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血族
一觉醒来。
羽生晴取消了能力，原本在水中沉睡的身体轻盈的落在床上，像羽毛一样。
在他微小的控制下，房间内无处不在的水流却没有打湿任何一件物品。
羽生晴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将窗外等待的新鲜空气放入。
羽生晴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校服。
随手点出一颗水滴化作漩涡状，将换下的衣物丢入其中，漩涡不断旋转，像洗衣机一样。
“再去加点洗衣液”
似乎是想到什么，羽生晴随手一挥，漩涡飞在空中来到洗漱室，一部分水流化作小手，打开了洗漱室的门，漩涡钻了进去。
佐仓浅见惊讶的看着这一幕。
羽生晴刚一走出来，小狐狸就不停的和他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那个漩涡，会自己洗衣服，还会开门！”
羽生晴又点出一颗不断旋转的漩涡。
“是这种么？”
“对对对，就是这种”
小狐狸点头，然后意识到了是羽生晴的产物。
“你的妖力没有限制么，这么可以用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羽生晴想了想，开口。
“首先我觉得洗衣服算比较重要的一点，其次我不是妖怪，没有妖力”
“除妖师的灵力也是有限的”
佐仓浅见撇了撇嘴，不再劝说少年放弃浪费灵力。
她认为羽生晴不是妖怪就是除妖师。
羽生晴两者都不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或许会一点能力。
嗯，亿点。
羽生晴简单的做了三人的早餐以及两人的便当。
“你这是在虐待你的式神，我也要一样的便当”
佐仓浅见吵着要吃和他们一样的便当。
羽生晴看着她转过身去做她的便当。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羽生晴冰冷的声音传入小狐狸的耳中，她知道他还在在意那个原本的“佐仓浅见”去哪了。
小狐狸老实交代了一切。
“那个女生的性格是我吞噬了大家记忆中随意模仿的，就是一个渴望自己掌握聊天主动权的女生”
“我还给里奈那个小妖怪创造机会了呢，我是红娘的说”
“我还给你们做了游玩的攻略，你不能卸磨杀狐啊”
“我么得吃人啊，我真是善妖，救命啊，杀妖了！”
羽生晴将便当递给她，顺便解除了已经搭在了小狐狸脖子处的冰刀
“希望你讲的都是真的”
羽生晴也没有认为她杀过人，无论是记载还是她表现出的行为都不符合恶妖的形象。
今天只是调教一下他的式神。
在他曾经看到的一本宠物饲养秘籍上看到的技巧：恩威并施。
恩：便当。
威：冰刀。
效果很好，小狐狸抱着便当都有些瑟瑟发抖，那冰冷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她细嫩的脖子上。
话说要不买个项圈？
宠物饲养秘籍还提到可以牵着宠物多出去散步，培养宠物和主人的关系。
还是算了吧。
羽生晴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心中的念头，不过培养感情倒是可以试试。
时间来到学校。
“这种感觉”
羽生晴感受到来自阴影的视线，一下子想到了合宿时在植物园时所感受到的视线。
是同一个人。
得出这个结论后，羽生晴很轻易的得到两种可能。
第一是校外的生物被他吸引进校内。
第二是校内的同学被他吸引到校外。
他直觉是第二种，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班里内的同学。
那种视线中隐藏着病态，炙热还有一点疯狂。
可惜羽生晴没有办法看穿阴影下藏着的人。
也有可能是妖。
下午，体育课上。
秀之院对体育课的要求不高，大多以自由活动为主，但体育老师们也是有自己的指标的。
需要同学们测量各种数据，跑步，跳远等等。
今天就是久违的测试。
羽生晴也不能再躲入阴凉地带休息，幸好人群之中也没人在意他。
佐仓浅见削弱了他在同学们存在感，让同学们下意识的忽视他。
只要他的行为不是特别的出格，都会被同学们无视。
ps：涩涩哒咩。
“大家开始热身了嗷，一会男生跑一千米，女生跑八百米”
“跑步前不热身，跑完有你们好果汁吃嗷”
粗犷的声音响彻操场，只听声音就能感受到体育老师健硕的身材了。
虽然羽生晴现在体能很好，别说一千，一万米都是简简单单，但是他还是选择和大多数人一样做热身。
“羽生同学，可以帮我拉伸一下么？”
羽生晴在独自做着热身运动，身后传来了少女怯生生的声音。
“小松同学？”
身后的少女正是小松玉子。
她怎么会发现我？我不是已经削弱了存在么。
羽生晴一下子想了很多，表面上不露声色。
“会不会不太方便吧”
羽生晴原以为这样胆怯的少女就会闻声而退。
“那个，我一直都相信羽生同学”
玉子低着头，在阳光下，短小的体操服并不能盖住少女的全部身躯，白嫩的小手不断揪着自己的衣角，小脚也在不断点着地面。
