药剂学。
直至如今,泰拉陶醉的抚摸自己的脸颊。
光滑的手和光滑的脸,只是相互碰触就能给人无比的愉悦感,让人欲罢不能。这感觉失而复得,决不能再次失去了。
以后,一切都会重新变好的。
泰拉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知道虽然自己研究出了可以修复身体的配方,但长时间的单一研究,导致了自己严重的偏科。
自己在除了在药剂学和反诅咒有所成就之外。在格斗,诅咒,变化,身体改造,灵降这些方面都很稀松,几乎称得上是毫无研究。
所以现在自己急需几个忠心的强大护卫。
这次去北境,或许可以招几个性子直的北境汉子,嘿,等自己的身体修复好了,勾勾手指头就行。
一念及此,泰拉拿起了地上那一袋子的金龙。
她刚刚倒进去的那些褐色的液体是她调配出来检验和触发魔力的药水,效果很不错。魔力在接触到这些药水之后,原本平和的流动会在短时间内变得混乱,任何精密构建出来的魔法都会被破坏。
“只需要十罐母鹿的胎盘血液了”,泰拉拿起一枚金龙。
黄金在黑暗中散发着迷人的微光。
这些都是古老的金龙,在铸造它们时,巨龙们的火焰赋予魔力,这些魔力纯粹而强大。
现在大部分金龙上的魔力都已经被那些法师们吸收了,更显得这些还有魔力附着的金龙的珍贵。
等自己吸收了这些魔力,再找几个猎人取得鲜血,一定可以变成更加美丽、强大的女巫师。到时候再看到巴蒂,可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他了。
太阳依旧在天上慢慢的移动着。
巴伦躺在草地上,满脸的绝望。
我都告诉你有危险了,你就算不相信我,换个地方过夜也没什么损失吧,就算接着走也好啊,为什么还偏偏要留下来?我当时就应该说还有一群人在追杀你,我看你那时候跑不跑。
“巴伦,没想到最后要和你死在一起”,维斯特坐在旁边的草地上,斜眼看了巴伦一眼。躺着真舒服啊,他想。要不是因为手臂断了一条,自己也躺下了,坐了一天屁股疼。
“我知道委屈你了,毕竟我那玩意儿比你壮点”,巴伦摇了摇头。
“要不是现在被捆子,我这就和你比划比划”,维斯特不屑一笑,他可是全团公认的雄壮。
“嘿,就要死了,再大也没用”,巴伦咧嘴一笑:
“要是这回活下来,我请客,咱们好好比比。”
“说定了”,维斯特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快黄昏了,已经来不及了。
而在他们旁边的不远处,艾琳娜也躺在地上,她身子下垫着从巴伦和维斯特身上扒下来的外套,身上盖着毯子,睡的正香。
这几天这样强度的赶路,一个身上带伤的小姑娘能撑下来,真的是不容易,现在有条件了,就让她好好的休息吧。
玛尔斯一边给自己装备着从两人身上扒下来的铠甲,一边看着那边聊天的两个人。
凡是都要做最坏的打算,他等会会把地图食物和钱都给小姑娘,把她藏到大树上去,等他把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什么怪物宰了再把她抱下来。
不然,那个怪物吃了三个人之后应该也饱了,小姑娘也可以等到第二天天亮了自己下树,带着地图走。
不过这种情况一般不会出现。
玛尔斯看着眼前的这些装备,微微一笑,维斯特的胸甲还算完好,套上,巴伦的护肩,换上,钢铁的护臂,换上,钢铁的护膝,换上,手斧,带上,小刀,带上,长剑,备用,短剑,留给艾琳娜。
自从那次从火里,死里逃生之后,玛尔斯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真正的战士,是不会被杀死的。于是遇到强敌,他绝不会跑,只要机会合适就硬钢。
对方只有一个,怕什么,砍死了呗。
维斯特眼睁睁的看着玛尔斯几乎把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装在了身上,心中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这也太愣头青了吧。
玛尔斯晃了晃身子,点了点头。
武器不是带的越多越好的,很多剑士在对决的时候都会刻意减轻自己身上的重量,甚至会把一些不重要的铠甲部件都卸掉。灵活有的时候比强大的防御力更加的重要。
巴伦擅长手斧,带上三四柄也就差不多了,维斯特是弓箭手,有一筒的箭也差不多了。
像玛尔斯这样一股脑把东西全部放到自己身上的,在战斗中,不是第一个死,就是第一个死,就算活下来了,在逃命和追击的时候也绝对跑不过自己人,到头来不是被补刀,就是抢不到战利品。
怎么都是血亏。
或许吧。
玛尔斯挥动着长枪。他在上一个村子的时候得到了一根木棍,一直放在马的身上,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现在这情况,也只能凑合了。武器是差点,不过在这空旷的小路旁,lv/7的枪手,还拿不下一个傻大个?
“哼!”,玛尔斯双脚划开一个弓箭步,端枪前刺。锋利的枪头轻松的就刺透了前面一棵大树碗口粗的主干:
“呼,还是差很多啊。”
他现在还是对那个在树林里,救了他一命,留下一个树洞和一个脑洞的人耿耿于怀。
那个树洞和脑洞,整整齐齐,边缘一点毛刺没有,简直像是直接挖出来的。用刺做到这点,难以想象,其中要何等的速度、爆发力、技巧。
自己的等级到这个地步了,刺出去的效果也还是远远不如,或许老师莱德纳能做到,不过老师惯用的还是长剑。
“记下,活下来要去君临比”,维斯特看到这一幕,立刻伸脚戳了戳巴伦的靠自己这边的手臂。
巴伦一脸茫然。
君临,妓院。
小指头培提尔看着手中渡鸦带来的纸条,微微皱了皱眉头。
“人已被带走”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不是什么好消息,用不着什么言语来粉饰。
自己还是低估了谷地骑士的速度,培提尔摇了摇头,这些雇佣兵果然还是比不上那些专业的骑士,失败,也算是意料之中。
不过计划就要变一变了。
培提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睛看向面前桌案上的白纸。
他原本的打算是控制住证据,然后逼一逼瑟曦,推她一把,找机会弄死首相,再国王,最后自己公布乱伦真相。没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国王之位只能悬空,七国群龙无首,凯岩公爵泰温一定不会坐视自己的女儿儿子陷在君临,这几乎是他唯一的弱点了。
那时,七国很快就会重新混乱。
而现在么,虽然自己的手里还只有莱莎这一个筹码,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旦王后东窗事发,兰尼斯特肯定举世皆敌,国王劳勃威势犹在,加上北境之狼,河间地的大鱼,就算泰温再老谋深算,凯岩再富有,也绝对扛不住。而且没有了泰温,七国会更加的稳定,自己可能就再也等不到这样的机会来掀起混乱了。
没有混乱,还怎么往上爬呢?
培提尔将纸条放到油灯上点燃,随它灰飞烟灭,立刻提笔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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