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交易
“长者议会最开始是由圣族年长者组成的，长者议会的职能在于调和圣族之间的冲突，并为圣族寻找家园。”
“而在长者议会成立不到10年后，长者议会就彻底沦为了圣族中少数几个家族玩弄权势的地方。”
“然而，长期的压迫，终将激起族人们的反抗。在那些人统治圣族百余年后，仲夏抗争爆发了……”
“仲夏抗争的名字，源于它发生在夏日多雨的节气——仲夏。”
“仲夏抗争的起因，是一位圣族平民，被一位圣族长老的孙子恶意打伤致残，最后因为治疗者被施暴者威胁，无法得到及时的治疗，惨死在街头。”
“在这起恶性的实践中，长者议会显然没有履行它许诺过，要保护所有圣族的义务。”
“长者议会中的那些长老们，叫嚣着‘平民的命不是命’，宣判施暴者无罪！”
“于是，在家园中，那些被长者议会长期压迫的普通圣族们，在圣族新晋贵族的支持下，发动了整整持续了两个多月的，仲夏抗争。”
“那是战争，第一次出现在家园之中。愤怒的族人们在街头巷尾作战，那些本来跟随长者议会的卫兵们，最后也转变了自己的立场，坚定地站在了平民一方。”
“然而好景不长，就在这场抗争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长者议会的援军赶到了——圣族仅存的一位英雄级强者，林夜。”
“林夜回到家园后，长者议会已经元气大伤，而那些参与仲夏抗争的族人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于是，为了阻止族内内耗，同时也带着对长者议会长期的不满。林夜做出了调停的决定。”
“长者议会在英雄级强者的施压下，被迫接受了这次调停。与此同时，意识到自身无法继续通过武力继续统治族人后。长者议会开始采取怀柔的手段，以此恢复，在仲夏抗争中，族人们失去的，对长者议会的信任。”
“长者议会中的长老们，表面上答应了林夜的调停，并提出，以后，只要血脉足够浓郁的圣族，都可以进入长者议会。那些参与仲夏抗争的族人们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下来，就连新晋的贵族们，也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因为血统，在圣族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传统……”
“而这，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歃血仪式。”
“在仪式中，被选中的少男少女们，需要同时割开自己的手腕放血，直到众长老们确认他们的血脉是否纯净，是否为正统的圣族……”
“其中大多数参加仪式的可怜的孩子们，往往都没能撑到最后。因为那些检测他们血液是否“浓郁”，“纯净”，往往会冷冷地看着他们，对他们虚弱的哀鸣视之不见。”
“那些通过考验，并最终被选中的，大多依旧是长老们内定的后裔。”
“当然，为了确保仪式的‘真实性’，或者说是让寻常的圣族们相信仪式的‘真实性’，长者议会偶尔也会‘仁慈’地挑选几个天赋不错的平民后裔进入长者议会，借此证明仪式的‘公正’，而那些没有通过考验的孩子，单纯只是因为他们的‘血统不够纯净’……”
“另外，为了保下一些被长者议会盯上，并被强制参加仪式，且具有一定天赋的后裔，只要拥有一定身家的新晋圣族贵族，会在某位长老的‘暗示’下，在仪式开始前的那天晚上，送上一点小心意。”
“而那位长老，则会在第二天的仪式上，以‘名单弄错了’，‘他的血统本就不纯净’之类的理由，剥夺这个后裔参加歃血仪式的资格……”
……
王国同盟境内，本该在罗马帝国首都，罗马城的李察，却出现在了一座被沙漠包围的城池之中。
这里，就是圣族的家园。
此刻的李察，正坐在自己的旧居中，闭着眼睛，聆听着一个小女孩稚嫩的朗读。
小女孩双手捧着一卷没什么褶皱的卷轴，大声朗读着。
李察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微笑。
这样的卷轴，如果流传出去，应该能惊醒不少同胞吧……
这段历史，如果不被自己提起，恐怕，就会被遗忘了……
挥手示意小女孩停止朗读，李察站起身来，宠溺地将小女孩抱在怀里。
“薇拉，这段时间，你没有松懈，我很欣慰。”
“……哈哈，爸爸你的胡子太扎人了！”
“嗯，就扎你！”
李察脸上难得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这是他与菲欧娜所生的女儿，薇拉。
薇拉继承了李察与菲欧娜的优点。
她不仅有着罗马人所没有的，细腻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也同时拥有着，圣族所不具备的，惊人的魔法亲和力，与金色，如缎子般光滑的长发。
李察很爱自己的三个孩子，这次为了护送族人前往新家园，他将具有“全知之眼”（波利亚之瞳）的长子威尔带了过去。
自己现任的妻子菲欧娜，也同样是自己的盟友，带着她的追随者，和放心不下的小儿子李维奇前往南方，海洋大公格利亚那里谈判……
