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夜空之下
舞会中正在与自己舞伴偏偏起舞的海陆两栖收到来自陆先生消息的时候，眼皮不由自主地的狂跳，原本环抱着美人腰肢的右手忽然用力，原本有序的舞步也频频出错。
“啊，你踩到我的脚了。”
来自女伴的提醒让路小海回过神，却没有办法重新投入道舞会轻快的节奏当中，人们在炫耀自己的同时，往往具有鲜明的目的，眼下这场舞会同样也不例外。
无论是路小海，或者陈云欢都希望借此让潇湘学院原本的几大公会承人沈园地位，而江左则想趁机得到梁宁的支持，至少在下一次两校争霸赛中不拖自己的后腿，而李明溪希望自己能够更多的了解江左和余姬，两个对他们来说，没有过去的人。
每个来参加舞会的人都抱着属于自己的目的，哪怕仅仅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学院，即便是那些迈着生涩的舞步，可能使第一次参加这种舞会的人。
一曲音乐结束的之后，很多人都没能发现，已经有很多的身影消失在舞厅当中，送酒的舞厅工作人员，逐一为每一个人前来参加舞会的学院奉上自己喜欢的酒水，烟雨江南则是目前最受年轻人喜爱的一种，较低的度数和柔和的口感都是其成为年轻人首选的主要原因，更重要的是极强的后劲可以让每个人在酒后忘却整日的忧愁。
“欢迎诸位今日的到来.......”
陆先生作为沈园公会的会长，在自己公会举办的舞会上自然要说一些场面话，毕竟潇湘学院不是公立学院，学院中每一个同学都有着足矣让自己比别人骄傲的家庭背景。
此时却恰恰是那个曾经在社会低层，摸爬滚打的少年，鹤立鸡群般站在这些人中间，成为那个万众瞩目的焦点。
“陆先生真是一个绅士，我听说他将明溪界主几人的赏金全都还给对方，而且根据公会的需要重新进行专门的配置。”
江左清楚的听到台下有人正在窃窃私语，站在悬浮高台上正在讲话的陆先生只是微微翘起嘴角，他这么做是因为他还记得自己此时此刻所处的地位，以及对方的身份，不会有哪个时代可以容忍一个人对自己的敌人拥有多余的怜悯，除非他可能成为你的朋友。
明溪界主牵着钗头凤来到霸王别姬的身旁，看到霸王别姬撅着小嘴被晾在一旁的样子，两人掩面偷笑，却被霸王别姬幽怨的眼神堵在嘴里，没有笑出声。
“他就这么把你扔在这里不管了？要是我的话肯定让他好看。”
“算了，他说的对，一个人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任性的。”
舞会前的对话依旧在余姬的心头回荡，双手撑着有些沉重的下巴，眼里去只有站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那个身影。
“他以前也是这个样子的吗，不像是第一次接受众人的景仰，你看我们玫瑰天团的那些小花痴，一个个都已经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呢。”
“也许吧，”余姬有些迷茫，她忽然发现眼前的江左就像一个谜团，自己永远也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一个仿佛能够掌控万事万物的人，仿佛是从厚重的历时中走出，沾染着过去的痕迹，走向未来的人，却又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举起酒杯的明溪界主陶醉的思考着霸王别姬的话，李明溪十分认同余姬的看法，就在一周前，潇湘学院的每一个人都还对后天的两校争霸赛充斥着悲观的情绪，而就在这短短五天的时间，江左和他的游戏角色陆先生，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得到了包括学校校长裴矩的认可。
很多人不知道，两次逃课被惩罚的人中，没有一个人和江左有关，余姬，周齐云，路小海，以及陈云欢四人不过是受到教导主任的口头批评，而李昌海则被训斥的狗血喷头，检讨书都已经写了不下十份，到现在还在家中，没有办法出来。
“曾经几时，就连那个被成为死神的陈铭泽，也要遵循着规矩，直到三年级毕业，才升起统一潇湘学院的想法，如今的江左却还只是一个一年级的新生，沈园却已经得到包括玫瑰天团的支持，只要江左能够带领潇湘学院撑过这次的两校争霸赛，拿到百校争霸赛的资格，或许真的能够登上那个传说中的顶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明溪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向往，他希望能够紧随眼前这个人的步伐，亲手去谱写一段属于潇湘学院的历时，那样或许自己的名字会在潇湘学院一直的流传下去。
“真希望能够像他一样........”
