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扫盲舞
苏淼和江媚缕冷战了，早上出门各走各的，苏淼晚上还没回到，江媚缕直接把灯熄了，门也锁了。一回到宿舍，都感受到无尽的硝烟。
紧接着而来的是学校的扫盲舞会，为了让学生在大学生涯谈一场畅快的恋爱，学校煞费苦心。
这也是这么多天来，江媚缕头一次和苏淼说话，“我可以原谅你，但是你要帮我约艾旅，陪我一起跳舞。”
这段时间，苏淼和其他舍友都被她折磨得不行，偏偏她还有点理，其他舍友去和导员说，导员也只是讲大家早点休息哈。
这些事情不解决，苏淼得计划都被打乱，只得打了秦默的电话求助。
这还是她上大学以来的头一次打电话给秦默。
“喂。”
是个女声。
“怎么没人说话？”
“哦，是我苏淼，白绘姐，我没有艾旅……学长电话，能不能让他联系一下我。”
电话那头好像松了口气，声音都没有之前犀利，反而透着一丝亲昵，“等等哈，马上让他回给你。”
艾旅打电话来的时候，江媚缕正贴着自己紧张地听着，等听到他确定了和自己跳舞，她抱着苏淼舞起来。
“我爱你，我太爱你了，苏淼大宝贝，我们永远是朋友。”
听着这些话，苏淼垂下头，勾起一个若隐若现的笑。
明明知道是兴奋装出来的虚假，这种热烈得感情，她也会为此而高兴。
舍友们都有了舞伴，只有苏淼还是孤身一人，白绘看着她在校园独来独往的身影，慌忙给她介绍舞伴。
苏淼却摇摇头，说自己没什么舞蹈天赋，吃点东西就好。
扫盲舞那天，苏淼正在自己买的房子里做裙子，被一阵急促铃声吵起来，惊得她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在哪？”
陌生的号码，语气很急，一时间她还以为是打错了电话。
“扫盲舞开幕式都结束了，院长都说完话了！”
苏淼才想起，啊，这好像是白绘的声音。
她是院学生会的宣传委员部长，所以也会来帮忙。
“苏淼，你到底在哪啊？”
“学姐，我在外面逛街，把扫盲舞的事情忘了。”
“行吧，那你快来，我帮你找个帅哥，一米八身高，身材顶好。”人都不在学校，白绘只能妥协了，“你可得快点，我是从那群虎视眈眈的女生堆里抢来的。”
无形之中，一股巨大的压力顶在苏淼的头顶上，本来已经站起来的她，又慢慢的坐下来。
“学姐，你让人家先去玩吧。我这……太远了，可能两个小时才到学校。”
“哈？”白绘的声音尖锐又大声，“你在哪，我让秦默开车去接你。”
“我……”
苏淼说不出所以然来，她的沉默给已经不耐烦的白绘画上了句号。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苏淼看到号码，心止不住的狂跳。
“在哪？我借了艾旅的车去接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慵懒，轻而易举的撩动她的心潮。
“在外面……”
“嗯？你是不是不想去扫盲舞。”
“嗯……”
“好吧，是我强迫你了，是我让白绘帮你找新的朋友，没考虑到你，下次不会了。”秦默的声音还是这么温柔，这么轻，这么像晴空飘荡的云，像太阳间落下的羽毛。
落在水面，飘不到底。
“对不起。”苏淼木讷的解释着。
“你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电话那头，秦默摇头，“三水，你有拒绝的权利。”
苏淼快十点才回道寝室，每个舍友都在津津乐道今日的见闻。
哪个院的会长帅。
哪个班的新生美。
苏淼没想到，没有去的她，也是一个焦点。
“苏淼，你怎么没去扫盲舞会啊。”
苏淼抬头看，这是一个她没说过十句话的舍友，她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
“院长今天特意问我们辅导员，你来没有，特意哦。”
最后三个字，总有些嫉妒的味道，苏淼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笑笑。
“你认识院长吗？”
她摇摇头。
“你别骗我们，院长诶，刚刚讲完话下来就去问导员你在哪里，我们找了你好久！”
“对不起，我真不认识。”苏淼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笑得更委屈了些。
深夜没有江媚缕在的日子，总是难捱，她开始想念，晚上江媚缕喋喋不休，她只用听不用说的生活了。
她打了几次电话给江媚缕，都无人接听，仔细问过秦默，才知道艾旅把她带走了。
一夜未归。
第二天是没有课的，苏淼没睡好，探头向下看，江媚缕也还没回来。
