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所有人都瞪大眼晴看着,直到夏青缓缓抬头,他们看到了她血腥的眸子,腥红中的噬血的杀气。
糟糕,明宗主的心一沉,想到昨天这位王妃屠城的模样,慌忙上前道:“王妃,在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不想引起城内乱荡,还请王妃息怒。”
阮老宗主在接触到夏青的目光时猛的后退了一步,但很快就冷笑道:“原来瑾王妃是个妖孽啊。”随即朝周围的人喊道:“各位大人,各位好汉,你们也看到这女人的模样了,难道还要在这里等着受死吗?”
立时,人群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声:“快去将我们的侍卫叫来。”
“不错。以防万一,把我们的人都叫来。”
也就在此时,无数带着刀的侍卫从路上飞奔了过来,来的人正是这些大人的侍卫还有江湖人士的护院。
“我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是啊。是谁把他们叫来的?”人群纷纷惊诧的道。
阮老宗主嘴角浮起一丝算计的冷笑,自然是他叫来的,从昨天他在灵塔看到看到凌乱的场面,以及受了重伤的应辟方,心里就有了个想法。
如今这个局面,当然是个机会了,赶来这里,听到这些内眷所说的事后,就已命侍卫前去通知这些人。
就在阮老宗主面露得意之时,所有上前杀夏青的侍卫纷纷发出了惨叫声。
一时,血流成河。
夏青的黑眸一直在不停的变化着,时而血色少了许些,时而又变回了黑色,然而,每变一回,它的血腥之色便浓一些。
“尊主,尊主——”李忠与流媚因同样有着逆脉的内力,所以能亲近到夏青的身边,然后,当他们想去碰触夏青时,随即被狠狠的弹开。
二人同时吐出一口血来。
“夏青,”应辟方几乎是用尽力气喊出她的名字,然而,只要一近她二米之内,他只觉身子像是被刀片刮割着。
景衡拼命拉住他:“你疯了,这个时候接近她只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不要命了吗?”
“景衡,你想想办法救她,再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应辟方想挣开景衡手,无奈内伤太重。
应辟方只觉自己这一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的无能,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好。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与她。
此时的夏青双手紧紧握拳,她茫然的看着周围,慢慢的,她的双眸已看不到一丁点的黑色,全被血腥所覆盖,渐渐的,变成了一个腥红的血潭。
腥红中透着妖艳,妖艳得毫无杂质,唯有杀戮,唯有杀伐。
她漠然的看着所有的人,漠然的一步一步往前走,凡是上前阻杀她的侍卫,她只抬一抬手,瞬间,粉身碎骨。
所有人都惊悚住了,阮老宗主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也就在这时,一道‘阿弥陀佛’突然传来,下一刻,夏青的面前出现了九位穿着袈裟,年约六七十岁的高僧。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咱们又见面了。”其中看似带头的高僧慈祥的说道。
“你们总算赶到了。”看到几位大师,应辟方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高僧淡淡一笑:“接收到应施主的信,老纳等人就迫不急待的赶来了。”
应辟方点点头,当年夏青的爷爷离开时曾告诉过他,一旦等夏青克制不住体内的逆脉时,立时书信少林寺的九位高僧,当年,便是这些高僧让夏青停止了体内的逆脉之力。
他以为会赶不及,没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赶到了。
“你们是……”阮老宗主与明宗主,以及其他的人都惊的望着这些老僧,明宗主的声音几乎失真:“几位高僧可是在二十年前归隐的少林寺圣僧?”
“阿弥陀佛,明宗主别来无恙,老衲在二十年前见到明宗主时,明宗主还是位翩翩美少年呢。”圣僧淡淡一笑。
明宗主也赶紧做了个双手合十的礼:“几位高僧今日前来,难道是知道今日江陵有劫?”
高僧宽厚一笑:“是福是劫,端看明宗主是如何做的了。”说完,他走到了满眸血腥的夏青面前。
夏青已停止了手中的杀伐,正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只觉得眼前的颜色碍眼的很,似乎很许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些让她不喜欢的颜色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夏施主,可还认得老衲?”圣僧说这话时,一手突然放在了夏青的肩上,同时,一股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他手里流出输进了夏青的体内。
可下一刻,圣僧的神情陡变,也就在这时,其余的八位圣僧同时将夏青包围,朝着夏青输送内力,以将夏青体内的逆脉之力克制住。
“圣僧们,你们都在做什么?”对于这些前来的圣僧,明宗主与众人心里已惊涛骇浪,这些人曾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哪怕是他的父辈出现,怕也请不出来,却不想今天基本全到齐了。
而且,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又与瑾王妃是何关系?
