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报复
次日，秋雨没有将沈栀兰叫醒。她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来，奔到客栈。
书潼被关在柴房里一夜，浑身狼狈不堪。秋雨用雪化后的水，泼在书潼身上将她冻醒。她将书潼口中的手帕取出，嫌恶地抛开。
“说，你怎么骗我家小姐的。”
秋雨尽可能地冷静下来，两只手紧握成拳。
“我……我看见她在门外，跑过去与她说我家小姐让她去那边的巷子里。”
“哈哈哈哈……”
“谁知她竟真的去了……我本来还想着要是骗不过去，就把她糊弄过去。”
“真是……”
秋雨一拳打在她的腹部，她抓起书潼的头发，恨不能杀了她。
“说话注意点，别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咳咳……哈哈……你家小姐怕是已经是个破鞋了吧？”
“你再说一遍！”
“我说……”
秋雨用力将她摔在地上，忍着怒气将她的嘴重新用布条堵上。
秋雨走出柴房，命人将客栈底下打通，做成密室。又命他们去买其他地，将客栈做大。
“别让她死了。”
秋雨看着书潼，对那人道。
“是。”
离开客栈，秋雨就去了贫民窟。她要扩充人手，不能再这么被动了。她选了几个孩子，问了他们的意愿，才将他们带回客栈。
“今后，你们要日日习武，做得到吗？”
“那……我们能吃饱穿暖吗？”
“当然。我需要你们习武保护小姐。”
“那我愿意。”
秋雨做好一切事情，马上回到沈府。她进房门时，沈栀兰还未清醒。
秋雨看着沈栀兰，一系列的复杂情绪揉杂在一起。
秋雨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榻边沿看着沈栀兰，见她睡梦中也紧皱着眉头，便伸出手轻轻抚平。
沈栀兰直至巳时才醒，秋雨见她醒来，为她梳洗更衣。又做了点清淡的白米粥，端来给喂给沈栀兰吃。
秋雨不问那日发生了什么，她不会逼迫沈栀兰告诉她，她会让书潼开口。沈栀兰若是不想说，她也就不问。
“秋雨……”
“我……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对我……”
沈栀兰吃了两口粥，轻轻推开碗，眼泪流淌。
“昨日，我原是站在那处等你。书潼跑来，说她在□□等我。”
“我心想……她不是在洞房里，怎会在□□。我……我问书潼，她便说从……从前我所赠之物……她要一并归还……”
“我便去了。我去了之后，她同我说……要……要我到那个巷子里，那里有我给她的东西……”
沈栀兰哽咽落泪，昨日她真的想过要是真的被……她就自尽。
“小姐，你现在对那个人还心存幻想吗？”
“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了再去？！”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晚一刻去……你……你……”
秋雨就知道这件事与崔梒落脱不了干系，书潼又骗了她。
“……是我太蠢笨了……”
“我不该去的……”
沈栀兰明白秋雨的意思，她承认她把事情想得太过美好，才会落得这个下场。
“小姐……你别告诉我你不恨她……”
秋雨看着沈栀兰的眼睛，她仿佛要将沈栀兰看穿。
“恨！怎么能不恨？”
恨，沈栀兰恨的想杀了她。
“可再恨又怎样？”
“既然恨那就报复回去啊！”
秋雨以为沈栀兰想逃避，不愿面对。
“秋雨你以为我不想报复回去吗？！”
“我有什么资本和他们斗？我虽是沈府二小姐，可你明白，我只是有个头衔。”
“沈府上下皆知，我是最不受宠的那个。”
“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
“更不必说我如今这样，若是……若是传了出去……”
沈栀兰歇斯底里，她也想报复，可她没有后盾。备受宠爱的人才能不顾后果，因为总会有人给她兜底。可谁会为了她趟浑水，又有谁会喜欢她这个差点被人玷污的不男不女的人。
“我会帮你啊……”
“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就可以和他们作对了？不自量力！”
秋雨自然明白，仅凭她们二人是不可能与崔梒落抗争的。秋雨捋了捋思路，将自己的计谋全盘托出。
“小姐，书潼在我那……”
“我会利用她，让她为我所用。”
沈栀兰平复了情绪，静静听着她的计划。
“我会用客栈分利得到的钱去谋划。”
“我只是推波助澜，让那些人受到报应。”
“崔府和薛府不会为了一个废人报复回来的。”
“若出了事，我会自行承担。”
沈栀兰思索了一下秋雨的谋略，其实秋雨这个法子风险很大。但就目前看来，他们能用的法子也并无太大差异。左右最差的结果就是死，她孑然一身，死又何惧。
让沈栀兰惊奇的是，秋雨竟比她还清楚崔梒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计谋从头到尾只针对崔梒落。
“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秋雨，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
“记得别受伤，我只有你和白霜了。”
秋雨鼻子一酸，她端起粥吹了吹，继续喂给沈栀兰吃。
“小姐……”
“嗯？”
我心悦你。
“照顾好自己，小姐你近来瘦了许多。”
“知道了。”
沈栀兰说完还是有些委屈，她将头靠在秋雨肩头，蹭了蹭。
“秋雨……”
“我昨日，真的很害怕。”
“你，不要离开我……也……别抛弃我……”
秋雨将她从肩头拉出，认真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她说：“我永远忠于你，我的命是你的。”
“秋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想对你好。”
秋雨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她自认配不上沈栀兰。
“小姐，喝粥吧。”
秋雨继续喂沈栀兰，她怕沈栀兰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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