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恺撒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也怪我……我就不该多嘴！”
“可是凭什么？我明明为教廷做了那么多，就这样轻易地让我去西边那蛮荒的地方吗？！”
“哼……都怪那群可恨的元老们，如果不是他们看丢了卡利古拉，我也不会被主人迁怒！”
凯希罗愤怒的声音在这空荡的地窖之中回响着，他此刻完全不见了对他口中主人的尊重。
威尔不觉开始奇怪起来，这些神仆，为什么都是一个样子？
然而没等他想的更久，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个声音，充满了沧桑，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看尽了繁华衰败……
“你们这群蠢货，永远不知道神灵有多么贪婪……”
这个声音，依旧是从牢房之内传出来的！
威尔刚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偷偷探出了身子。
当看到牢房之内的景象时，威尔的眼神中写满了惊讶。
因为，这里，不知什么时候，竟又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头发斑白，却依旧看起来精神不错的老人，他正侧对着威尔。
老人是一个传统的罗马人，深凹眼，鹰钩鼻。他穿着一身看上去有些古旧的轻型铠甲，阅读过诸多书籍的威尔仔细回忆了一下，很快就判断出，这身铠甲是罗马帝国建立前，罗马共和国时期军团将领的装备！
铠甲很完美，上边的纹饰也很多，在风格上，既有罗马人武勇的体现，也有罗马共和国时期善于吸纳并融汇所有种族文化的特征。
只是，铠甲腹部的位置，有一处明显的裂痕，像是被小型的武器刻意刺穿的那样……
“你，你是谁！刚才就是你出现在这里的吗？！”凯希罗无比慌张地后退了几步，他想要从怀中掏出什么，却被老人瞬间来到身边，重重地一拳打在胳膊肘，随后，威尔只听到“咔嚓”一声，凯希罗的胳膊就诡异地反折了过去！
听着凯希罗的惨叫声，老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接着将凯希罗像之前克莱尔那样，一脚踩在脖颈处，压在地面上。
然后，还特意留着他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的脸。
“仔细看看，我是谁？”
在老人说出这句话后，凯希罗在愤怒与憋屈交加之余，也终于冷静下来，开始打量老人的模样。
不得不说，斜着眼睛看东西，确实有点累……
就连在后边目睹着这一切的威尔，也下意识地扭了扭脖子，觉得凯希罗这样很难受……
正在此时，凯希罗的脸色突然变了，他的脸上充满了惶恐，随后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道：“您，您是……”
“没错，我就是盖乌斯·朱利乌斯·恺撒！”恺撒冷冷地说着，然后无情地踩了下去……
只见一团血雾之后，凯希罗的身形就此消失不见！
见到这样的场景，威尔此刻心中的惊骇，并不比已经消失的凯希罗要少多少。
根据刚才自己的观察，凯希罗似乎是一个大魔导师……距离强者只差一步！
尽管那些养尊处优的法师们的身体强度，远远不如必须通过各种方式不断锤炼自己身体才能提升阶位的战士，威尔仍旧认为换做自己躺在恺撒脚底下，也是一个结局……
恺撒……
盖乌斯·朱利乌斯·恺撒……
罗马共和国时期，与庞培和克拉苏并列为三巨头，之后将两人接连打败的独裁官，恺撒……
令高卢人闻风丧胆，至今仍拿他的名头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子的无情屠夫，恺撒……
目光高瞻远瞩，用人方面，就连自己建立了罗马帝国的屋大维都远远不及的英明领袖，恺撒！
他，还活着？
他不是死在了自己最爱的孩子，布鲁图斯的谋杀之下吗！
威尔依稀记得之前听闻有守护罗马帝国的传奇强者赶回罗马的消息……
结合这眼前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威尔咽了口口水……
这个消息是准确的……
那个返回罗马，没有透露身份的传奇强者，就是近在咫尺的恺撒！
“年轻的圣族，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记得，你们圣族，至今仍不是罗马的一员！”
恺撒缓缓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威尔所在的位置。
威尔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只能叹了一口气，走了出来……也是，谁能逃离传奇强者的感知呢？
不过……为什么，刚才那个神灵，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呢？
威尔的脑海中不由得提出了这样的一个疑问……
“尊敬的奥古斯都，盖乌斯·朱利乌斯·恺撒陛下，欢迎您的回归。”
“奉承的话就别说了！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还有，刚才耶和华，为什么没有发现你！”
