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火树银花2
“啊，我想起来了。”夜雨霁身边的侍从突然一拍脑袋，“我说他们两个怎么那么眼熟，那天在花园里偷雪红牡丹的就是他们。”
“当真是他们？”夜雨霁偏过头。
“绝对错不了。”侍从点头。
夜雨霁望着远去的马车，轻笑了一下，喃喃道：“罢了，本就是给他看的。”
“这些花都是宫主的宝贝，宫主若是问起来……”侍从骤然停住话，他看着横在自己的面前的折扇，小心翼翼地抬头去看夜雨霁。
“我喜欢，便摘了几朵，有问题吗？”夜雨霁转身朝里面走，“母亲那边我自有解释，哼，宋春棠给我等着。”
“没……”侍从低下头，只是奇怪，这些雪红牡丹少主亲自照顾了许久，平日里他们是连碰都碰不得。
“什么舍不舍得，大白天就开始说梦话。”陈暗香去推宋春棠。
“若是没有，师兄为何不看我眼睛。”
“我……”陈暗香垂着眼，呼吸里皆是宋春棠身上的香，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宋春棠推开，“是你离得太近。”
“咳咳。”折柳清了一下嗓子，见这两人都转头来看自己，尴尬地笑了一下，一扭头，便见漠河闭着眼睛养神，一派坦然自若。
还是漠师弟有远见，他抬头看了车顶几眼，叹了一口气，闭眼扶着额头：“哎呀，这车好晃，晃得我头好晕。”
陈暗香先是淡淡看了一眼宋春棠，朝另一侧挪远了一些。
宋春棠想跟着挪过去，却见陈暗香眼含警告，便不敢再紧逼，只是他端正地坐了一会儿，心中觉得难耐，便瞅着陈暗香。
陈暗香在闭着眼调息，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环顾马车一周，车身突然震了几下，他左右一思量，便一寸寸朝陈暗香那边挪了过去，一边慢悠悠地道：“哎呀，这车确实晃得厉害，头好晕呢。”
紧贴着陈暗香后，他身子一软，便把头靠在陈暗香肩上。
其实他以为自己会被推开，也作好了耍赖的准备，鼻尖是陈暗香身上清冽的幽香，他悄悄睁开一只眼，却见陈暗香紧闭双眼，嘴角噙着笑，面上有无奈却也调整了坐姿，方便他靠得更舒服。
宋春棠闭上眼睛，心里暖洋洋的，仿佛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等回天灵宗，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云海此行带的弟子多，只是他门下弟子更多，乌压压地站在山门迎接。陈暗香环顾一周，注意到远远站在后面的人。
“师尊。”他跑过去，发现宗主也在旁边。
吞尘点点头，看向宋春棠，眼中满是赞赏：“做得很好。”
宗主也赞赏了许多句，但话语一转，便开始训诫其他人，他一开口，所有弟子都安静了许多，皆是垂着头认真听教诲。
“吞尘，你这弟子，前途无量啊。”云海过来说了几句，双手一边揽着一个人，“走走走，宗主，咱们喝酒去，这可得好好庆祝。”
云海拉着宗主，一边讲着等会儿要喝宗主珍藏多年的酒，离场时，他回眸眨眨眼。
他们一走，场面如沸腾的开水一下子热起来。
折柳笑了一下，道：“云海师叔还是这般，不过，宗主倒总是从来不生他的气，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们往霜叶峰走，陈暗香想起了一些，道：“我之前有听说，似乎云海师叔舍命救过宗主。”
“真的吗？”折柳闪着星星眼，凑到跟前，“大师兄仔细说来听听。”
“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也不知道。”陈暗香见他满脸兴奋，便提醒了几句，“这件事放在以前也是没什么人知道，好像宗主曾下令不准议论。”
“难道，跟那件事……”折柳表情变了变。
“好了。”漠河打断他，“我们到了。”
“哦哦。”折柳挥手和陈暗香道，“大师兄再见。”
陈暗香点点头，和宋春棠一同往听风园走，霜叶峰冷清，一路上只有风声和虫鸣，清风拂面，生出凉爽之感。离开时，还是炎热的暑天，再回来时已经是秋日了。
“师兄，刚才漠河师兄好像有些心情不好，是为何？”
陈暗香看了他一眼，道：“你才来天灵宗没多久，不知道，漠河的父母陨落在了那场仙魔之战中。”
“师兄怎么什么都知道。”宋春棠趴在他肩上，双眼弯弯。
“只是在天灵宗的时间长了一些，从前一间屋子住的人多，大家都关注师尊，听到的东西也就多了一些。”陈暗香坐下，想了想，嘱咐他，“你不要在外面乱说，漠河不喜欢别人说这些事情。”
陈暗香喝了一口茶，才放下茶盏，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师尊，您怎么来了？”他连忙迎上去。
吞尘看了他们几息，垂眸道：“为师要闭关一段时间，这些时间你多照顾师弟们一些。”
“弟子明白。”陈暗香发现吞尘面色苍白，神色疲惫，便问道，“师尊可是哪里不适？”
“为师无碍。”吞尘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对宋春棠道，“春棠，你跟为师过来。”
宋春棠出去没多久便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块玉佩，陈暗香一眼看出，和师尊当日赠他的，一模一样。
“师尊……和你说什么了？”他轻声道。
宋春棠回想起方才吞尘喊他出去，让他挑一件东西作为奖赏，他面对一堆珍稀的法宝视若无睹，向师尊讨了一块配在腰间的玉佩，他笑了笑，道：“师尊赏了我一块玉佩，还让我多陪着师兄修炼。”
陈暗香心中深处动了一下，不过已经没了当初的刺痛，师尊喜欢宋春棠，他心里是很高兴的：“玉很好看。”
“我记得师兄也有一块，在我这里。”宋春棠拿出另一块，两个玉躺在他莹白的手心，更显碧绿如水，他笑盈盈地摆在陈暗香面前，“师兄，你看这玉，师尊特意赠给我们，像不像天生一对。”
外面的夜风送进来，似乎还裹着花香，陈暗香望着这玉，神思恍惚了一瞬，但他很快回过神，对宋春棠点头，笑道：“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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