看到眼前的情景,应辟方是松了口气,然,景衡的目光却突然睁大,喃喃道:“这画面,我是不是在哪见过?”随即,他从怀中拿出了一本东西,看质似,甚至是某种动物的皮,跟书一样,一页一页的。
景衡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应辟方正奇怪景衡怎么在此刻将医仙谷视同生命的羊皮书拿出来了,要知道哪怕是他,景衡也从来不让他碰一丁点的。
景衡翻到了最后一页,他的神情也从先前的平静到最后的惊骇,再次抬头时,目光定在了夏青的脸上。
“怎么了?景衡?”
景衡没说话,只是骇然的望着面前的情景。
应辟方拧了拧眉:“书上写了什么吗?”若不是这书是景衡视若生命的东西,他早瞄眼过去了。
景衡合上了羊皮书,平静的声音中难掩一份怪异:“没事,没事。”
所有人都看着这突然而来的场面,每个人都一头雾水,明明看在眼底的东西,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只是因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闹腾出来的事,怎么后来还引出了九位高僧?
所以,到底怎么一回事?这瑾王妃一下子像是发了疯似的,这眼晴是不是喝了明家的药水啊?
怎么那么的红呢?
而且这红色,看着着实让人心慌。
夏青眼底的血腥之气并没有因为几位圣僧的压制而有所改变,相反,竟是越发的腥红。
而几位圣僧的面庞看起来却是异常的吃力。
应辟方虽受了重伤无法帮助,但也看出现场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蓦的,他喊道:“圣僧们小心——”
话音才落,一股子强大的内力猛的震弹了出来,九位圣僧以及离夏青近的人就被弹出了二丈之远。
速度之快,根本让人来不及做些什么。
被弹飞的人都吐出了一口血来,内力稍弱点的,直接昏了过去。
带头的圣僧面色惨白,强行聚集被打乱了的内力,飞到了夏青的面前:“施主,你一定要克制住体力的逆脉,要不然,你与腹中的孩子都会有危险。”
夏青的目光渐渐的有了焦聚,但其中的杀戮也是越发的浓郁,她漠然的看着这位圣僧,冰冷而平淡的吐出二个字:“多事。”
“施主可是恢复神智了?”
“神智?这才是真正的我。”夏青的笑,冷中带着绝对的杀伐,她环顾周围,目光落在了阮老宗主的脸上,笑得妖气,也残忍。
阮老宗主只觉全身冒起冷汗,手做了个动作,立时,几十名侍卫迅速的冲向了夏青。
当圣僧见到夏青眼底一闪而过的杀伐时,急喊了声:“施主手下留情。”然而,这个情字才刚落,天空便下起了一陈血雨。
几十个人,也就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
无数的尖叫声响起,立时有数名内眷无法忍受这样的血腥场面昏倒在地。
阮老宗主惨白了脸,看着夏青一步一步走近,每走一步,看着他的目光便多了一份冷森。
“你,你,你到底是谁?”阮老宗主一步步后退。
夏青在此时抬起了一只手,在所有人都骇然的神情之下,在阮老宗主恐惧的睁大眼,最后一狠心闭上眼晴之时,夏青却是指着他的眉心,森然的道:“阮氏家族的后代,竟然想致我于死地?倒是大胆。”
在阮老宗主猛的睁开眼里,就见到夏青食指朝着他一弹,老院宗主在猛的吐出一口血时,身子被弹飞开数丈之远,狠狠的撞在了一间民屋上,掉落在地。
一身武功尽毁。
“作死。”夏青淡淡二字说完,看向了躲在封轩身后,瑟瑟发抖的女人——云河。
“妖怪,妖怪——”接触到夏青的眼神时,云河恐惧的尖叫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封轩的衣袖。
封轩的目光是诧鄂的,他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夏青:“阿青,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要护着这个女人?”夏青望着封轩,她笑着问,却笑不达眼底,冷冷的,毫无感情可言,甚至连正常目光该有的光亮也没有:“把她给我。”
封轩侧头看着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云河,这张脸如果只是侧脸的话,跟夏青简直一模一样,可是,再一样,那神韵却是无法比及的。
可要把她交出去,他亦不忍心,只因为这世上的夏青只有一个人,可能把夏青模仿得一样的人只有云河,想到这里,封轩又望向了夏青:“如果你跟了我,我就把这个女人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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