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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鞭打2


“要打便打。”宋翎别过脸去。

        “堂兄,叔叔说了,倘若她今日愿意认错,那关她这几天就算小惩大诫。倘若不认,便照着大渊律例给我一个交代。”事已至此,柳梦自然也不愿相让,她温声细语地开口,只想讨要一个交代。

        裴珣没立即开口,只是仍旧将幽深的目光投向宋翎,他的食指在白瓷杯盏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似乎是在等,等宋翎再想想,低头服软。但更漏在不停歇地响,她却始终没有认错的意思。

        “堂兄……”柳梦催促着他。

        “按律例来吧。”

        裴珣将杯子往里随意地推了推,然后起身敛了敛袖袍,见柳梦还傻愣愣地站着,道:

        “刑讯犯人没什么好看的,出来吧。”

        柳梦闻言跟着裴珣出去。

        宋翎的余光撇见那道绛红色的身影走远,眼眶不争气地一红。裴伍虽莽撞,但也是个人精,他不愿寒了老部下的心,但也不愿得罪远在上京的旧友,所以早早同狱卒知会过,倘若事情不得已走到动刑那一步,也秉持着小惩大诫的原则,不可真当作刑讯犯人。

        所以十鞭子打下来,宋翎的背后倒没有皮开肉绽那么严重,只有两三道是因为没控制住力道留下的血痕。但尽管已经放水很多,宋翎走出牢房的时候,仍觉得背上疼得钻心,那三道触目惊心的血迹落在月白色的袄子上也格外的明显。

        裴珣坐在外头静静地听鞭子落下的声音,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柳梦原想同他叙几句话,但她这无半点血缘关系平日里脾气秉性算得上是上乘的堂兄今日格外的有威压,她看得出他很烦躁,所以几次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鞭子停下。

        那头已然没声了。

        裴珣又坐在外头等了一会儿,狱卒拿着带血的鞭子出来,裴珣没有什么情绪地扫了一眼那鞭子:“人呢?”

        “回公子,罚完已经走了,讯室后头还有一扇暗门,人不肯过来,从那里走了。”

        ……

        宋翎从牢房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深,街面上没什么人,她脚步不是很稳地想要找间酒馆喝酒,但走了许久都没找到酒馆,临到街角的时候却瞧见一家青楼。

        那青楼的招牌看着有些年头了,老旧发黄,上头的“青”字也已然晕墨,看着灰扑扑脏兮兮的。

        宋翎打眼往里一看,里头亮着几盏不怎么明的灯,只有零星几个醉酒的客人在里头跟两三个穿红戴绿的莺燕打趣。

        “姑娘,咱们店也有小倌的,要不要找一个?”老鸨在外头摇着手帕冲着她痴痴地笑。

        “我这里的银子都给你。”

        “给我找一个安静的,会写字的。”

        宋翎将腰间的锦囊递给老鸨,里头剩下的银钱不多,但这家青楼一直破败,也没什么达官贵人前来,所以鸨母对她还算客气,特地将今日闲着的一个长相身为俊秀的小倌儿送到了她的房里。

        这小倌儿生得唇红齿白,身形娇小,宋翎本想让他一边抄“裴珣是狗”四个大字,一边替她骂一夜裴珣的,可眼下见了人,又觉得还是罢了吧。这身形瘦弱的,若是让他喊骂一夜不停还不得背过气去。

        “抄吧,把这四个字给我抄三百遍,抄完你就回去吧。”宋翎为了泄愤自己先写了一遍这四个字给他做范本,她熬着背后的痛一面喝酒一面盯着这人抄了十几遍,最后熬不过,便让这人自己在灯下抄,而她则跌跌撞撞伏在榻上开始忍受背后的疼痛。

