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疼吗？
日子照常过，每天都是上课下课，吃饭，做题，还有睡前揣摩一下沈勿的心思。
言沁总是可以因为沈勿的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就晚上睡不着，吃不下饭没胃口，一个人发呆好久，这可能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滋味吧。
这种滋味对于言沁来说是陌生的，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喜欢沈勿并不是像追星那样，不能见面，不能触碰，不能交流的，也不是说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是那种难以言说，希望他知道，又希望他永远都不知道的。
这种喜欢有的时候对于言沁来说是享受，有的时候是折磨。
某一天，苏平和言沁说自己要去别的地方拿点东西，嚷言沁在教室里等她，回来之后就带言沁去旁边的小吃街新开的火锅店吃东西。
言沁正好想去那里，既然苏平要请自己吃火锅，两人又是同一个宿舍的，等等她也没什么损失，就答应了苏平。
随着时间的流动，所有的值日生都走了，只留下言沁一个人在教室里做题。
言沁做题做的很认真，不管教室外发生了什么都没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是楼下的几个学生实在是太吵了，她不得不戴上耳机才能好好做题。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教室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发出“砰”的一声。
言沁吓了一跳，把耳机从耳朵里摘下来。
抬头一看，一个出类拔萃的男生站在教室门口。
男生个子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带着帽子，低着头走进教室。
从言沁的视角，是看不到男生长什么样子的。
言沁心里有些慌乱，脑子里正在思考着他是谁，还要保持冷静。
男生慢慢走进教室，放下帽子，抬起头。
在他们抬起头的那一刻，言沁终于看清楚了，跟她猜想的没错，那人就是沈勿。
沈勿也看到了言沁，他愣了几秒钟，然后往言沁这边走。
言沁正在打量着他，内心想着：这人怎么还在这？他不回家吗？
沈勿脸上多了几道伤口，脸颊上贴着一张创口贴。
言沁刚想问他怎么了，沈勿先开口说话了：“你怎么还在这？”
言沁指指自己的作业回答他：“我在这里一边写作业一边等苏平。”
沈勿语气没有了之前的温柔，而是冷冰冰的：“等她干什么？”
言沁：“等她办完事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啊。”
沈凡没说话，从口袋里翻出100块钱：“去便利店帮我买包烟。”
言沁没接：“我不去，我要在这里等苏平。”
沈勿：“我刚刚在便利店门口看见她了。”
言沁好歹也是一个学霸，怎么可能回这么轻易就上当受骗：“不猜不相信你，你又没有证据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沈勿皱眉：“那这样，你去帮我买烟，我让苏平去便利店接你怎么样？”
言沁思路清晰：“那你的烟我怎么给你呢？而且我为什么不可以在教室里面等她？”
沈勿有点没耐心了：“让你去你就去呗，哪来这么多话？”
言沁也不知道他今天抽什么风，去就去呗。
言沁收拾好书包就走了。
她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有一群小混混要上来，言沁干脆把他们视为空气。
正准备要走下去，有一个黄色头发的混混对着她吹了一个口哨。
言沁懒得搭理。
然后那个黄毛还不肯罢休了，抓住言沁的手不让她走。
言沁回头：“你干什么？”
黄毛对着其他人调侃：“哟，小姑娘脾气挺大呀。”
言沁使劲拽着自己的手，但是始终都拽不开：“你放开我。”
黄毛就是不放开她，不管她怎么反抗。
言沁刚想问他动手给他一巴掌，身后就响起刚才冷冰冰的声音：“陆覃，调戏小姑娘可就没意思了。”
黄毛回头一看：“哟，勿哥，好久不见啊。去你教室坐坐？”
沈勿一笑：“走呗。”
黄毛放开言沁，言沁撒腿就跑。
她跑得快，现在还喘着粗气。
她来到便利店门口，对着店员说要一包黄鹤楼。
店员很奇怪地问她有没有满十八岁。
言沁皱皱眉，以前这个便利店买烟是不用这样问的啊，如今是改规矩了？
言沁解释：“不是的，阿姨，我是来帮我哥哥买烟，我哥哥已经成年了。”
言沁不能说沈勿是自己的同学，如果是她的同学应该得和她一样大的。
店员好像和她杠上了：“那你就把你哥哥叫来，不然的话就不能买烟。”
言沁急了，这个便利店是不想赚钱了吗？有钱不赚还纠结什么成不成年。
