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演一场戏
“你是伺候杜婉儿的奴才吧?”杜慕宸淡淡的问道,“杜婉儿可是想派你来说什么?”
彩凤哆嗦了一下,通红的双眼兔子般的看向了杜漓月。
杜漓月作为医生,一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瞳孔,便断定她是被人给吓坏了,“哥哥,不要吓唬她。”
杜慕宸听了她的话,声音竟然有几分委屈,“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他不过是坐在这儿说了两句话,怎么到杜漓月的嘴里,就成了恐吓呢。
“大小姐,救救奴婢吧,求求你了,你是救世主!”
她慌慌张张的跪在地上磕头,额头都磕破了,看着她娟秀的小脸上沾满了血迹,饶是征战沙场的杜慕宸,也觉得有几分不忍心。
“站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彩凤跪着爬到了杜漓月的床前,带着哭腔说道,“二小姐要杀我!”
杜漓月和杜慕宸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问道,“二小姐好端端的,怎么会杀你?”
“她说她看见大小姐打过奴婢,于是便觉得奴婢怀恨在心,让奴婢跟大少爷说大小姐的坏话,如果不说的话,二小姐就要把奴婢给杀了!”
彩凤哭得十分伤心,嗓子都哭哑了,杜漓月从她模模糊糊的句子里面听了个大概,心里一阵叹息,这杜婉儿!如果再不制止她的恶行,假以时日,那就是来日的奸佞,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快起来吧,不用害怕。”杜漓月亲自为她擦了擦眼角的眼泪,低声安慰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冲着杜慕宸使了个眼色,杜慕宸会意,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缓和一些,“一会儿你陪我演一场戏,到时候你回二小姐的院子,她就不会找你的麻烦了。”
彩凤眼泪汪汪的抬起头,一脸迷茫的样子。
一刻钟后,彩凤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她刚刚被杜慕宸踹了出来,嘴里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随即杜慕宸便冷着神色走了出来,他向来征战沙场的嗜血双眸,此时定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身上,杀气腾腾,让院子里的仆役们都禁不住噤若寒蝉。
“大少爷,你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彩凤哭着说道,“之前大少爷不在家的时候,大小姐天天折辱奴婢,因为奴婢是伺候二小姐的,她便看奴婢事事不顺眼,想尽法子欺负我,大少爷千万不能被大小姐的表面所迷惑!”
她话音未落,杜慕宸又踹了她一脚。
这一下,彩凤直接没了声音,躺在地上不动了。
杜慕宸面无表情的扫视着院落里的人,声音不高不低,不知道在警示谁,又仿佛在警示所有人。
“以后谁再敢说大小姐的坏话,别怪我不客气,什么天煞孤星,都不过是有人栽赃陷害的名头罢了,也敢拿这种事情出来编排大小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想活命了!”
他作为三军统帅,一字一句都有震慑的威严,果真把这群足不出户的仆役们吓得浑身发抖。
“像彩凤这样的丫鬟,如果再被我发现一次,直接打死!”他狠狠的看了人群一眼,这才掀开帘子走进了室内。
片刻后,传来了兄妹之间温和谈笑的声音,是与刚才发号施令时截然不同的温柔。
躺在地上的彩凤昏迷不醒,一时片刻,没有人敢来帮她,生怕触了大少爷的霉头。
过了好一会儿,彩凤才悠悠转醒,一边哭着一边吐着血,回到了二小姐的房中。
彩凤回来的时候,杜婉儿早就已经从下人的口中听到了这一场闹剧,她气得浑身抖如筛糠,听见彩凤来了,立刻挥了挥手,“让她滚出去,没用的奴才,连点小事都办不成!”
她转念又一想,迟疑着说道,“算了,给她一盒金疮药,就算是安抚了,虽然没点用,不过也算衷心。”
房中的丫鬟将杜婉儿的话告诉了彩凤。
彩凤鼻青脸肿得抹着眼泪,一声不吭拿起药膏离开了。等走出了院子,她才躲在梧桐树下松了一口气,缓缓的抚着胸口。
将杜婉儿送的药膏拿起来看了一看,她鄙夷的扔在了池塘里,随后从袖子里掏出了两颗杜漓月做的药丸送入口中,心中暗暗赞叹着大少爷和大小姐的智慧,这才躲过了一劫。次日,她脸上的青肿便消了不少。
自从杜慕宸回来了,杜漓月便真正的过上了相府千金的日子,在杜慕宸的维护下,这些丫鬟们再也没有了从前那副惰怠的样子,一个个众星捧月的守着她。
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自己的空闲,杜漓月惬意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合目养神,木夏匆匆的走了过来,“杜小姐,已经查到了那批刺客的消息。”
杜漓月刹那间睁开双眼,高兴的问道,“是不是和相府有关的那一批?”