“你说什么？”钗头凤没有听清楚明溪界主后面的话，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你羡慕他么，无论是学习，还是实力，就连运气都让人自叹不如。”
“你这是什么眼神，看着我干嘛，去——”
霸王别姬和钗头凤嬉戏打闹，陆先生的讲话随着又一次音乐响起而随之结束，舞会中的同学开始相互交谈。
交友圈泾渭分明，一年级的女生和男生还只能害羞的陪在自己的好友身边，在暗中偷偷的观察着心里的那个他或者她，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则已经可以称之为男男女女，错综复杂的躲在舞会的诸多角落，而那些光明正大的情侣则已经踩着悠扬的步伐，踏入舞池当中，开始今晚的深情。
“你们在这里照看一下，我需要一点时间，把今天该办的事情办好。”
话音刚落，陆先生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留下霸王别姬略满脸愤怒的望着明溪界主，清脆的响声在霸王别姬的手中响起，在霸王别姬外附机械聚合手套的轻微用力下，酒杯瞬间被碾成齑粉。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下次要是再拿女人做文章，看我不杀到你不敢上游戏为止。”
“喂，主意是他自己出的好不好，不要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赖啊——”
“我不管，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娘撕了你。”
明溪界主抽搐着嘴角，摸摸的拿起酒杯，优雅的样子让人觉得刚刚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猛兽一般的虎啸山林则缓缓的走到这里，隔空举杯。
每一个看到虎啸山林举杯的角色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跟上这一动作，从始至终林志远高傲的神情之下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的打算。
“这人还真是狂妄啊，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
在这个游戏实力说话的年代，无论怎样的举动都无法得到其他人的认同，或者尊敬，唯有强大的实力才是说话的根本。
就像今天林志远会来，同样就像今天大多数人会来，都是因为江左击败李明溪兄弟五人，因为陆先生的空腔置换，和霸王别姬的精准射击。
“不要去招惹他，鸦林的实力在林志远的手中虽然不如陈铭泽那个时候强大，却依旧是潇湘学院中最强大的学生公会，没有真正那些玫瑰天团和大梁军团，我们目前根本没有办法在百人以上的碰撞中取得胜算，一点都不会有。”
明溪界主凝重的表情对着林志远举杯，每个举杯的学院都一饮而尽，以此来表示对林志远的尊敬，这个猛兽一样的男子丝毫不像外表那样张扬，相反总是带着满面的愁容。
李明溪记着，自己一年级还是一个傻小子的时候，林志远就已经跟随陈铭泽与校外的公会多次发生冲突。
自从陈铭泽被捕入狱之后，林志远就再也没有笑过，总是带着满脸的愁容，根本就连面对自己家人的时候，同样也是如此。
摘下头盔的江左望着窗外的星空，在这个充满雾气的城市中，难得一见的可以看到如此清澈的星空。
走出家门的江左已经记不得，上一次站在这样的星空之下是什么时候了，那时候在每个夜晚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身影，如今依旧在痛苦的深渊中挣扎，自己却只是无能为力。
“我找到梁宁了，就在沈珏家楼下的花匠坊，老大你快过来。”
听到周齐云激动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奔跑在马路上的江左响起几年前自己穿着破旧的牛仔裤，被人在大街上赶着跑的样子，身边总是跟着两个比自己还小的家伙，每次逃出生天的时候就只能躺在郊外的芦苇荡中休息，最后三个人哈哈傻笑。
“喂，老大快上车。”
江左扭头看到路小海怪异的的眼神，尴尬的停下脚步，只好面无表情的做到副驾驶上。
“头，你该买一辆车了，虽然我们还只是学生，可总有需要的时候。”
路小海丝毫不质疑能够轻松买下死亡审判的江左会没有足够的财产买一辆车，只是刚刚在大街上飞奔的样子确实比较有损形象。
躲在超市柜台后面的周齐云猥琐的跟在梁宁的身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蹲在后面絮叨着。
“头你们怎么还不来啊，赶紧过来啊，该怎么办，怎么办，要走了吗？”
马路对面的花房中挑选到自己心仪花束的梁宁，推开那扇被各种花朵装点得房门，可站在门口得梁宁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就这样直接将花送到她手中？还是约她出来，两个人单独在咖啡厅中见面，平时看的那些小说中好像都是这么写的，可是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怎么办？
如果让周齐云知道此时梁宁的想法一定会上去破口大骂猪脑子，哪有喜欢人家女生连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的。
远处飞驰而来的北京现代成了周齐云的救星，他知道这是路小海的车，还是路小海十三岁生日的时候，他和陈云欢一起凑的钱买来送给路小海的生日礼物，如今三年过去，路小海依旧照顾的如同新车一般，就连划痕都从未有过。
可眼下那被人撞掉的车灯是怎么回事，还有路小海头上怎么还流着血，不会是交通肇事吧，不对啊，路小海平时开车一向很稳妥，而且车上不是有自动驾驶的吗？
周齐云想不明白，只能先将路小海从车上搀扶下来，看样子只是轻伤，车上有简易的医疗箱，江左已经为路小海处理过伤口。
“你们三个这是.......”