羽生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所在的位置也没有多少人注意。
拉伸就是两人背对背的靠着，然后一个人弯腰将另一个人的身体尽力前拉，从而达到伸展四肢的效果。
只不过大多是男生帮男生拉伸，女生帮女生拉伸。
他先帮玉子拉伸。
玉子娇小的身材拉伸起来没有一点难度，他甚至都没有弯腰就将玉子整个提了起来。
额，那这样拉伸的意义是什么？
羽生晴不懂，依旧照着标准模样拉伸。
少年的背上，小松玉子轻咬粉唇，她也看到两人身高差距过大，拉伸起来基本没有作用。
但她依旧红着脸任由少年抓住她的手拉伸。
没一会儿，他帮少女拉完了，轮到少女帮他拉伸了。
少女尽力弯腰，想背动少年，却连他的腿都没有抬起。
“嘿咻，嘿咻”
少女卖力的拉伸，羽生晴站在原地发呆。
“怎么样，羽生同学？”
看着面色绯红，累到流汗的小松玉子，羽生晴勉强开口。
“可以”
少女的笑意发自内心的喜悦，也让羽生晴产生了更强烈的违和感。
“小松同学，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这话刚一说出口，他就知道说错话了。
少女的脸色从通红变为雪白。
没事的，小松玉子，我们还有高中三年，会有机会的。
她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可是玉子表现出的神态却是那么的可怜。
“羽生同学，你忘了么，我们是国中同学呀”
小松玉子看到对面羽生晴有些茫然的目光。
小松玉子早就应该知道他忘记了自己，但她实在不甘心。
她依旧是那么胆小，怯生生的样子还是国中的模样，如果是正常的男生，肯定能够注意到她，因为他们曾经在一个班中呆过三年。
但是羽生晴不是普通男生，他的国中时期恰逢双亲出事，那时的他除了当过一学期的“不良”，后面几乎就将所有时间投入在学习与赚钱上。
若非如此，羽生晴也不能凭借成绩来到这所贵族学校。
小松玉子走远了，落魄的身影就像丧家之犬。
她的神明大人都没有注视过她，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打击。
小松玉子继续低着头前进，心中的暴虐情绪几乎要将她拖入深渊。
她低下的双眼中化作血色一片，在阳光下的照耀下，她的影子变得诡异起来。
另一边。
小松玉子的状态明显不对，再发展下去估计又是一个麻烦。
而且小松玉子自称是他的国中同学，羽生晴也不好放任自流。
他跟了上去。
要快点解决了，热身马上结束了。
他的速度很快，小松玉子提前走了一两分钟，他半分钟就找到了。
小松玉子缩在一处角落，捂着脸哭泣。
“小松同学，我......”
破空的指甲划过，停在了他身前。
“羽生大人？”
小松玉子的脸上，猩红的瞳孔，暴虐的神情，唯有不变的声音显示出她的身份。
“你......”
羽生晴本以为就是随意的开导一下少女就好了，现在看着情况，这节体育课是别想上了。
小松玉子急忙用手挡住小脸，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也许并不好看。
羽生晴又在小松玉子的身上发现了一些还没完全生长出的器官。
两团依稀能看出是翅膀，一小截尾巴。
“小松同学，你是什么妖怪？”
开导国中同学的事情很快被羽生晴放到一边，眼前少女的妖怪身份更令他好奇。
“羽生大人，您不怕么？”
小松玉子看到自己变成现在的样子，而羽生晴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好奇的想到处摸摸。
“哦，还挺好看的”
羽生晴随意夸赞了一句。
“轰”
原本极力压制自己可怕模样的玉子听到了神明的夸赞。
娇小的肉翅完全展开，就像蝙蝠一样，身后的小尾巴也不自觉的摇晃起来。
小松玉子的声音都变得妩媚了一些。
“羽生大人~”
她下意识的旋转，在神明面前展示完整的自己。
羽生晴好奇的摸了摸翅膀，居然手感出乎意料的好，另一只手顺手抓住乱晃的尾巴。
小松玉子娇躯激烈的颤抖着，小手下意识抓住少年的衣角。
“小松同学是吸血鬼么？”
眼前少女的蝙蝠翅膀加猩红双眸，要是和羽生晴说不是血族，他还真有些不信。
羽生晴松开手，贴近观察少女猩红的双眼。
“人家也不知道，人家就，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啦”
玉子紧张的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或许是曾经少年的残留的鲜血诱发了她体内隐藏的基因，从而引发身体上的变异。
“你还有什么能力么？”
小松玉子的双眸虽然是血红的，但是还有神智，他透过她的双眸看到自己的身影时，明显能感觉到玉子紧张的情绪。
有意识，可以自由操控。
这算人还是算妖？
羽生晴陷入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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