        她幼年时其实很怕疼,有一年大姐姐送了她一个虎头风筝,她开心地要奶母陪她一起玩,后来风筝断线割破了她的手指,她都哭了好久。

        后来跟着高期去南梁。

        萧明堰仗着自己是南梁的二皇子,总欺负她,身上要么被磕到要么被碰到,他愈看她哭就愈想着法儿地折磨她,从那儿以后她就没那么怕疼了。

        宋翎手指紧紧捏住被子的一角,脆弱的羽睫一颤一颤。她想到自己挨罚的时候他就在外面,他肯定是觉得自己是咎由自取吧。她心里头难过,鼻子一酸,有点想哭,但估计房间里还有个外人在,最终忍住了。

        一直抄到子时,那三百遍的“裴珣是狗”才抄完。

        小倌揉了揉酸痛的手腕,轻手轻脚地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金主已然睡着了。她鞋袜没脱便躺在床上了,月白色的袄子扣得紧紧的,身下穿的是霜白色雪缎罗裙,上头用金线绣着孔雀纹样。

        小倌摸着下巴将宋翎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私心觉着这应该是哪家大户人家的闺女。纵使不是大户,也该是富贵之家。

        他想到自己这些年处在这样肮脏的境地里过着朝不保夕被人践踏的日子,奸计霎时间涌上心头。若能同这小姐共度一夜春宵,将来拿着这事儿去她家里要挟她,她家中父母为了名声保不准能让他麻雀飞上枝头。

        纵使飞不上枝头,也不至于饿死。

        “小姐?”

        小倌试探性地唤了唤她。

        宋翎没有醒。

        他胆气上来,蹲下身子去解宋翎袄子上的对花襟扣,宋翎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手上,他只觉得手被烫了一下,然后解得更加快了一些。

        宋翎躺下时喝了些酒,虽不多,但酒劲上来昏沉得很,一个平日浅眠的人对此刻这双猥琐的手在做的一切浑然不知。

        小倌事情进行得很是顺遂,但扒掉她的袄子后,想脱她里头那件轻薄的刻丝锻衣时却犯了难。她背上有三道横陈的血痕,眼下血迹已经干涸跟皮肉粘在一起,若是强行拽下来必定会疼到惊醒。

        小倌的手颤了颤,恶从胆边起,决定先褪了她的裙裤再说。但手指刚刚触到缎裙,还没来得及往下拉的时候,门被突然被人抬脚踹开了。

        凛冽的寒风灌进嗓子眼里,小倌甫一抬头,便见着一个青年人立在门口,他穿着绛红色素面锦缎袍子,长身玉立,仪表堂堂,看着是个英俊的读书人,此刻那一双略带些寒意的眸子正盯着他的手瞧。

        外头吵吵嚷嚷成一片,似乎是鸨母在应付什么人。

        小倌慌忙缩回手,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慌张二字。

        “堂兄,这个怎么处理?”柳无双提刀上楼,斜睨了一眼那小倌,唇边挂了几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意。

        “送到郡守那里去治罪。”裴珣面色不善。

        柳无双戏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堂嫂她愿意他侍奉,堂兄你怎么能乱治人家罪?”

        “滚。”

        “堂兄,你脑子撞到后,对堂弟我都没有以前好了。”柳无双矫揉造作地叹气,却还是照着裴珣的话,将那小倌直接带走,还好心地替裴珣带上了门。

        这间青楼本就年久失修,屋子里的光线暗得不得了。几张抄好字的纸散落在床边,裴珣低头去捡,望见上头的字时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把榻上的人叫起来狠狠嘲讽一顿,但在望见她背上的血痕时,眼神黯了几分。

        抬手把褪在一旁的袄子重新搭在宋翎的身上,他探出手避开宋翎肩背上的伤口,轻轻摇了摇她。

        她呼吸均匀,没有动静。

        他只好又加重力道摇了摇她。

        宋翎这下终于醒了。

        她感觉到自己原本穿在身上的衣裳变成了披着,背上还搭了一只很有温度的手,自保的本能让她在睁眼之际,下意识地扬手给了狗胆包天敢对自己起色心的人一巴掌。

        “宋翎,你真是不知好歹……”

        裴珣被这一巴掌打得偏过头去,白皙的面颊上留下一道深红的巴掌印,他偏过脸隐忍地瞧着她,很是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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