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18
【妈妈……我最近预知到未来的频率过高了。】
和莱伊脑内通话的时候, 卢卡斯和她说起了此事，【泽法老师已经发现了这件事。】
关于【最高级别的见闻色霸气】这一回事，莱伊让卢卡斯不必主动去宣张, 卢卡斯也是出于某种对于政事的敏锐直觉，没有去将关乎霸气的天赋告知给任何一个人知道, 包括泽法。
然而, 长期的相处下, 泽法还是发现了卢卡斯这样可怕的天赋。
事情的起因来自于卢卡斯在海军学校救了一个人。
当时, 那个人站着的地方在卢卡斯的视角里就是被高空坠物给砸死的血腥画面，然而这是发生在一分钟之后的事情，当时的时间点上，那个重物还未有脱落的痕迹，可是那个距离离卢卡斯很远，是一个大型操场最左和最右的距离，要行动起来就得尽快才行。
一切遵从于本能，卢卡斯在事态的征兆还未出现之时就急忙地跑过去将人从那个地方拉开, 起重机砸落的大坑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人们纷纷拍手为卢卡斯见义勇为的行为鼓掌, 只有总是注视着卢卡斯的泽法发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事后，泽法将他拉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对他严肃地发问道：“卢卡斯，你是不是在来海军学校之前就学会了霸气？”
择法本身对于武装色霸气的领悟与应用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他那武装了霸气的铁拳不知将多少穷凶极恶的海贼送进了大牢里, 这也是他想要教给卢卡斯的一项绝技。
但现在教给卢卡斯霸气还太早了一点, 择法想等到卢卡斯学完海军六式之后，将自身的肉/体强度再往上提升些, 再开展关于霸气的课程。
而今天这么一出, 不由得让择法开始疑惑起来, 卢卡斯是不是早就触及到了霸气的领域。
莱伊让卢卡斯做的只是不主动告知别人他的能力，适当的藏拙是必要的，但在可信任的人面前，也并非要做到绝对的保密。
卢卡斯将他会预知到未来的能力告知给了择法，他看着择法越发严肃的神情，还以为对方是因为遭受到了深受信赖的学生的欺骗而闷闷不乐着，好孩子卢卡斯不禁开始慌乱了起来。
“……抱歉，择法老师，这样的能力我觉醒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我妈妈也不清楚这样的能力是什么，她让我不要过多的伸张，我，我不是特意想要去瞒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请不要，请不要讨厌我。”
成为人类的时间不久，但卢卡斯却已经明晰了人类对于所谓异类的排斥，大多时候，卢卡斯不会去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对于重要的人，卢卡斯实在不想对方用那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
那种对于未知事物的恐惧与排斥——卢卡斯不想在他所在意的人望向他的眼里看到这样的情绪。
“你误会了，卢卡斯，我并没有怪你。”
是因为亲人不在了，才让面前的这个孩子患得患失的吗？
又脑补了些什么的择法用着心疼的目光注视着面前的学生，择法用那宽大而温暖的掌心压了压卢卡斯的脑袋，他说道：“你的母亲是对的，海军也并非全都可信，在未明晰自己实力的前提之下，不主动相告，留个心眼总没错。
我只是有些震惊而已，卢卡斯，你总是能突破我对你的认知，当然，都是好的方面……”
自己的学生能如此优秀，择法十分的骄傲，但是，他又不免地开始忧心起如今的世界政府真的能让卢卡斯这样的天赋发挥到正义的用途之上吗？
看卢卡斯对于霸气似乎也是一知半解的，择法干脆就将有关霸气的课程给提前了，在只有两人的室内空间里，择法为卢卡斯详细的讲解霸气是什么，霸气有哪几种，不同霸气的应用等等。
“……见闻色霸气，是能够强烈地感受到对方声息的力量，一旦提升了这种力量，就能提取视野以外的敌人的位置、数量以及下一瞬间对手将要采取的行动，这样的霸气很适合侦查。
见闻色和我擅长使用的武装色是霸气使用者中常见的两种霸气，这种一般通过日积月累的修炼就能获得，像是我刚刚说的霸王色霸气是生来有着王者之质的人才能拥有的，这种霸气是天生的，无法习得。
但卢卡斯，你所拥有的霸气是极为罕见的最高级别的见闻色霸气，这是一种比霸王色还要稀有的体质，它是普通见闻色的进阶版，可以短暂地预测到一个人的未来，甚至传言，最强大的见闻色霸气还可以感受对方的思维和情绪，并将使用者自身的意识传达给他人，影响他人的心智和思想并产生强烈的共鸣，甚至可以改变对方的价值观和思想意识。”
