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战前准备
血月出现夜晚的第二天，李察和他的长子威尔，正在做着最后的“争论”……
“如果将那群元老统统解决掉的话，罗马就会完全处于皇帝陛下的统治之下！而我们，也会成为这场叛乱中最大的功臣……”
“是的，父亲……可是，我还是认为，我们圣族的命运，始终存在于帝国的北境……回去吧，父亲，我还是有点担心……”
“不用担心，孩子。尽管我们圣族以前和罗马是敌对的关系，可是，高卢以前不也和罗马是敌对的关系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听我的，孩子！先不说皇帝陛下和我们的关系……单是恺撒大人的存在，就不会让有功者白白遭受折辱！”
李察不悦的声音在指挥所中传出，指挥所外的恺撒，收敛了自己的全部气息，他透过门缝观看着这对父子的争执。
在听到了威尔对圣族未来的理解，以及李察对自己一点都看不出虚假的恭维之后，恺撒看着这对几乎同样优秀的父子，不由得发出了感叹……
为什么，他们不是罗马人？！
哪怕一个也好，只要他们其中任何一个是罗马人，恺撒会毫不犹豫命令卡利古拉从他众多的子女中挑选出一个与这位优秀的罗马人结亲，随后让他们的孩子成为罗马的统治者！
作为规矩多的可怕的圣族中的一员，李察无疑是出色的，在这短短的一天多的时间内，恺撒向卡里古拉询问最多的，就是这个实力不怎么强的青年。
李察很有勇气，他很有勇气为了自己的族人站出来，为他们和他们的后代在这片大陆上争取生存空间……
恺撒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将卡利古拉的女儿弄到手的，但是，从卡利古拉的面部表情上可以观察到，李察似乎对他和他的女儿，都挺好……
这样并不是纯粹为了政治联姻而投入罗马怀抱的异族，在共和国时期，恺撒就已经非常欢迎了。
而且，李察在非常有远见的同时，还对罗马抱有一定的认同，这是让恺撒最为满意的地方。
至于威尔，他的全名，似乎叫做李威尔？这个名字很奇怪，既有着那些圣族老古董们至今仍坚持着的姓氏传承，也结合了大陆原住民的名字……
不过，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与他对罗马抱有强烈认同感的父亲不同，威尔对罗马帝国的皇帝卡利古拉，以及罗马帝国的守护者恺撒，都持有一定的戒心。
他对父亲关于圣族在这场帮助皇帝夺回罗马的战争后会得到相应奖励的想法，一直持以反对的态度。
与他父亲李察不同的是，这个叫做威尔的少年，似乎有着某种莫名的焦虑感。
威尔不信任罗马，甚至自己的态度，多少让恺撒有些不爽，可他却非常认同威尔的观念，这种认同，甚至超过了威尔的父亲，李察。
在恺撒看来，威尔已经具备了一位优秀领袖的所有品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任何选择，都抱以谨慎的态度。
在这一点上，威尔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李察——他一直主张让他的父亲带领他的族人们，回到北方的领地……
更别提，他这么年轻，就是一位大战士长了……而且，还是一名圣族的大战士长……
但这对父子却有着相同的，让恺撒满意的地方，那就是，他们对罗马，都没有敌意。
李察就不说了，他对罗马的忠诚，这几天，恺撒是亲眼目睹的，而威尔，虽然对卡利古拉还有自己略有微词，但他却依旧不愿意与罗马为敌。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劝说父亲不要留在罗马，转而回到北方发展。
恺撒的脸上出现了倨傲而满意的微笑。
因为，他知道，正是因为李察的带领，那些离开了他们几乎已经人满为患的旧家园的圣族们，才得以在帝国的艾维行省，建立自己的新家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李察将会是圣族新家园的领袖，直至他的死亡……
而他的继任者，也必定会是威尔，以威尔目前的表现来看，在未来，他也不愿与罗马为敌，因为，他亲眼见证了自己的存在，知晓了罗马帝国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
他是个聪明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恺撒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但瞬间，这丝微笑就黯淡了下去……
因为，他忍不住联想到了罗马帝国的领袖——卡利古拉。
相较于这对出色的父子，那个优柔寡断的卡利古拉，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想起那个至今仍对元老院抱有幻想的家伙，恺撒就很难强压下自己的怒火！
没错，卡利古拉那个蠢货仍对元老院抱有幻想，他依旧希望通过展示武力的方式，让那群元老们意识到他们自身的处境，向卡利古拉投降！
