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香槟是冰好拿过来的，袋子里有包装好切成薄片的火腿、水果。
陈云滋洗好澡出来，立在门口吹头发。江之山将哈密瓜切片，依次摆好，她并不爱吃哈密瓜，但是与火腿搭配配上酒却又是能接受的。
陈云滋自己的睡裙是黑色真丝的，夜晚微凉，加了一件外套，江之山的睡衣是深紫色的蚕丝面料，外面披着一件加绒的宽大的睡袍。
两张床中间的柜子上摆的满满当当，江之山将酒递给她，“你开吧，祝贺你！“陈云滋接过酒，江之山顺手拿起她手里的吹风机，站在她身后吹还没干的发尾。
灯光温暖地倾泻在房间里，吹风机的热滑过耳边，陈云滋觉得还没喝酒就已经有醉意了。
忙完各自倚在床头，碰杯，闲聊。气氛安宁祥和。
第二瓶酒剩下一半之后，江之山已经觉得有些热了，她起身脱下睡袍挂起来，躺回床上。伸手给自己酒满上，又倒了一杯递给非要再喝的陈云滋。
陈云滋的酒量简直就是她见过最差的，没有之一。江之山看着她扶额叹息，她白皙的肌肤早已经泛红，眼神迷醉，一边喊热一边把外套丢一边。
“你跟雨菲姐到底是不是亲生的，你们酒量差的也太多了。“江之山调侃道。
“我姐跟我，异父异母，吃不吃惊，意不意外？“陈云滋咯咯咯地笑了，随后眼泪流了下来。
江之山拍拍自己的肩膀，“过来，给你靠靠！“陈云滋喝完手里的酒，有些摇晃地站起来，江之山伸出手试图扶住她，顺着她的力陈云滋软软地倒在她身上，江之山抱了个满怀。
手从丝滑的睡衣滑过揽住她的腰，口鼻处闻到混杂着酒味的幽香，软软的身体贴着她，她还仰起脸看着江之山：”我其实没醉，不好意思，之山，我没站稳。“语气娇憨。
气息极近，滚烫的脸颊贴到她的脖颈，泪痕还没干。江之山的心跳慢了半拍，随后激烈地跳动起来，她拨开陈云滋长发，声音微颤：“坐坐好！“
滚烫的身体离开了，她松开手，陈云滋靠在她的右侧，头依着她的肩膀。
“我小的时候，特别想要一个姐姐或者哥哥，但是我妈妈早就不在了，就算在也只能是弟弟或妹妹了，我是不是特别傻。”陈云滋低声地说。
“10岁的时候，爸爸说给我找一个妈妈还有一个漂亮的姐姐好不好。我其实很高兴。”“后来，叔叔婶婶们一直跟我说，说她们两个是狐狸精，要抢走爸爸，还要害死我。”两人背靠着软软的枕头，陈云滋头轻倚在江之山的肩膀上，几缕长卷发散落在江之山的胸口。
“我就开始给她们找茬，爸爸对着她们笑的越开心，我就越愤怒。五年后，爸爸跟阿姨都意外过世了，叔叔婶婶们一个个忙着抢爸爸的家产，她们要我把姐姐赶走。我不肯，我不是个好孩子，但是我也没那么坏，我没了爸爸，可姐姐也没了妈妈呀！“她的眼里泪水涌出来，声音哽咽。
“小滋，是她们不对，小滋很乖的！”江之山的心五味杂陈，拿纸巾轻轻地帮她擦掉眼泪。
“葬礼后，我再也没回过家，继续上我爸给我报的贵族学校，我不知道，家里钱原来都被亲戚瓜分了。”她停顿了片刻：“后来，姐姐出事了，连学校里也在传她的事，我跑回家，家早已经没有了，我爸的公司也换上了我叔叔的名字。姐姐把她妈妈留给她的房子卖了供我读书，自己住在破房子里。”她一字一句。
“我爬到七楼，我推开门，姐姐站在阳台上。”她沉默了，半响没出声。
唐雨菲的这段往事，江之山早就听闻，但没有知道这么详细。她伸出左手握住陈云滋的搁在她腰部的右手。沉默得房间里，她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她不演戏了，她跟了个大人物，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个人是个变态，他是个变态！”声音再次停下来。“我不想说了，之山，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活着就是拖累别人的，先是我爸爸，后来是我姐姐。”她抬起头侧脸看着江之山。