坐在车后的马路边上，江左，陈云欢，路小海三人狼狈不堪的样子让周齐云想笑还不敢笑，只能双手捂着嘴，以防自己说错什么。
“刚刚遇到警察在路上抓捕罪犯，那个罪犯横过马路，我们躲闪不及时，一下子就撞到路边的街灯上，就成眼下这样了。”
路小海唉声叹气，自己的运气也真是不好，潇湘市可是地级城市，治安管理一向是位居地级市中的前几位，几年都看不着刚刚那种大场面，排着队的警车追赶一个开车乱跑的罪犯，真是闲的没事做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罪犯需要动用这么多的人手。
“头，头儿，头儿——”
江左站在路边望着来时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连周小胖不停的喊叫都没听到，最后还是陈云欢过来轻推一下，让江左回过神来。
“梁宁还站在那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这也太磨蹭了，一个大老爷们.......”
说着，周小胖生气的一拳打在路小海的背上，只听见路小海的一声惨叫。
“啊——，我C，你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
见到梁宁有些迷惘的样子，江左翘起嘴角走到超市中随意买到一包精致的老中华香烟，朝着梁宁走去。
“怎么没去舞会，没有找到合适的舞伴？”
对于江左的询问梁宁沉默不语，他不会说谎，江左说的也的确实是事实。
“你看，那边有个女生在偷偷看你，我觉得不错，要不然就像凑合一下，卖我个面子。”
“你的面子.......”
梁宁刚想嘲笑江左几句，可看到楼上站在窗帘后的身影，话音戛然而止，沈珏轻抚窗沿的模样让梁宁连自己想说的话都忘在脑后，更忘记自己身边还站着一个人。
“你看，她在等你，你还在等什么，难道还要让一个女孩子主动邀请你吗？”
“我.......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啊？”江左抚额，他终于明白梁宁和沈珏会一直处于这种奇妙的状态，双方都不主动，一个傲娇，一个腼腆，要不是自己，可能错过了，最后也就错过了。
“你等一下，”江左走到角落，轻触自己的手环，钗头凤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快给我沈珏的联系方式，通讯地址什么的，梁宁这个笨蛋竟然连人家女生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快快快......”
“嘻嘻.......”
舞会上，难得看到江左无奈样子的唐婉儿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梁宁和沈珏之间的好感很多人都能注意到，可能够想到利用这一点取得梁宁支持的人却只有江左一个。
君子成人之美，小人夺人所好，江左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在唐婉儿的心中无疑留下前者的印象，却蒙着厚厚的面纱。
“给——”
再回来的江左将珏玉不孤的IP地址发送给大梁王，做出一副鼓励的表情走进花店，自己已经做到自己该做的事情，成与不成就要看梁宁自己了。
江左忽然觉得，自己若是也像梁宁一样为余姬买一直烟，估计余姬也会像小女孩一样开心吧。
每个清晨照耀下，那阳光明媚的脸庞，粉嫩如同水蜜桃一样娇羞的样子，无意间在江左的心底如同牛奶咖啡一样流过，有苦有甜。
“远方的麦田中，有你的影子，你心中的大海，却没有我的面孔........”
一束红玫瑰的下方留下一行小字，江左默默的将玫瑰取下，诱人的香气在江左的脑海中回荡，忽然想起自己刚刚想要送给梁宁的香烟还在自己裤兜当中。
躲在角落中偷看梁宁和沈珏相互爱慕的路小海，陈云欢和周小胖窃窃私语，江左则坐在路边的花坛，在这个宁静的夜晚取出自己的口风琴，吹奏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一首名为，麦香的小夜曲。
“.......今晚能陪我跳一支舞吗？”
“好——”
嘭，嘭，嘭——
沉闷的响声在墙角处传来，梁宁鄙夷的望着趴在地上的三人，沈珏则羞红着脸不知道该往哪里朵，还好江左及时赶来救场。
“小海开车，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好的，头儿——”
“一起来，今晚我为你们举办一场完美的舞会。”
路小海将车停芦苇荡的路边时，沈珏已经被这夜空之下，漫天的萤火虫深深的吸引，梁宁牵起沈珏的手，走到芦苇荡中，同样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心中充满无限的浪漫。
“喜欢什么曲子？今晚我为你们演奏。”
“那就夜色流火好了，希望你也能喜欢。”
沈珏放开自己的心灵，在口风琴悠扬的琴声中，与梁宁舞出曼妙的舞步，惊起一片萤火，在这清澈的星空之下，将自己都交给彼此。
得到消息从家中赶来的余姬站在远处的路旁，望着满天的萤火，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向往，每个女生心中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浪漫，而无疑，此情此景在余姬的眼中，是无比的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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