“这是上天赋予你的才能，卢卡斯。”
择法欣慰地拍了拍卢卡斯的肩，“这样的能力何其恐怖，幸好是你这样的人，拥有了这样的能力。”
“因为这个天赋过于罕见，我在这方面的经验也稍显不足，很遗憾，并不能很好地帮助到你什么，卢卡斯。”
“不，泽法老师，您已经教给了我很多东西了。”
至少择法关于霸气的知识已经能让卢卡斯对于霸气的使用有了一定的标准。
得知了【最高级别的见闻色霸气】的全貌之后，莱伊也愣住了，不仅能观测敌情，预知未来，甚至还有可能改变人的思想，这是何其可怕的能力。
如果只是这一样就算了，莱伊为卢卡斯选择的另两样天赋也是开了挂般的存在，这些择法都还不知道，日后看到这些，他还能淡然地接受卢卡斯的存在吗？
不，其实更重要的，是整个世界政府对于卢卡斯的态度。
平衡一旦被打破，未知的东西会让人类感到恐慌，他们会下意识地将政局拉回到平衡的状态，而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解决掉打破平衡的人，就像曾经日向伊织的结局那样。
莱伊咬着手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看到这一幕的香克斯不免地多留了一个心眼。
香克斯凑过去，对明显藏着心事的小女孩关怀道：“怎么愁眉苦脸的，是谁惹你生气啦？”
“我只是有些犹豫了，或者说，我对于我曾经做过的选择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让卢卡斯去当海军……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因为那声‘妈妈’，莱伊变得纠结了。
一个小女孩露出高深莫测的谜语人之表情让香克斯满脸问号，纵使不知道情况，但他很清楚莱伊是真的在为什么事而苦恼着。
所以，香克斯选择他听懂的部分对女孩宽慰道——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不如索性就这样吧，如果因此而感到后悔的话，说不定失去的东西反而更多。”
“……这是你的经验之谈吗？”
“哈哈哈是啊！”
香克斯摸了摸她的头，开朗地笑道：“这么可爱的一张脸，应该多笑笑，苦大仇深的样子不适合你。”
“我没有……我想事情的时候都这样的。”
“哈哈是这样啊。”
香克斯又变回了原本的傻样，“原来只是我误会了，那就好。”
撵走了香克斯之后，莱伊继续在脑内和卢卡斯聊天道，【然后呢？你的老师还有说些什么吗？】
【老师他，不让我去对外伸张这个能力……】
卢卡斯说道，【平常的学习时间还是继续着之前海军六式的课程，但现在每天会有额外的补习时间，在那时候，泽法老师会帮我一起去探究这个能力的程度。】
从这几句话，莱伊已经能体会到择法对于卢卡斯的用心程度了，有这位前辈在，或许卢卡斯在海军那边的处境并没有莱伊想的那么的糟糕。
刚刚的自己简直就像是个瞎操心的老母鸡一样。
【妈妈那边怎么样了呢？】
比起自己有人照拂的情况，卢卡斯其实更关心的是莱伊当下的处境，【跟着海贼航行没有问题吗？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我好担心你呀……】
【不用担心，不过就是一群傻得可爱的笨蛋而已。】
【海贼……很可爱吗？】
卢卡斯茫然地问道。
是哦，在卢卡斯的视角里，他并没有见过所谓善良的海贼，自然会有这样的疑惑。
【就好像正义的海军里有败类一样，邪恶的海贼里当然也有好人了。】
莱伊被卢卡斯呆萌的反应给逗笑了，【香克斯他们非常的友善，如果你和他们相处过的话，也很难讨厌起他们的。】
莱伊挑了一些红发海贼团日常的趣事说给卢卡斯听，海贼不拘一格的生活对于在海军学校按部就班训练着的卢卡斯来说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莱伊给他讲故事的时候自己似乎也融在其中，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所见到的真实的一面，话语里的欢快是骗不了人的，卢卡斯能感觉到她在红发海贼团里过的很开心，连同自己也被感染到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他为什么能笑的这么开心啊？”
同行的人见到了银发美人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很不理解，画面很美，但出现的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了，“我们现在是要去支援前线的海军的，是要和海贼战斗的！他到底在笑些什么啊！”
