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七夕
赵滢沁独自行走在繁华的夜市。
这里店铺挨着店铺,灯火辉煌,叫卖声不断。夜市上有卖水饭的,烤肉的,卖肉脯的。
继续朝前走,又来到一条大街,各式琳琅商铺门面非常宽敞,屋宇高大华丽。一般酒店门前,都立着五彩迎宾楼门。明明是夜间,灯笼蜡烛都已被点亮,上下辉映,街市明亮如白昼,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数座三层大楼房临街其中,相互遥遥对望,凌空飞桥连接其中,桥上人来往复。
再前行,街市比先前的还要热闹多,这条街除了药铺,就是叫卖的各种香料,人多得拥挤不堪。
赵滢沁在人群里朝前走着,想着寻找自己的同伴,但是人太多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最后她看到店铺与店铺间的小巷,不由得好奇,店铺后面是什么。她就朝着店铺后面走去,越走越黑,只看到前面黑暗中树木断枝横臂,萧瑟凄凉,阴森恐怖。
最终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为死人吊唁的帐篷,这里无人看守,黑漆漆的孤独地立在那里。
赵滢沁顿时觉得汗毛倒竖,冷汗直流,吓得拔腿就跑,向着刚才来的街市跑去。很快她就回到了原来的灯火通明的夜市。
她忍不住朝天上望去,想看看此时到底是黑夜,还是白昼,天空昏暗一片,乌云密布,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一颗星星。
她前行着继续寻找着同伴,竟突然来到了皇宫里,到处是残垣断壁,抬眼望去,全是烧杀抢掠。
皇帝呢?她朝正殿奔去,可是依然只有尸横四处。
圆珠呢?她大喊着:“圆珠!圆珠!”喊得声嘶力竭。
她朝着皇宫最高处跑去,望着宫城外,四处是战火。爹娘还好吗?他们是否安全?这是怎么了?
这时,有人一掌从她后面击来,重重打在她的后背,她仿佛全身的骨骼都在碎裂,终于再也站不住,摔下城墙外。回头看时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对方的样子。
“啊!”赵滢沁从梦中惊醒。连着也把一个屋的南宫沐雪和李墨玉也吓醒了。
“咋了?”南宫沐雪问道。
“我做噩梦了。”赵滢沁右手擦着冷汗,左手捂着心脏,心脏始终狂跳不止。
“你做了什么梦啊?这么吓人!”李墨玉问道。
赵滢沁就把梦里发生的讲了一遍。
李墨玉打了个颤栗道:“听你讲完,我也害怕了。你这梦太诡异了,可别真的发生。”
到了白天。众人围着学宫公示栏上观看,议论纷纷。赵滢沁和赵圆珠、韩曦也过去看了一眼。原来是学宫四位长老要收内室弟子,要在八月举行一次全学宫比武,择优录取。
赵滢沁来到文渊馆,给负责文渊馆的先生准备茶水。这时,师姐完颜霞琪和南宫沐雪走了进来。
完颜霞琪直接开门见山说道:“滢沁,你和南宫沐雪上次击退魔教右护法有功。山长问你们两个,想要什么奖赏?”
赵滢沁突然想起李墨玉上次对于不能进书阁而心生埋怨,道:“可不可以让所有学宫弟子都能进入天源书阁?”完颜霞琪和南宫沐雪听完皆是一愣。
“这个想法不错,琪师姐,我也同她一样。”南宫沐雪率先反应过来说道。
“你胆子可真不小,不过这个提议很早之前就被提出过,山长和长老们也一直在考虑对全学宫开放天源书阁这个事儿,只不过怕出意外,迟迟没有决断。”完颜霞琪高兴地说道,“好吧,我就去和山长说说,尽全力争取一下。”说完连忙向山长书房走去。
终于,在学宫的公示栏上,众人看到,学宫弟子皆可进入天源书阁阅书,但纪律也跟着更加严格了许多。大家欢呼声一片,都开始了努力备战。
这段日子书阁里,夜夜灯火通明,每天进出书阁的人都络绎不绝;林子里白天晚上都有不少人舞刀弄棒、练功打坐。连负责学宫的医馆天天都不缺人,不是“哎呦,哎呦”来上药的,就是来拿药的。
文渊馆和戒律堂两个部门也开始更加忙碌了,天天轮流守着书阁里的书,以防书阁出现任何偏差。连看守书阁的先生,都手里握着一把蒲扇笑呵呵地坐在书阁门前的竹椅上,感叹:“现在学宫的弟子们都这么努力上进了?”