言沁也没办法，想坐着等苏平来接她。
她一个人坐在网吧门口的长椅上，天空有些阴沉，要下雨了。
十五分钟过后，丹玲下起了大暴雨，言沁用自己的钱去便利店买了一把伞，她觉得自己是等不到苏平了。
她给苏平打了个电话，苏平没接。
唉，苏平不接电话已经是常态了。
她走回教室，上楼梯的时候又碰到了那些人。
这次，那些小混混没再调戏她，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了。
言沁慢吞吞地走上楼，来到教室，打开门，教室里一片狼藉。
椅子都掉在地上，桌子乱七八糟，还有些人的课本洒落在地上。
言沁往后面走，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沈勿。
沈勿还穿着刚才的黑色卫衣，靠着墙边坐着。
言沁马上放下雨伞，跑过去：“沈勿？沈勿你没事吧？”
沈勿慢慢睁开眼：“你怎么回来了？”
言沁：“你先别管我，你怎么了？没事吧？”
沈勿咳了两声：“没事。”
言沁：“我扶你起来吧，起得来吗？”
沈勿试图站起来，但是他根本站不起来。
都站不起来了还说没事。
言沁：“我去找老师吧。”
沈勿拉住言沁的手：“不能找老师，送我去医院。”
言沁照着他说的做，扶着他出了教学楼。
雨很大，还打着雷，言沁一个人扶着沈勿，还要拿伞，裤脚和鞋子都湿了。
言沁扶着沈勿站在校门口打车，等了好久才等到一架没人人的出租车。
言沁先让沈勿上车，自己把伞关上后才上车。
言沁的裤子，鞋子，袜子，和衣服全部都湿了，沈勿也一样。
车上，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男性，说话温温和和的：“小伙子有这样一个女朋友真是有福了。”
言沁：“没有，师傅，我跟他只是同学关系。”
言沁看向窗外，窗外暴雨笼罩着这座城市，言沁想到了，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和沈勿在一起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言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无缘无故想到这些，明明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却总是会想到以后。
车开到了中心医院，言沁扶着沈勿看了病之后，医生说有点高烧，要住两天医院。
沈勿躺在病床上，言沁就坐在旁边看着他。
言沁怕他醒来了会肚子饿，去外面买了些面包和牛奶。
言沁拿出作业在旁边的桌子上写，不久之后就接到了苏平的电话。
苏平：“沁沁，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你怎么没在教室？你现在在哪？”
言沁：“没事，沈勿生病了，我现在在医院，你不用担心，你自己去外面吃东西吧，对了，你现在在教室吗？”
苏平：“我现在还在教室，教室里是怎么了？乱糟糟的，值日生是没做值日吗？”
言沁：“你先别管这么多，把教室整理干净就好了。”
苏平答应了之后就把电话挂了，言沁继续写自己的作业。
天渐渐黑了，言沁就这样一直在写作业。
“好学生都这么爱学习的吗？”
沈勿的声音有些哑。
言沁放下笔，走到他旁边：“你醒了？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勿：“你在这多久了？”
言沁：“送你来医院之后就一直在，医生说你有点高烧，住两天医院就好了，你联系一下你的亲人吧。”
沈勿：“我没有亲人。”
言沁：“啊，那怎么办？”
沈勿：“没事，你回去吧。”
言沁：“等会再回去。”
言沁坐在沈勿旁边，陪他聊着天。
沈勿：“你怎么叫我哥哥？”
言沁：“我什么时候叫你哥哥了？”
沈勿：“你别想糊弄过去，店员都跟我说了。”
言沁：“她跟你说什么了？”
沈勿：“她说，你跟她说我来帮我哥哥买烟。”
言沁：“那我总不能跟她说你是我同学吧，你如果是我同学的话那你应该跟我一样大，也是个未成年，她一直在旁边强调未成年不可以抽烟，有钱不赚，真的是。”
沈勿：“这么离谱？”
言沁点点头。
沈勿坏笑一下：“妹妹，叫声哥哥听听？”
言沁拍拍他：“才不要呢。”
沈勿：“小助理，衣服湿了吗？湿了就回去吧，待会感冒了你就成我隔壁邻居了。”
言沁避开他这个话题：“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沈勿：“被人打的呗。”
言沁有点心疼：“那你疼吗？”
沈勿：“疼啊，好疼啊。”
沈勿一边说一边捂住自己的手臂。
言沁又要欣赏他拙劣的演技了，总是会哭笑不得：“行了行了，你演得真的好拙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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