而薇拉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则被留在了圣族。
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李察很担心自己女儿的安全，因为，他不知道那些长者议会的长老们，会不会不遵守与自己的约定，对薇拉出手……
尽管自己装作不在乎的模样，让他们误以为女儿真的对自己不重要，可是……
李察不愿意继续往下想了。
他只是把抱着女儿的双手又紧了紧，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爸爸，你今天怎么忽然回来了？”
“我，今天是来接你走的。”
“啊？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新家园……”
“新家园？这里不好吗？”
看着薇拉不解的目光，李察耐心解释着，努力使女儿了解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可惜薇拉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只见她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开口问道：“爸爸，威尔哥哥在新家园吗？维奇弟弟，以后也会去那里吗？”
李察先是担忧地等待着女儿的反应，但当他听到了薇拉的疑虑后，心中的欣慰再也无法掩饰。
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对家人的重视，和自己很像。
于是，他的语气愈发温和了。
“当然了，我们过去之后，就可以见到你威尔哥哥，而在不久之后，你的弟弟维奇和也会在妈妈的带领下前往新家园……到时候，我们一家就团聚了。”
“哦，是吗？那太好了！”
“只是……”
“只是什么啊？”
“那里没有这里的玩具，书籍，还有你喜欢的布娃娃……”
“……我不怕！只要我能见到哥哥和弟弟就好！”
“哈哈哈……”
李察畅快地笑着，很久，他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出现。
“李察大人，他们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带我的女儿，先去城外……”
“遵命！”
一个个子很高，却很瘦，眼神阴沉的青年男人出现了，他靠近薇拉，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像李察那样温和，然而……
他的声音依旧如同生锈的钢铁砸在地上那样难听……
“小姐，跟我走吧。”
“知道了，老师……”
薇拉离开了，被她的老师，也是李察最忠心的追随者之一，带走了。
这时，李察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壳，他知道那些人差不多是时候到这里了。
五分钟后，一群吵闹着的老者，在侍从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
他们披着黑袍，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怪味，来到了这里……
他们是长者议会那几个掌权家族的成员……
一个黑袍上带有金边的老者，率先打破了沉默，带着沙哑的口音，他开口问道：“维奇……和薇拉呢？”
“他们都被带走了，尊敬的长老。”
“谁把他们带走了？”
“我的孩子维奇，被他的母亲带着回罗马去了，因为前一阵子我们吵了架，然后我……妻子的父亲，罗马皇帝卡利古拉也想见见他的外孙。”
“……那薇拉呢？”
“薇拉？她想见她的哥哥威尔，于是……”
“你是在戏耍我们吗？！李察！”
长老的脸色逐渐变得通红，而李察只是平淡地面对着他的暴怒。
“你让你的长子威尔退出歃血仪式，这我们可以理解，毕竟你给的礼物足够了，我们甚至允许你带着拥有珍贵的‘全知之眼’的他前往帝国北境冒险！然而你是怎么对我们的！”
长老的手指几乎都要戳到李察的脸上，对此，李察只是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待前者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带着淡淡地微笑，开口说道：“尊敬的长老，我有一件事想和您说一下？”
“什么事？不要以为你这次可以轻易免除责罚！”
“你们都是我的长辈，各位长老，我无意欺骗你们……再过几天，我的朋友，海洋大公格利亚，会资助我们圣族一些物资……”
“……哦？”
“那些物资里，似乎有几箱金币，但是你们知道的，我们圣族几乎找不到使用金币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代我去王国同盟采购一些我们族内急缺的物资……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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