转眼到了七月初,快过七夕节了。大家提前出发要去辽阳府采购生活用品,顺便一起过节。因为来回进出山不方便,就集体在客栈里住了几天。
这辽阳府街市虽远不及赵滢沁梦中的汴京街市三层大楼林立栉比,夜夜喧嚣到天明,但临近七夕,也是非常热闹。
在客栈里,男生住了几间大通铺,女生住了几间大通铺。由于是夏季,所以不需要烧炕。
七夕那天早上,韩曦一早起来看自己的小盒子,见小盒子里的小蜘蛛结了端正的圆网,高兴地拿着盒子给赵滢切和赵圆珠看:“快看,快看,我的小蜘蛛,得巧了!你们的呢?”
赵滢沁一见是蜘蛛,一下子一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汗毛倒竖躲到了赵圆珠身后。
“我去看看我的。”赵圆珠说着去拿自己的盒子看。赵滢沁摇着头闪到一边,“我没有。”
“哈哈,滢沁,原来你怕蜘蛛!”韩曦掩面笑道。
屋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床,看看自己的小蜘蛛结的网。
这时听到旁边男生那屋,一阵闹哄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圆珠闻声出去看看,很快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大伙儿见她捧腹大笑,快笑弯了腰,好奇地问她在笑什么。
“金琰一昨晚弄了一只大蜘蛛放在盒子里,一屋子男生都很兴奋地观看。结果今天早上起来,盒子里的蜘蛛不见了,一屋子男生都炸锅了,现在都在满屋找蜘蛛。”赵圆珠终于忍住笑声说完,其他女生也跟着哈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男生也都这么怂啊。”
这天,大家都没有穿学宫的蓝白衣,而是穿起了鲜艳亮丽的衣裳。尤其女生们大早上光打扮自己就用了一个多时辰。
白天,赵滢沁、韩曦和赵圆珠来到附近的荷花塘,乘舟进入塘内,采摘尚未开放的荷花苞儿。阳光雨露辉映下,景色迤逦沁人。
隔着重重的荷叶,迎面又驶来一叶扁舟。舟上坐着一个人,看上去三十多岁,身穿藏蓝色圆领衫,紧衣窄袖,其左右肩袖、袍襴处均有织金图案,腰系金带,头戴浅蓝色皂罗巾,皂罗巾后面有两个长飘带搭在胸前。袍子下摆处左右两侧大面积掩襟起来,便于活动。脚上穿着乌皮靴。这人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的女真贵族。
舟上的男子也已经看到对面舟上坐着三个少女在采莲花花苞。
三个少女当中赵圆珠,比起两年前黑不溜秋的皮肤,白了许多,她在学宫的一年里,经常埋头研究着怎么让皮肤健康变白,研究好了就向赵滢沁推荐。
她今日里面穿着珍珠镶领白色雪纺广袖花边内衣,外穿绣着白梅的浅红色外衫,下面穿着白色浅红色相间的裙子,最外面又套了一件绣着粉色梅花的白色半臂。腰间系着浅红色腰带,坠下两条长长飘带。活像一枝梅花精灵。
韩曦今日穿着珍珠镶领白色雪纺广袖花边内衣,外穿绣着紫色玉簪花和翠绿叶子的浅紫色外衫,下面穿着绣着紫色玉簪花翠绿叶子的淡紫色罗裙。纤细的腰肢上系着紫罗兰色腰带,坠下两条长长飘带。如同天上下来的玉簪仙子。
赵滢沁穿着珍珠镶领白色雪纺广袖花边内衣,外穿绣着白色桂花绿色叶子的白色外衫,下面穿着绣着白色桂花绿叶的淡绿色罗裙,花枝下面绣着小白兔和蓝色祥云。腰间系着白色腰带,坠下两条长长的飘带。今天赵滢沁也开开心心地穿上了漂亮的裙子。
