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小鱼拳
“没有别的意思，风雨雷电四族，强盛时期有神禁强者，而我就是雨族的神禁强者，我还活着，只是雨村的那一代人都死了，我也就将自己封在这里了，就等有缘人。”老猴子开口道。
“神禁？那是什么境界？”李凡问道。
“中三境极致，大荒不能有破开中三境的生灵，所以中三境最后一个境界，我们称为神禁，也就是神纹境。”
“神纹？还太远，前辈攻击我等是何意？既是雨族第一代祭灵，应该不至于做让如今的雨村没有了祭灵吧？”
“我都能是活生生的生活在这里，你们有怎么确定自己死了呢？”
老猴子这一刻笑眯眯的看着两祭灵。
李凡一顿，对啊。自己怎么就确定自己死了呢……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一直都是以魂体的状态生活，现在即便主动离开了躯体，也就是那根柳树，也不觉得有什么。
如果再有个戒指什么的给他钻一下，他觉得自己都可以成老爷爷了。
“没死？”
老龟上下摸着自己的身体，一阵的狐疑。
“那我们的躯体呢？”老龟急忙问道。
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我带你们进来，是想四族的传承不断，虽然我已经归隐，如今既然得见两族的祭灵，传承就不该断绝。”
老猴子淡淡的说道。
这时，这无边际的白茫茫的世界，变化了，开始有了色彩，准确的说是下雨了。
小雨来的悄无声息，突兀的出现，刹那间就覆盖了整个世界。
不过片刻，小雨再变，成了漆黑如墨的水滴，像是作画大师的泼墨，点点坠入这白色世界。
“好好感悟，这是雨族的传承，少阴拳，道与理都交织在这里了。”
“雨族当年的传承？那得多强？当年的四大族可是敢与皇族争锋的啊。”老龟叹着气，羡慕的看着，但是没有去研究。
祭灵有祭灵的规矩，既然不是他的，他也不抢，不然容易结下大因果。
“当年的四族啊，四传承合一，能灭皇族，也因此被皇族用一些手段搞到这里来了，往日的事不提也罢，嘿！”
老猴子一笑，笑的很诡异。
李凡淋着雨，他觉得自己像是处身于秩序的海洋，遨游在规则之上，眼中是无尽的灵纹，每一条都包涵世界大道，由无数符文组成，在描述天地万物。
每一个符号，都是一种体物的代表，这万千符号，构成了一个大世界。
亿万生灵，正是处身于这样的世界生存，符文的变动，带动事物的变动，乃为道法。
李凡拘来两个符文，组成了一棵树，又抓来三两个，构成一个乌龟。
“这就是符文的根本么？创法的根本，就是使用不同的符文组合，带动天地间的势，每一个符文的排序，都影响最终的结果……”
李凡在领悟，沉寂在这符文的世界里，沉寂在这秩序的海洋里，自己构建万物，这一刻感觉自己也成了一个符文，成了他们的一部分，李凡随后就将自己组合在两个符文间。
“不要沉迷，要看大势！”
老猴子的声音忽然想起，像是黄吕大钟敲响，将李凡震得退出了状态，刹那惊醒。
“小子，你刚才……差点去了……”
老乌龟一脸的惊恐，他刚才看到李凡差点化成一个符文了，这就是化道，从此不在人世界。
“好险……”
李凡只感觉后背发凉，悟道很危险，何况现在还不到悟道的境界，肉身与神魂都还没打磨好呢，这是这老猴子构建的奇妙世界，才能让他们这么近距离的感受道。
若是在外面，他们只能触摸到符文已经构建好了的灵纹，根本不能再这么细仔。
想到刚才的种种，李凡一阵后怕。
他刚才差点将自己融进了那些符文里。
“坚定自心，观摩这些雨滴即可，不用深入。”老猴子说道。
雨还在下，还是漆黑如墨，不过这一次李凡不再像上次一样观摩每一个符文，而是看每一滴雨中的符文组合，在琢磨他们的规则，理解他们构建的势，要洞悉他们的秩序。
“符文构建的势，汲取了太阴之力，化为己用，灵纹，还能有这般用法，原来这才是法，是我粗浅了……”
灵纹这一个境界，就能自己创法，现在李凡才明白。
自己所谓的创法，不过是将自己的先天符文形成的灵纹随意组合起来使用而已，根本没什么秩序与道理可言。
比如自己的太虚神国，就是将一堆符文，揉在了一起，机缘巧合下刚好构成了一个空间，但是太粗糙了，如果术法有等级，他那个一定算最低级的那个。
醒悟了的李凡闭上了眼睛，一个又一个的符文跳动出来，片刻间就密密麻麻根本数不清有多少，像是一篇散乱的经文。
现在，李凡从中取出了数十个，按照特定的排序，按照刚才得见的太阴拳的排序方式，将他们组合成了一滴雨。
“原来如此，世上诸般法，都是前贤琢磨出来的，我们想自己创法，太难了，比如这太阴拳，就妙不可言。”
李凡欣喜，继续演化黑色的雨滴。
老龟见李凡这么快就学得有模有样的，眼急了。
“这只是雨村的传承，那我的呢？我们雷村的传承呢？”
“幸好我当时有跟雷族的祭灵研究过雷村的传承，你去那边领悟吧。”老猴子说完，抬手一挥，老龟消失了，出现在了另一个区域，而这里……漫天雷动，化成一把把剑，每一把都锋锐无比，直视那些剑，灵魂都在刺痛。
“雷族的传承，名为天帝剑，以雷霆构建绝世神兵，执掌杀伐，不过我只能传你一半，领悟时有点伤身，毕竟这一半刚好是很刚烈霸道的那一半，怎么让他对自己柔和起来，是下半部的内容，你还没得到雷族的至高认可，还不能完全传你雷族的法。”老猴子缓缓的说道。
轰！
这一刻漫天雷霆落下，老乌龟的这魂体刹那间就冒烟了。
“啊！这不公平！”
老龟大吼，却是没有退缩，苦苦的挨着。然后开始扑捉雷霆中的秩序，在领悟他们的符文排序方式，感受他们的势。
“雨族的祭灵得到了雨族的至高认可，所以那太阴拳的传承是柔和的，不然，太阴，不比雷霆弱。”
听得老猴子的解释，老龟终于好受了很多。
另一边，李凡在舒展拳脚，看起来慢悠悠的，像是公园里的老爷爷打太极，却是让周身都有黑色的雨滴环绕，这些雨滴像小蝌蚪又像小鱼一样，愉快的畅游在李凡的旁边，而老猴子都没注意到，李凡的一双眼睛，始终都在盯着另一边玄灵龟所在的那个地方，眼中时不时有雷芒闪烁。
“少阴拳，不如就叫它小鱼拳吧……”李凡心不在焉的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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