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市
飞鹰：“不行！”
寒姜蕊歪着头：“为什么不行？”
飞鹰：“黑市啊，那是什么地方，娘娘怎么能去那儿呢？”
寒姜蕊：“怎么不能啊？不管是黑市还是白市，能买到东西的就是好市。”
一旁的江城子听了不禁朝寒姜蕊看了一眼，一个娘娘居然说出这种话？有点儿意思。
飞鹰别过头：“反正就是不行。”
这要是让王上知道他带着这位主儿去黑市，那还不扒了他的皮。
寒姜蕊：“真不行？”
飞鹰：“不行。”
寒姜蕊：“没得商量？”
飞鹰：“没有。”
寒姜蕊觉得自己哪里像个娘娘，简直就是个丫鬟，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不尊重她。
她叹了口气：“那行吧，回去吧。”
飞鹰转过身要走，这个时候寒姜蕊朝江城子使了个眼色。
江城子一愣，随即会意地一笑，这个娘娘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江城子扇着扇子，闪到飞鹰面前。
飞鹰：“你干嘛？”
江城子一笑：“不干嘛。”
随后拿着扇子在飞鹰面前一扇，飞鹰突然就踉跄了一下，他的视线开始慢慢模糊。
飞鹰使劲甩了甩头，指着江城子：“你……你……”
然后就晕了过去。
寒姜蕊跟江城子把飞鹰扶到椅子上坐好。
寒姜蕊：“好厉害啊，你怎么弄的？”
江城子白了她一眼，江湖上他毒公子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江城子依旧摇着扇子：“不告诉你。”
寒姜蕊：“小气。”
江城子：“你真的要跟我去黑市？”
寒姜蕊指了指晕了的飞鹰：“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江城子看着她笑了笑，这个女人真有意思。
两人出了酒楼一路向西。
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飞鹰醒了过来，一睁眼他就惊叫：“糟了。”
他飞快地冲到街上，像只无头苍蝇一样跑来跑去，抓着人就问：“你知道黑市在哪儿吗？”
路人就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直到夜幕降临他才无奈地回到护国寺。
寒姜蕊跟着江城子穿过闹市区，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郊外的一棵枯树下，树下坐着一个抽着烟斗的老头。
寒姜蕊看到江城子朝老头扔了块牌子，那老头就给了他两颗小珠子。
江城子拿过珠子，把其中一颗递给了寒姜蕊。
寒姜蕊：“这是什么？”
江城子带她到了树后的一口井前：“这是避毒珠，井口有瘴气，一会儿下去的时候含在嘴里。”
寒姜蕊跟着江城子下到井底，走了一段漆黑的小路，突然眼前豁然开朗。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俨然就是一个地下世界，跟上面的人不同，这儿的人奇装异服，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
寒姜蕊看得眼花缭乱，她路过一个摊位，那摊位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丸子，很像现代的手工软糖。
她好奇地俯下身，就听到摊主说：“小娘子有兴趣？”
寒姜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城子拖到一边：“你盯着那些毒物干嘛？”
寒姜蕊瞪大了眼睛：“毒物？我还以为是好吃的呢？”
江城子：“这儿是黑市，你以为你是来逛街的啊，不懂别乱碰。”
寒姜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哦。”
江城子瞬间觉得自己过分了，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对了，你叫什么，在这儿我总不能叫你’娘娘’吧？”
寒姜蕊：“我叫寒姜蕊，你可以叫我三心。”
江城子嘀咕了一声：“三心。”
寒姜蕊立马一应：“哎！”
江城子被她逗笑了。
寒姜蕊：“你叫什么呀？”
江城子：“江城子啊。”
寒姜蕊：“啊？这真是你名字啊？我以为是你的代号呢。”
江城子撇了撇嘴：“我有病啊，给自己弄两个代号。”
寒姜蕊点了点头：“也是。”
江城子转过身继续走。
寒姜蕊边跟边问：“是去铁匠铺了吗？”
江城子：“不是。”
寒姜蕊：“那去哪儿？”
江城子：“先去给你弄身行头，你这一身太招摇了。”
寒姜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招摇吗？”
江城子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招摇，好像在跟所有人说“我是只肥羊，快来宰我吧”。
寒姜蕊跟着江城子来到一家类似药铺的屋子，一进院门就看到了门口那几盆五颜六色的辣椒，她好奇地走过去。
这辣椒是真的吗？还是染色的？怎么一株上有那么多种颜色？
她正想伸手戳一戳，就听到江城子喊：“隐婆的东西你别乱碰。”
寒姜蕊看着他，又一副犯了错的样子：“哦。”