木夏点头答是,“我派人去跟踪调查以后发现,丞相府的人的确近段时间接触过外面的江湖势力,但是并不是主子,而是一个丫鬟。”
“丫鬟?我可不相信哪个丫鬟能有这种能力,去和外面的江湖势力勾结,欺负到我头上。”杜漓月嗤之以鼻的笑了。
木夏跟着她也笑了,继续说道,“这丫鬟是不是背后主谋我们不知道,但是能知道的是,这丫鬟是杜婉儿身边的丫鬟。”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杜漓月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并不意外,这一张布满了迷雾的地图,仿佛就在眼前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另一班人马呢?”
“另一班人马下落不明,但是我们检查了部分刺客的尸体,在他们的身体上,我们发现了一种特殊的纹身。”
比起弱鸡的相府势力刺客,杜漓月真正的重心和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一帮子神秘的江湖势力上。
“就查到了这些?”
“暂时只有这些,主子那边还在帮忙调查,相信不久以后便有具体的消息了。”
杜漓月慢悠悠的嗯了一声,她从一旁添起一粒蜜饯塞入口中,甜甜的滋味侵蚀了她的味觉。
“帮我去问候他一声。”杜漓月顿了顿,声音低微了下来,“如果有空的话,欢迎他来相府做客。”
木夏瞪大了眼睛看向她。杜漓月却已经起身走进了屋子里,木夏只来得及捕捉她仓皇而逃的衣尾。
作为中间人的木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了一种单身狗的悲凉。
在相府这么多天,杜漓月也没有闲下来,她作为一个大夫,自然每天都要和药物打交道,托杜慕宸的福,她得到了不少外域才有的稀有药材。
自从得到了这些药材以后,她便开始培育繁殖,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论,只可惜她不去找麻烦,麻烦却总是自己找上门来。
听见杜清远叫自己去大厅问话的命令以后,杜漓月丢下了自己手中的小锄头,无可奈何的叉起腰,“今天又有什么把戏要耍给我看了?”
话虽这么说,她人还是要到场的,不管结局如何,作为这幕戏最必不可少的一个观众,她若是不去,岂不是让所有人都失望?
披上一件单薄的斗篷,杜漓月便施施然的来到了大厅,她刚撩开帘子走了进去,便接到了杜慕宸一个安抚的目光。
既然有杜慕宸在这儿,她也不用害怕了,杜漓月微微一笑,坐在了杜慕宸身旁。
“二妹妹怎么还不来?”杜漓月有意无意的问道。
杜慕宸惊讶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今天叫你来是和杜婉儿有关?”
端起茶抿了一口,杜漓月确认了心中的猜想。
“哥哥不在府中的时候,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了已经不低于十次了。”她一脸平淡的说道,“妹妹都已经习惯了,哥哥以后也会习惯的,所以不用惊讶。”
杜慕宸于是在心中又打上了一个二妹欺人太甚的标签。
过了好一会儿,盛气凌人的杜婉儿果然走了进来,她先是看了一圈在座的人,当看见杜漓月的时候,目光刻意顿了顿,其中的讥讽与戏弄显而易见。
杜漓月勾起了嘴唇,煞有兴趣的抱着胳膊看她,仿佛一个置身事外的观众。
“证据已经找到了?找到就呈上来吧。”一直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杜清远这才张开了金口。
杜漓月在心里哦了一声,心想这父女又联手想要坑自己了。
杜婉儿得意的拍了拍手,门外立刻走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两个人手上居然捧着男式的衣服和鞋子。
她刻意留意了一下杜漓月的神情,看见她神色格外安详,便心中忿慨了起来,演得愈发卖力。
“父亲,这是在姐姐的房间里找到的衣服和鞋子,这儿还有别的目击证人,这个奴才是花园里浇水的,他早上是府中最早起来的人,那天早上他就看见姐姐的房子里走出来了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杜婉儿挥了挥手,那仆役就跪在了地上。
“奴才发誓,奴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然就天打雷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漓月的身上。
看了忧心忡忡的杜慕宸一眼,杜漓月眨了眨眼睛,古灵精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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