三个人或坐或站在舟上,抱着莲花苞儿,忙活着扒拉着舟旁的荷叶。
中年男人一时看失了神,仿若荷花池中立了三位仙子,忙拿出画架画了起来。
三个女孩子也注意到了他,将舟船靠近,互相打了招呼,送了男子几朵莲花花苞。
舟船错开后,继续前行,行至更深处。突听刀声呼呼划破空气,伴着水珠溅落声音,叮咚叮咚。
三人闻声望去,赵圆珠叹道:“段岚尘这小子真是走到哪儿,刀练到哪儿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他藏在这里练刀了。”
韩曦感叹道:“所以人家刀法好啊!”
赵滢沁默默地看着他。
到了晚上,大家都出门逛起了街市。
店铺一家挨一家,商品琳琅满目,花样繁多。这里虽不及汴京繁华,确是高丽、女真、契丹、蒙古、汉人,北方多族民风荟聚之地。
商铺上叫卖着磨喝乐,一种个头不大的雕塑小佛像,还有“水上浮”,用黄蜡浇铸的凫雁、鸳鸯、龟鱼之类的动物的模型。还有各种小吃,像面食“果食花样”。
“听说晚上我们有饺子吃。他们说其中三个饺子,里面藏了一根针,一枚硬币,和一个红枣。吃到针的人,手巧;吃到硬币的人,有福气;吃到红枣的人,早结婚。”赵圆珠开心地跟赵滢沁、韩曦说道,赵滢沁和韩曦听了都特别开心。
“那不是山长吗?”韩曦眼尖,最先看到,向着酒店二楼上望去,众人也跟着望去。
“和山长一起喝酒聊天的人,不是今天白天我们在荷花池中遇到的那个女真贵族吗?我们还送他荷花了呢!”赵圆珠震惊地说道。
“他是完颜希尹。一个文武双全的才子,也是将军。他这几年在对辽战争中,立了战功,现任西南、西北两路都统。女真本无文字,现在的女真文字也是他创制的。”完颜霞琪走到她们身侧说道。
大家一阵唏嘘,“这人太牛了。”
继续朝街前走,街上小吃花样繁多,穿行的路人也很多。大伙儿一会儿被这个吸引,一会儿被那个吸引。走着走着就走散了。
赵滢沁一个人朝前继续走着,来到街头小河边大柳树下的大石头上休息,这里光线很暗,和街市灯火通明形成强烈反差。无意间看到河边远处好像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身影很熟悉,就走了过去。
结果刚一靠近,一枝飞镖朝自己射来,飞镖快如闪电,朝着致命的地方射来。
看来此人要我命啊,好狠啊!赵滢沁暗道。
还未及躲避,那个熟悉的身影已冲到她身前,用刀鞘崩开了暗镖。
“求您,不要伤害她。”熟悉的声音说道。韩滢沁这才看清原来是段岚尘。
发暗器的人穿着一身靛青色长衣,头戴腚青色斗篷,长相看不清,看身材应该是个身材窈窕的女人。
“怎么?你要忤逆我?”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响起。
“求您,不要伤害她。”段岚尘恭敬地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哼!”妇人气得运轻功踏河离开了。
两个人朝着客栈走去。一路,赵滢沁什么也没问,段岚尘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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