“耶和华？就是刚才的，那位神灵吗？咳咳，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陛下……圣族已经不是罗马的敌人了……”
威尔尽力安抚着脸色依旧一动不动的恺撒，他的精神高度紧张，就如同刚才躲避耶和华一样！
罗马帝国与圣族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在罗马共和国时期，罗马的扩张就遭到了众多种族的抵制。
而在这些种族之中，圣族是最活跃的那一个……
根据当时那些头脑还没蠢到头顶的长老们的决定，遵循先人所说的“唇亡齿寒”，每当有小国遭到罗马的攻击时，圣族总会派出一些精锐的战士，协同他们抵抗侵略……
直到后来，那些主战的长老们，被长者议会那些高喊着“不能再流血了”的主和派流放，圣族才停止被卷入与罗马帝国的战斗当中。
正是由于圣族的存在，罗马共和国的扩张被硬生生拖到了两百年，版图才达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
因此，圣族和罗马帝国，是天然的敌人。
恺撒在高卢作战的时候，遭遇抵抗背后总有圣族的身影，所以，在高卢失去了许多同袍的他，对圣族至今仍怀有敌意，是在所难免的……
“哦？不是罗马的敌人？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笑话！”恺撒瞬间出现在了威尔面前，他阴狠的双眼直视着威尔，似乎是想要将他撕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威尔咽了一口唾沫，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亮光，随后努力地保持着温和。
“您可能已经离开大陆太久了，陛下。在您想要动手之前，可不可以想想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我刚才给过你机会了！”
“对不起，陛下！是我太过啰嗦了……”
“太过啰嗦，是会死人的，就像刚才那个被我杀死的，已经被耶和华的诱惑冲昏头脑的叛徒一样！”
“嗯，您说的没错，陛下！”
见恺撒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的神色，威尔很快将自己到来的目的，全盘托出……
当然，刻意隐瞒了他父亲隐晦的暗示……
“哦？你是说，你是来搭救卡利古拉的属下？嗯……也难怪你会出现在这里……那么，卡利古拉在哪里？”
“嗯？卡利古拉被你们带到了城外……你们还带来了两支传奇军团？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帮助罗马……”
“什么？卡利古拉居然让他的女儿嫁给了你的父亲？！”
恺撒一步步追问着，威尔只能将自己这些天的经历统统告诉了恺撒。
恺撒从最开始对威尔来到罗马的目的，询问到了被他们救走的现任罗马皇帝卡利古拉，还有那两支被李察用各种手段弄来罗马的传奇军团，以及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的原因……
然而，恺撒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他在牢房内狂怒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威尔险之又险地躲回了牢房外的石墙之后，却心中一个警兆，再次朝着旁边拼命闪避过去，只见他刚才躲避的地方，已经被轰成了残渣……
威尔毫不怀疑，如果卡利古拉在这里，那么他的……爷爷的……养父的……舅爷，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宰掉！
嗯，是这样，应该是这样的。
等恺撒冷静下来之后，威尔才壮着胆子回到了牢房，恭谨地低头说道：“陛下，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跟我回到罗马外，两支军团的驻扎地。到时候，您会……会相信我和我父亲的忠诚……”
说到最后，威尔的声音明显沉稳了许多，如果是熟悉他的崔命或者服部千代等人听到了，肯定会明白，这是威尔撒谎的征兆之一！
剩下的还有诸如摸鼻子，或者下意识看脚之类的举动。
然而这在恺撒看来，却是诚实的表现。
不过，恺撒的眉头随即一皱，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是如何，躲避了耶和华的窥探？然后做到了这一切，那两支传奇军团，居然就这样轻易地，被你们消灭了？”
“尊敬的奥古斯都，您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威尔抬起头，此刻的他，脸上充满了微笑。
“刚才……您口中那位叫做耶和华的神有意无意间提起，他看不清楚罗马周围的现状，也无法做出下一步判断……原因很简单，我们背后，也有着神灵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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