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蜉蝣撼树
四周寂静无声，出奇的安静，端木森前辈看着洛天仿若看见了些许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影子，他在问自己如果今日换做是他能否坦然接受这样的交易。
但端木森也同样知道自己必须完成这一次的交易，他需要那五百年的时光，为了天下苍生也为了他们这一脉。
曾经有人问端木森为什么当年没有选择自己成为天道，而是成全了自己的弟子。
端木紫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答，他说：“也许是因为我终究抛不开私心吧。”
今天他的私心或许要牺牲乌日，他是这张巨大棋盘上的操盘手，他下的每一步棋都可能会影响到未来整个诸元宇宙的命运，他已不能像洛天那样肆意妄为，血气方刚，因为他知道那样的代价。
邪魔老祖双手背在身后，用冷酷的目光看着端木森说道：“他是你那边的人，该由你来处理，如果你不同意交易，那百年之后的结果你应该很清楚。”
端木森想开口说话，洛天突然转过头来说道：“前辈……百年时间足够了，您给我百年时间，百年之后我来灭了天道家族和邪魔老祖。”
他的眼睛里带着希冀，这是他最后的恳求，如同过年时候想吃上一顿饺子而哭喊起来的苦命孩子。
“你是想说……你在百年时间内就能将修为提升到足以和邪魔老祖乃至整个天道家族对抗吗，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端木森问道。
“凭我体内有摄天者之力，那是万物之初的力量，是道的本源是一切的开始，就凭这一点便足够了。”洛天焦急地说道，声音听上去有些慌张和着急。
“你用一个不确定而且很可能会失败的条件来让我用整个诸元宇宙无数生灵做赌注，洛天，我并不是和你那般的赌徒。”端木森摇头道。
洛天听的出来端木森不信任自己，他像是要抓住最后的希望冲端木森说道：“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偷取摄天者之力的方法，您给我一点时间，将来我总有一天可以将摄天者之力完全盗取出来。”
端木森微微摇头但这一次却没有说话，而洛天却惊讶于端木森和邪魔老祖的无动于衷，他们并没有因为洛天说出可以盗取摄天者之力而露出一丝一毫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
“这种盗取能量的方法并不特殊，也不是你独创的，这种通过盗取能量而让自己变强的手段很不保险，极有可能在任何时间发生爆炸，而一旦爆炸便会让你形神俱灭，你所偷取的还是诸元宇宙万世轮回中最可怕的力量，你不说也就罢了，如今说出来，老夫想端木森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万一这股能量引发摄天者的醒来，那可就麻烦大了。”邪魔老祖冷冷说道。
端木森轻叹一口气对着洛天举起手，一股强大的规则之力束缚在了洛天的身上，洛天脸色大变喊道：“前辈，我不想和您动手，也请您不要将我逼到您的对立面。”
这是洛天最后的呼喊，端木森开口道：“我不会伤害你，但大局为重，还请……”
“如果今天是黑前辈出事，如果邪魔老祖要抓走的人是黑前辈，您会如何，您还会答应这场交易吗？”洛天一边尽力对抗外界的束缚一边冲端木森大喊了起来。
端木森的手顿了一下，这时候黑前辈走到了其背后说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乌日那小子要是跟了邪魔老祖只怕会彻底沦为操控混沌之力的工具，邪魔老祖想要乌日而且肯答应用五百年的时间换走它，想必一定觉得乌日的混沌之力很特殊对它有非常大的利用价值，我们会不会做了亏本买卖？”
端木森回头道：“但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就在这句话说完的一刻，洛天突然放出摄天者之力，面对端木森亲自施展的秘法，洛天体内所有的能量都派不上用场，会的那些法术更是没有一项能和其相提并论，唯有摄天者之力。
最纯粹也是最顶级的摄天者之力在这一刻释放出来，那一丝力量也是洛天唯一剩下可以和这两位顶级大佬对抗的力量，在这一刻破坏了端木森释放在洛天身上秘法。
冲破力量的一刻，端木森脸色微变，洛天转身朝邪魔老祖看去，用低沉的怒吼喊道：“一切的起因便是你，今日我杀了你，那所有麻烦也将迎刃而解。”
“别找死，小子。”邪魔老祖从容地说道，即便它看见了洛天手上的那一丝摄天者之力后也没有畏惧分毫。
洛天此刻已经几乎失去理智，在冲破端木森束缚的一刻，他的身体化作一道流星直冲邪魔老祖而去，银以及另外几个天道家族的成员向前跨了一步挡在了邪魔老祖面前。
“不必你们挡着，老夫亲自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点教训。”邪魔老祖命令银等人退下，自己向前走了一步，这一刻洛天已经杀到了面前。
他捏着那一丝摄天者之力，整只手被光芒覆盖，一拳打出的时候，重重地轰击在了邪魔老祖的护盾之上，护盾承受重击后开始慢慢破裂，洛天松开手那一丝摄天者之力在邪魔老祖的护盾上释放开来，接着护盾被打了个粉碎。
“我要你的命。”洛天咆哮道。
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当摄天者之力距离邪魔老祖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看见周围天道家族的成员都本能地后退，那是因为恐惧而做出的本能反应。
他们害怕了，害怕这个来自凡间的蝼蚁，害怕这个发了疯的男人，害怕他那捏着毁天灭地之力的拳头。
可就在这一刻邪魔老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洛天的脖子，洛天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什么时候被邪魔老祖控制住的，他也根本就没看清邪魔老祖是什么时候出手的。
那只手掐着洛天的脖子将他悬在半空之中，摄天者之力在邪魔老祖面前爆炸开来，一瞬间仿佛无数毁灭星球之力的摄天者之力近距离打中了邪魔老祖。
巨大的风暴和外溢的能量将天道家族众人击飞出去，甚至一瞬间便将所有天道家族成员的护盾打碎，而那些站在不远处的使者们则在恐怖的风暴中差点陨落，其中好几位甚至受了重伤直接被打到了九重天外。
洛天还不知道如何使用摄天者之力，他用最原始的方法使用摄天者之力却依然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量。
但那只抓着他脖子的手却没松开，被击飞的天道家族成员面色骇然地看了过来，爆发的能量消失后露出了邪魔老祖的面容，他的整张老脸已经被那一丝摄天者之力打的面目全非，甚至五官都已经被毁的扭曲变形，洛天试图挣脱开他的手，苍老的手却有着成倍于洛天的力量。
“亲身经历过才会明白这种力量的可怕，虽然只是一丝，但你的确是个天才，这种强大的力量即便是老夫也很憧憬，但……光凭这一点是杀不了我的，甚至都伤不到我。”
说完之后邪魔老祖用另一只手轻轻拂过自己的面颊，刹那间原本被炸的面目全非的面容尽数愈合，他的模样又变回了完好如初，仿佛压根就没有受过伤似的。
“你自以为从摄天者那里偷来了这一丝力量就有了和老夫以及端木森叫板的资格，但你太高看了自己，也太小看了老夫，诚然摄天者的确是万物之初，是高于我们的存在，但我们也不可能因为你手上这微不足道的一丝力量而毁灭，你所做的一切在老夫眼中不过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罢了，也罢，你注定对老夫是个威胁，既然你落在了老夫手里，那老夫便将你体内的宝物取走，然后送你一程吧。”说完他举起手对准了洛天的心口，他所说的宝物不用猜便知道一定是道海核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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