用卡利古拉的话说，就是希望通过和平的手段，尽最大的可能减少罗马公民的伤亡！
然而，这愚蠢的仁慈，只会贻误战机！
对于那些整天坐在元老院内夸夸其谈的元老们，恺撒一向都是看不起的……
就像他的外甥女阿提亚告诉他的甥外孙，也就是自己的养子，选定的后继者屋大维那样——罗马不需要更多的政客，它需要的，是将军！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顾及到那些元老们在罗马各地都有忠于他们的手下和军团，恺撒早就将这些阻碍罗马前进的贪婪的权贵们，统统处死了！
哼……
恺撒认为，作为罗马帝国的掌权者，卡利古拉是不合格的——他并不像他的爷爷提比略，也不像帝国的开创者屋大维，而和自己，更是沾不上边！
嗯……
卡利古拉或许和一个人非常相像，那就是恺撒曾经最亲密的朋友，也是最强大的敌人——庞培……
想起庞培，恺撒眼中就一片黯然……
真的，无尽的寿命，有时候也是一种惩罚……至少，对于恺撒而言，就是这样。
尤其是在亲手帮着屋大维，解决了他曾经最信任的副官安东尼，以及他最忠诚的部下雷必达之后……
恺撒已经忘记成为强者的初衷了……他只记得，在年轻的时候，曾发誓要将罗马变成这片大陆上最伟大的国度。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众神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好用的棋子，而庞培也是……
在帮助众神达成他们的目的之后，恺撒也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一个伟大的国度诞生了……
可是，恺撒也发现了众神的秘密……
想到这里，恺撒的怒睁的双眼中，出现了无法掩饰的怒火。
那些贪婪的众神，将凡人的信仰，当做食物……当然如果再加上一点鲜活的灵魂，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恺撒当然不会认为罗马的众神就会这么白白地帮助卡利古拉重新夺回罗马的控制权……
反而，根据自己这些年所了解到的众神们的知识，恺撒推测出了众神最为主要的三个目的……
第一，罗马不能混乱，因为一旦混乱，平民们的信仰就容易动摇，而这份动摇会伴随着混乱程度而逐渐加深，直至转而去信奉其他神灵。这样，那些他们原本信奉着的神灵，就会变得虚弱……
第二，新神的崛起，以及他对罗马众神亮出的獠牙，让那些平时高高在上，傲慢地责令凡人修建神庙的众神们，感到了恐慌。这些神大都是那些在远古时期，将泰坦封印的传奇英雄们……漫长的寿命使得他们更加地……怕死……新神已经夺取了罗马周边几个小国的全部信仰，在这之后，那些小国原本信奉着的神灵，就死亡了……没错，死亡，那种永恒的，死亡……
第三，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更加强大……
恺撒冷冷地哼了一声，随后整个人瞬间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他要去罗马城内看看，问问那两个，在这场暴乱之中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大祭司和监察长，到底是什么意思！
指挥所内，李察颓废地坐在桌子前，似乎，他的长子，刚才在言语上，带给了他很大的伤害。
“他走了，父亲……”威尔低声说道，他松了一口气，轻轻闭上了眼睛——这段时间一直使用波利亚之瞳，让他也有点吃不消了。
“嗯……那就好，孩子。”李察点了点头，看着疲惫的威尔，突然笑了出来。
“怎么了？父亲？”
“没什么，孩子……你需要休息……”
“我不能离开你，父亲……恺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的。”
“放心吧，今天，他是不会回来了。”
李察高深莫测地盯着门外，威尔也跟着看了过去。
瞳孔中的暗金色再度浮现，威尔这次选择闭上了眼睛。
在一片漆黑之中，他“看”到象征着恺撒强大战气的一团烈火状的湛蓝色光团，正飞速朝着罗马而去。
睁开双眼，威尔疑惑地开口问道：“父亲，您怎么知道，他会……”
“用脑子，孩子。这点，你还差的远呢……”李察如释重负般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离开了座位。
“好了，孩子，通知你的人，做好战前准备！”
“明天，我们会代表圣族，参与进入夺回罗马的战争之中！”
“他们给我们的任务是，用我们带来的，明面上的五千士兵拖住那几支常备兵团，从而让两支传奇军团夹击对方仅存的一支传奇军团……”
“但是，我们的目标很明确！”
“那就是，要在他们之前，解决元老院的那群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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