哭红的眼睛，与半迷糊的神态，心微痛的江之山神差鬼使一般凑过脸去亲了一下她额头：“我家小滋最好了，你永远不是拖累。“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旖旎起来。说完后彼此沉默了。
半响听到她说：“谢谢你之山，遇到你才是最好的事情！“耳侧女人在低语，声音很轻。
还在紧张中的江之山隔了好一阵子才低头看依旧靠在自己肩头的女人，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头发散落在她身上自己身上，彼此的头发互相纠缠着，她怔怔地望着陈云滋安静的脸，呼吸很轻，眼角依旧留有泪渍。
解开缠绕的头发，撤掉一个靠枕，将她放平，关上灯，她发现，陈云滋此刻是在她的床上。她想了片刻，在陈云滋身侧躺了下去，给彼此盖好被子。借着酒精的余威，很快熟睡过去。
清晨，生物钟准时叫醒了陈云滋，她睁开眼，发现她正抱着江之山，她背对着她，手揽在对方的腰上，并且自己的腿正可耻的搭在对方的大腿上。睡衣已经滑落到胸口，露出白白的一片，这是什么神仙姿态。
她面红耳赤，小心翼翼地缩回手脚，却见身侧的人转过身来，清冽的声音带着点早晨的迷糊响起：“早啊，小滋！”张开双眼的江之山望着眼前的一幕瞬间也红了脸，陈云滋迅速拉高被子，“早，早啊！”
清晨的空气清新，树上的花经过昨天雨水的摧残，落了一地。已经洗漱完毕的江之山率先打破僵局，大大方方地拉着陈云滋一起出去吃早饭。
依旧是食堂的一楼，豆浆配上锅贴、油条。长海大学的早餐三件套。吃好，两人到第五大道买了咖啡，陈云滋到图书馆继续润色她的论文，临走前，她突然问：“晚上一起晚饭吗？”江之山点点头，陈云滋笑着挥了挥手。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母胎solo的心理似乎也发现了一些异样。
她拿着咖啡转过身往校外走去。
司机已经等在了学校的东门口，她今天要去跟“盒子”的创始人林嫣然会面。房车里衣服都已经备好，她画了个稍微显年纪的妆，换上了西服套装，显得干练帅气。
收拾好自己，躺在靠椅上，她抿了口有些凉了的咖啡，嫌弃的把余下的连同杯子一起扔到垃圾桶。电脑打开，她看着吴达发过来的有关“1号”的背景关系调查。
“1号”贺章，单身离异，独子6岁，先天心脏病，血型，她看了一下，“大熊猫血”，她有点明白贺章为什么要来自己的手下做事了。这个病这种血型就是烧钱啊。其余的背景资料没什么异常的地方，退役前的经历也是平常。她仔细地想了想前世关于“1号”的传闻。
他对“君王”忠心耿耿，“天诛”试图拉拢、试图反间，都没起作用，作为第二号人物，协助“君王”把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帮派发展成连“天诛”都要忌惮几分的巨擎，这能力之强毫无疑问。
“1号”发来简讯“老板，人员各就各位，一切安排妥当。”
她笑了笑，靠到椅背上，车窗外的街景很繁华，很多熟悉的地方。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她合上电脑，倒了一杯巴黎水，轻抿了一口，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行道树，恍惚里不知道此生似梦还是前世是梦了。
唐城，她想，等这一段时间忙完是要去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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