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咱俩要不再赌一把？

只要张德威一发怒比说什么都好使，只见所有人都乖乖地小跑着来集合。
  “绕着靶场跑一圈！”
  刘南川走过来，小声地对他说：“老张，别发火了，他们也不太容易，大早上就跑五公里，来的路上又跑了一个十公里，对他们来说已经够多的了!”
  几名射击教员也走过来劝道，“这样已经不错了！”
  张德威嘴里发出“哼”声音，说道：“我现在宽容他们，等将来到了战场，战场会宽容他们吗？特别是你刘南川，还能说出这种话，亏你还是上过战场的人!”
  刘南川知道张德威的脾气，看见张德威发火，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毕竟张德威的话句句在理。
  几名射击教员也识趣地不再劝了，特别是他们都没上过战场感觉再说什么都没有资格。
  张德威心里比谁都急，他计划一年打基础，第二、三年上台阶，第四年具备初级指挥员的基本能力，现在这群小子连体能这一项都不达标。
  队伍从出发的时候就散了，跟羊拉屎似的，所多人都慢慢跑着，最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走了起来。
  张德威叉着腰，大声呵斥，“跑起来，不许停，谁要是再走就再跑一圈！”
  最后一个人到了之后，张德威开始整顿队伍，他看他们刚才稀稀拉拉的样子，他真想再让他们跑一圈。
  射击教研室的主任杨若宇走了过来，张德威笑敬了一个军礼。
  杨若宇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冲着他笑着说道：“你可浪费我了半小时的上课时间。”
  虽然杨若宇没说什么，但是这已经是批评了。
  张德威有些不好意思，“主任真是对不起，这是他们第一次拿真枪，我是想让他们体验一下背着真枪跑步的感觉到底是啥样的，下次我一定注意。”
  杨若宇问道：“这第一批特战本科生怎么样？”
  张德威摇了摇头，说道：“主任，你都看到了，别的先不说，就拿体能来说吧，他们身体素质是一个比一个差！”
  “慢慢来，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杨若宇安慰道。
  “主任，我是着急呀，这都快一年了，他们啥都没学会呢！”
  杨若宇拍了拍张德威的肩膀，“咱们共同努力！”
  此时的靶场上，林绍聪他们一线排开，趴在地上练习瞄准，在一百米的距离上，正是他们练习的目标，胸环靶。
  此时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刚刚拿到枪的那个兴奋劲，取而代之的是难受，地面不断地向他们身体散发着热量，头顶上太阳烘烤着他们的后背。
  林绍聪像一只蛆一样扭动着身体，好像这样能将身体多余的热度全都驱散没一样。
  关尚问道：“聪哥，咱们这是瞄什么呢？”
  “教员刚才不是说了吗，前边那个胸环靶。”
  “咱们这都在这趴了半小时了，啥时候起来了呀！”
  “起来干嘛，跑步吗？”
  “那还是算了，我还是觉得在这儿趴着好一点。”
  休息的时间到了，他们这才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林绍聪上完厕所，就朝着攀登墙径直走去，此时的墙下面坐满了人，因为整个靶场没有几个地方是阴凉的。
  等到林绍聪走过去的时候，大家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四散而去，只留下他们班的那几个人。
  林绍聪靠着攀登墙坐了下来，摘下帽子，扇着风，“看见没有我现在变成了人见人烦，呵呵。”
  “他们走了挺好，刚才这儿可挤了，现在松快多了。”关尚说道。
  唐璐璐闭着眼睛说道：“我建议你们别再说话了，还是趁着休息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别忘了还有一个十公里要跑呢，我们的聪哥，你还还有两个呢”
  高永峰凑到林绍聪身边，“嘿嘿，聪哥，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能问不？”
  “说，但讲无妨！”
  “你平常训练的时候都是一骑绝尘，今天怎么就了痿？”
  林绍聪并没回答，而是把帽子盖在眼睛上面，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不说算了！”
  不一会儿哨声响起，人被集合在攀登墙后边，射击教研室的主任杨若宇走到队列前，“枪靠右肩坐下！”
  等大家坐下后，他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学习81式自动步枪的操作与使用，咱们这个自动步枪是模仿苏联的AK-47突击步枪生产的，这个AK-47大家都是知道，我们这把枪重量大，很有感觉的，小伙们刚才跑步的时候应该体会到了。”说完他冲大家笑了笑。