江城子瞬间觉得自己又过分了，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解释到：“这是皿天椒，它的一颗籽就可以辣翻一屋子人，你别乱碰。”
进了屋子，这还真是个药铺，只是……很乱，寒姜蕊有点纳闷，就这样，那大夫能找着药吗？
“二公子许久没来了，这次又是有什么事啊？”
寒姜蕊寻声望去，就看见角落里有一个老婆婆在那儿捣药，难道这就是刚刚江城子说的“隐婆”？
江城子笑了笑：“小事，劳烦隐婆给这丫头换身行头。”
隐婆笑了两声，说到：“你当我这儿是善堂呢？再说了，我一个老婆子哪儿来的小姑娘的衣裳啊。”
寒姜蕊跟着江城子走到隐婆跟前，她吸了吸鼻子，又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隐婆，突然，她走上前，笑着说：“有的吧，这位……姐姐？”
隐婆跟江城子都震惊地看着她。
隐婆：“这位姑娘怕是眼神不好吧？”
寒姜蕊：“眼神一般，可我这鼻子灵着呢。”
说着她又走近了些，使劲一吸：“姐姐身上好香啊，刚沐浴完吧？用的玫瑰花瓣？”
隐婆笑了，但声音却是年轻女子的，她慢慢揭下脸上的伪装：“你这丫头，我一屋子的药材你居然还闻得出来，你是狗鼻子吗？”
寒姜蕊看着人皮面具后的脸，一双丹凤眼，即便穿着粗布破衣也难掩她那倾城的容颜，别说男人了，她都要看呆了。
寒姜蕊：“姐姐你是哪儿的花魁吗？”
隐婆笑着站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花魁，你身后那位才是。”
寒姜蕊疑惑地转过头，就看到身后咬牙切齿的江城子，他最恨别人叫他花魁了。
寒姜蕊：“你还真有两个代号？”
江城子：“闭嘴。”
隐婆抿了抿嘴，走到江城子身边，笑着说：“这位花魁公子可是声名远播啊，想上他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江城子转过头：“你也给我闭嘴。”
寒姜蕊瞪大了眼睛：“真的啊？”
隐婆朝她点点头：“嗯。”
江城子：“你俩都给我闭嘴。”
他强忍着想毒晕这两人的冲动，对着寒姜蕊说：“你铁匠铺还去不去了。”
又对着隐婆说：“你赶紧的，难道想把外面的男人都引进来吗？”
隐婆笑着去里屋取了一套衣服出来，寒姜蕊看着那套衣服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接了过来。
江城子以为她嫌弃这衣服，到底是宫里的娘娘啊，他正想说话，结果寒姜蕊抱着衣服走到他面前，巴巴地望着他，说：“我没带银子。”
江城子瞪大了眼睛：“没带银子你来什么黑市？”
寒姜蕊：“我忘了嘛。”
江城子：“银子你都能忘？你咋不把自己忘了呢？”
寒姜蕊：“要不你借我点？”
江城子：“凭什么？”
寒姜蕊：“我会还的。”
江城子：“不借。”
寒姜蕊：“那要不我现在回去拿？”
江城子狠狠白了她一眼。
隐婆在旁边看笑了，她对江城子说：“你就借她点儿呗，谁让人是你带来的呢？”
江城子叹了口气，然后就安慰自己，反正也是从他男人那儿拿的银子，看她要打的那东西应该也花不了多少，但是到了铁匠铺他就后悔了。
寒姜蕊把图纸拿给铁匠，仔细地解释了一番，问：“怎么样？能做吗？”
铁匠：“能。”
寒姜蕊：“太好了，多少银子？”
铁匠伸出一根手指：“一两银子。”
寒姜蕊：“这么便宜？”
结果铁匠依旧伸着那根手指，继续说：“一个月后取。”
寒姜蕊：“……”
果然啊，是她太天真了。
寒姜蕊：“有没有再快点儿的？”
铁匠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两银子十天后取。”
寒姜蕊：“再快点儿。”
铁匠：“五百两银子一个时辰后取。”
寒姜蕊：“成交。”
江城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成交个屁。”
他瞪了眼寒姜蕊，走到铁匠面前：“她就打根针，你要五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
铁匠：“这位公子，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上头要是给做你们还会下来？咱这干的可是杀头的买卖。”
江城子：“那你也不能漫天要价啊，五百两，买下你这铁匠铺都不用五百两。”
铁匠：“嫌贵啊？那你们选便宜的呀，一个月后取。”
江城子：“你……”
寒姜蕊拉了拉江城子，对铁匠说：“我们选五百两的，五百两的。”
江城子甩开她的手：“你疯了吧，为一根针？你知道五百两什么概念吗？”
五百两，有时候人命都没有这个价。
寒姜蕊：“我会还你的，再说我出来一趟真的不容易，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江城子看着她，气呼呼地掏着银子：“你真是个败家女人。”
铁匠接过银子，笑着说：“再败家那也是自己的女人。”
江城子一瞪眼：“她不是我女人。”
铁匠：“不是你女人你都愿意掏钱？佩服。”
说完铁匠就进了屋，江城子忍着掀了铁匠铺的冲动，灌下一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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