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惨淡
第298章 惨淡
另一边，长公主府。
秦衡的亲事将近，华安长公主难得腾出了时间和秦清一同准备成亲的事宜。
卢见殊是范阳卢氏的贵女，轻易怠慢不得。
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可不是为着结仇结怨去的。
纳征之时，华安长公主给长子备下的聘礼足有一条街之多，一抬又一抬进了卢家大门，那排场，别说范阳卢氏，就是那些沾亲带故的亲戚都觉得面上有光！谁也没想到卢见殊最后嫁的是华安长公主的长子。
更不要说纳采的时候，那对大雁可是秦衡亲自去打来的。光是这份心意，就足以看出长公主府对卢见殊的看重。
还没过门，卢见殊就收获了一大批世家贵女的艳羡。
还真让她愿望成真了！
她们不知道，这门亲事，完全是卢见殊自己争取来的。
俗话说得好，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华安长公主得空顺带着翻了翻今年的账本，对秦清笑道：“等卢三过门，你也可以清闲些了。”
“本也没有多少活儿。”秦清抿嘴笑，并不揽功，“都是宋姑姑在做。”
华安长公主笑了笑，“你大兄我是不愁了，倒是从嘉，一天天没个正形，也不见他提起哪家姑娘。”她摸了摸长女的脸，心里到底是愧疚的，“你明年过了生辰就要成亲，日子上是赶了一些…...”
“没关系。”秦清摇头，她不在乎这个，她只是担心，“阿娘，您是不是要做什么？”
华安长公主也不瞒她，“南边传来消息，不知为何忽然冒出许多流寇，占山为王，十分猖狂，不少当地的小世家也饱受其害，如今已有十多支商队遭毒手。”
秦清肃容道：“怎会如此，难道当地世家大族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放任不管吗？”
“郡守没有话语权，带兵剿杀土匪还需要世家的支持。世家冷眼旁观，只要不犯到他们头上便高高挂起，如何肯为了那些百姓去浪费自家的部曲？”华安长公主叹道，“朝廷前不久刚派了人去，熟料惨遭埋伏，只剩下一个大臣狼狈而回。”
当时秋猎在即，怕消息传出影响人心，明章帝特意叫人先瞒着。那些土匪流寇也聪明，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真要碰了那些世家大族的金疙瘩，被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也够喝一壶的了。
秦清道：“可有查清流寇从何而来？”
华安长公主叹气道：“阿宁还记得去年北方边境雪灾？”
“记得。”说起这个秦清大致就明白了，“是那些难民…...？”
“是。那些难民死了家人，孑然一身，就离开了家乡，当时三三两两四处分散，后来不知怎么就聚集到了一处，其中还有在丰城水患中失去亲人和房子田地的百姓，以及孤家寡人，无所去处的流浪汉，甚至他们还招募了一些从牢狱出来的犯人。不知不觉，竟让他们有了庞大的人数。”
他们铤而走险，甘愿落草为寇，就是为了不依靠旁人，将命运抓在自己手中。俗话说得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些土匪早已没了家人，心无顾忌，在这世上过一日算一日。自从干了第一单，杀了人见了血，吃到了好处，就越发胆大包天。
他们不怕刀口饮血，只怕再过上从前那种苦日子！
寻常的官兵哪能和这群亡命之徒比？
如此反而助长了他们的气焰。
华安长公主如今还不知道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控，但无论如何，剿匪都不能耽搁。
她有心亲自前往，又不放心几个孩子。
至少等秦衡成家，再送秦清出嫁，安顿好手头的一切，确保万无一失再动身。
真要出什么事，届时卢见殊已经过门，卢家绝不会坐视不管。秦清也嫁去了康王府，就是谢氏的人，为了自家儿子不孤独终老，康王定然倾尽全力保她无恙。
秦沅留在太后娘娘身边，只要太后娘娘活着，就不会让秦沅出事。
说实话，这里面华安长公主最不担心的就是次女。以秦沅的心性手段，即便没有太后娘娘的庇护，她也能安然活下来。
现在就剩一个秦湛了。
华安长公主有些惆怅，不论是长相还是性子，按理来说秦湛都只会比秦衡更讨姑娘家欢心，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没人看上他呢？
华安长公主觉得真不能怪自己往那方面想，除了太子，哪家的儿郎在这十六七岁最血气方刚的年纪还能不近女色？
总不可能是她儿子不行吧？！
华安长公主被这个想法吓得一激灵，拍了拍秦清的肩膀，留下一句“阿娘先去办件事”就急匆匆地去找季真。他不是老说自己妙手回春，男子行不行这点小毛病总能把脉出来吧？
华安长公主火急火燎走了，留下秦清一个人。
她跪坐许久，心存忧虑，想做点什么又无从下手。
倒是丹心看出了华安长公主的意思，像是不经意地说起：“秋猎那日，奴婢好像记得二公子是和郭二姑娘一同回来的。”
秦清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听阿兄提起过，他能拿到魁首，其中还有郭二姑娘的一份功劳。”
秦湛的猎物中有一头野猪，凶残无比，当时十多人都拿他没办法，甚至还有人被野猪撞伤，正巧郭二姑娘准备回去，两队人马撞上了。郭二姑娘也是难得一见这种体积庞大的野兽，便提出了合作。姑娘家有姑娘家的巧思，更何况郭映如出身将门世家，身手比一般男子还要出色。
当初冯青叶十分看好郭卢两家的姑娘，可惜因为一个身手了得，一个脾气不好，最后望而生畏。
冯青叶最害怕的是，郭映如成了太子妃后，要是和太子来个一言不合，她家长瑾岂不是就危险了？！
就是再好的家世也不能将命搭上啊。
大不了不要岳家助力了。
话说回来，有了郭映如的帮助，秦湛成功拿下那头野猪，成果两人同分，秦湛的光辉虽然被三皇子和谢策受伤的事情掩盖了大半，但露了一手的郭二姑娘可是在世家贵女的圈子里彻底扬名了。
许多世家夫人本就对她敬畏有加，猎了那只野猪后，更是无人问津，姻缘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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