“这大概就是优等生的余裕吧。”
另一个人小声地说道：“他可是海军学校里百闻难得一见的天才呢，似乎风头盖过了当时在学校里的三大将，你注意一点啊，在这时候被安排到这里，这人一看就不简单。”
“百闻难得一见？那张脸确实是难得一见。”
一开始说话的男人根本不信，“就这白白嫩嫩的长相能赢过赤犬大将吗？”
男人与男人之间一般靠拳头说话，纵使卢卡斯有着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美丽的面孔，但只要卢卡斯的生理特征跟他们一样，性向正常的直男们也不可能会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一张脸就对他心生好感。
海军士兵嚼舌根子的对话一清二楚地落在了卢卡斯的耳根里，但卢卡斯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他望着平静的蓝天，海鸥从上方飞过，往卢卡斯的方向鸣叫了几声。
卢卡斯转身往船上的航海指挥走过去，对他敬礼道：“报告长官，暴风雨就要来了，应立即收帆往九点钟方向撤离为最佳。”
海军大尉看着这个被上头派来的海军学生，有些不爽，趾高气昂地用鼻孔对着他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上头让你跟着过来，难道没有讲清楚吗？我们现在可是要去支援鹤中将对多弗朗明哥的讨伐行动，往你说的方向走，航向不就偏了吗？到时候支援的时间晚了，代价你能担待的起吗？”
“但在那之前，长官，我们应该保证的是整艘军舰的人员安全。”
卢卡斯不卑不亢地说。
“你看现在风和日丽的，哪来的暴风雨？”
海军大尉烦透了这个被硬塞过来的人了，“这里可不是会供着你的学校，在这里，一切服从长官的安排，实习生。”
“那就听我的吧。”
一道声音插入到了他们俩的对话当中。
见到来人，大尉的脸色一变，态度立即恭敬了起来，“大佐！”
“就按他说的办吧。”
站在大尉面前的，是整艘军舰的最高指挥官，对于他的话，纵使心有怨言，大尉也只能照着办了，他憋屈地跑去指挥下属转移目前的航向。
等人离开后，海军大佐摘下了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的帽子，露出了显眼的金色头发，那张熟悉的脸让卢卡斯感到惊喜，“罗西南迪先生！”
“好久不见，卢卡斯。”
此人正是之前被莱伊救过的罗西南迪，回到养父身边后，他就立马投身到了海军的工作当中，在半年里，职位已经从原本的中佐晋升成为了大佐。
这次是针对他哥哥多弗朗明哥又一次的讨伐活动，罗西南迪自当是义不容辞的，只是他没想到，能在这时候遇到许久不见的朋友。
“你应该还在海军学校学习吧，怎么突然就被安排到这里了？”
秉持着旧友的关怀，罗西南迪对于卢卡斯出现在这里的时机也有着异议，“这次的行动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是让你实习也不应该安排到这里才对啊。”
“其实我没关系的。”
这个实习任务也是突如其来的，从直觉出发，卢卡斯觉得大概和在进行海军六式的训练时那总是放在他身上陌生的打量目光有关吧。
但能在这见到认识的人，卢卡斯还是很开心的，“这段时间，就请多指教了，长官。”
“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罗西南迪不是那种会以职位来压人的人，“你在学校那边的事迹我都听说了，感觉再过不久，就得我来叫你长官了。”
“——哇！你们看！那边黑乌乌的！龙卷风居然就这么来了！”
“龙卷风的位置不就是我们原本的航线吗？！”
“要不是大尉有先见之明，那我们就危险了啊。”
“……”
后方龙卷风盘旋，海浪汹涌，见此情况的海军们纷纷拍胸口庆幸着，好在军舰及时改变了航向，离风眼有了一段的距离，不然又得耽搁好一阵子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
“哇，你真厉害哎，卢卡斯。”
知晓这事的功臣是谁的罗西南迪震惊地说道：“你是怎么准确地预判到龙卷风的到来的？”
“是海鸥告诉我的。”
这是真事，当然，卢卡斯自己也预知到了这个画面。
罗西南迪对这个匪夷所思的答案感到惊奇，但却并没有去探究，他只是感叹道——
“你跟莱伊一样的不可思议呢，卢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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