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准备午休的时候，她倒是回来了，羞红着脸，其他的舍友都围在她周围。
“就……本来想着随便吃点东西，然后他跑出去买了一大束玫瑰花，九十九朵，说我今天特别好看。”
“我……就喝了点酒，头晕晕的，夜晚没有学生卡他进不来我们学校，就没办法送我到宿舍楼，怕路上不安全，于是我们去了酒店。”
“诶呀，别问了，反正就那些事呗……好吧好吧，我多说一点点，他很温柔很绅士，考虑到了我的感受，我当时睡不着，还会唱歌给我听。”
“快什么快，一见钟情不行吗，我们见了几面就知道了是彼此的伴侣。”
苏淼就站在外面，听着江媚缕绘声绘色的形容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秦默和她说过，找男朋友的时候，提前让他把关，男人最懂男人了，像是艾旅那男人，帅是帅，一脸渣男样，女人不过是他兴趣起来的玩物，千万不能要。
她本以为，江媚缕和他认识时间短，也不过是跳个舞，不会怎么样，没想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样。
喜悦的事情，说一次开心，说十次也欢喜，江媚缕看到苏淼后又想再说一次，可苏淼那副困倦的表情，顿时让她没了兴趣。
江媚缕转身继续和艾旅煲起电话粥来。
正式开课前，最后一次活动项目是参加社团。
白绘为了给苏淼更好的照顾，让她一定加入校学生会，苏淼只能选了个最没存在感的写新闻稿的学习部，沉默摸鱼。
大学社团都是算分的，苏淼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参加一个，她和舍友一起走，没过多久，就走散了。
社团实在是各式各样，苏淼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走到了何方。等她回过神来，发现眼前有一堵照片墙。
四季，山海，风景，自由又开阔的美展现在她眼前，她有些心动了。
“学妹，报社团吗？”
她转过头，撞击一双料峭寒风带冰碴子的桃花眼里，她飞快又把头转过去。
“我们是摄影社，你看这些都是我们社团拍的，是不是很好看。”
没有被苏淼的动作影响，那个声音丝丝凉凉，又有些孤独的温柔，像是天际自由翱翔的孤鸟。
苏淼也平静下来，点点头，“很好看，特别是这张，看着我的心，也平静下来。”
苏淼指的那张图，是海崖飞鸟，一去不回头的鸟。
她很喜欢，这种放肆孤勇的感觉。
“是我拍的。”
苏淼再次转过头。
“我是摄影社风景部的部长，你要加入我们社团吗？”
“要要要！”
话语才落，围在苏淼周围的那群女孩已经迫不及待地答应了，嘻嘻哈哈缠着夏时令给报名表。
长得帅，行情就是好。
只是苏淼在恍惚，刚刚说话间，夏时令是对着自己说，还是对着这一群小姑娘说。
如果他面向的是这么多女孩，能让每个人都自以为，那个关注只属于自己，那他真厉害啊。
苏淼也报了摄影社，只不过她报的是人像部，她仅仅是想学拍照而已。
回到宿舍后，才发现这群舍友，每个人都报了十多个社团，说着反正也会被刷下来，不如就报多点的话，也不知她们是哪来的活力。
面试分了三轮，第一轮是看看口才和形象，第二轮是看看作品，只有这两轮会刷人，第三轮就是个部长聊聊，给部长一个好印象。
江媚缕知道苏淼就报了一个社团，怕她被刷下来没了学分，急得团团转，“你怎么还在睡啊，快起来，我给你画个妆。”
“怎么能不画，我们可是艺术学院，谁像你一样天天素面朝天的，待会形象那个分得了个零蛋。”
苏淼被折腾起来，江媚缕在她脸上涂涂画画，总算是画了点名堂。
苏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差点尖叫出声，嘴巴太红了，腮红太红，眼影还是红色，这也太过分了些。
“听我的，没错，我已经面试了五个了，全是这个妆过的。”江媚缕推搡着苏淼换了自己的衣服，粉色连衣裙。
苏淼看着头痛，她比江媚缕高了十米，这个裙子短到她膝盖中部，都要走光了。
两个人唧唧歪歪的声音，还是吵醒了其他舍友，其他舍友知道实情了，也跳下床，去衣柜里找艳丽的衣服给苏淼穿。
这一来一回，七个衣柜总算找到了一条连衣裙，套在苏淼身上很合适。
今后的日子，每当苏淼觉得痛苦，没有力量的时候，都会想起这一天，懵懵懂懂的她也是个有人操心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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