  然后他接着说道：“现代战争中，枪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所以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好好练，刚才我看了看你们练习据枪瞄准的动作，首先一点就是姿势不对，刚才跑步第一那个小子上来。”
  丁向东挑起枪背带，然后将枪平行抛出借住惯性，枪身优美地撞击着身体，然后跑向射击教研室主任站立的地方，立正，转身面向大家，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张德威与刘南川耳语道：“咱们队，现在就这么一位综合素质还算可以的，刚才我看见他的据枪瞄准动作，很标准。”

  刘南川点点头，“他的军事理论知识比我知道的多。”
  “这个据枪呢，一定要按照动作要领来，虎口一定要紧紧握紧枪把，枪托一定要顶着肩窝。”丁向东按照这个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量让动作更加标准。
  林绍聪对着关尚说道：“动作再漂亮有啥用，还得看谁打的准！”
  “对，聪哥，一会儿咱们就给他们露一手！”
  杨若宇说道：“下面我们进行实弹射击，这是你们人生第一次打枪，一定要听教员的指挥，严禁枪口对人，我听说你们跑步就是因为有人拿着枪开玩笑。”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林绍聪，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杨若宇笑了，“原来是呀，呵呵。”
  “报告！”林绍聪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噢，你有话要说？”
  “是的，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一会儿我打靶十环的话，我们晚上能不能不用跑步了！”
  听林绍聪这么说，队列里的人议论纷纷，有的嘲笑，有的竖起大拇指。
  杨若宇挺佩服林绍聪的勇气，“你们晚上能不能跑步我还真说了不算。”
  一旁的张德威听见林绍聪气焰嚣张还想打满环，向刘南川问道：“你不是都看了他的档案了吗，这小子以前练过射击？”
  “上面还真没写他有这方面的特长，这小子想干嘛？”刘南川也很好奇。
  张德威心想这小子既然枪都没打过，就开始吹牛皮，我非得把他这牛皮捅破，“你小子要真能打满环，全队免跑！”
  林绍聪乐了，全队都乐了，只有曾经真打过八一自动步枪的丁向东没有高兴，他对身边的几个同学说，“你们别高兴的太早了，这种枪虽然精度高，但是上靶率确实不高，所以现在林绍聪能不能上靶都还不一定呢。”
  几个同学问道：“你打过？”
  “那是当然了！”丁向东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成绩怎么样？”
  丁向东诚恳地说，“打过十环，但还真没达到枪枪十环的程度，所以我判断林绍聪这次指定会输！”
  张德威看见林绍聪得意的笑，嗤之以鼻道：“哼，你别高兴的太早，你要是输了，每次上射击课都跑来！”
  林绍聪尬住了笑脸，全队人的笑脸也僵住了，有人开始抱怨上了。
  林绍聪也没想到张德威反将他一军，他想了想说道：“队长，能不能输了我一个人跑？”
  张德威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不管有没有和林绍聪打赌的事儿，张德威都计划每次上射击课都跑着来，跑着回去，只是这次林绍聪跳出来了他更好实现了目的。
  “队长，要是全队有一个满环晚上就不跑行吗？”
  “不行，你到底比不比？”张德威对林绍聪反反复复，讨价还价的样子已经忍到了极限。
  此时大家一直不同意他再比了，
  “拉倒吧！”
  “自己逞能还拉上我们”
  “枪都没打过，上来就敢叫好，以为自己是国家射击队呀！”
  难听的话从四面八方涌进林绍聪的耳朵，只有他们班几个人对着林绍聪双手握紧了拳头，小声地说道：“加油！”
  林绍聪咬咬牙，下定决心，说了一句“比！”
  张德威笑了，“这才对嘛，军人就要勇往直前，遇到困难就退缩那不是军人！”
  “我还有一个前提，我得先打一轮。”
  “那么问题，丁向东带领你们班的人去靶壕准备检靶，关尚，高永峰你们两个去山上做好警戒，唐璐璐，齐思宇你们去后侧做好警戒，王文斌，孙江涛你们两个负责发弹。”
  张德威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准备到位。
  此时已经接近中午，太阳高高挂在头顶上，站在射击地线的林绍聪汗水已经将他浑身湿透，也是紧张，也许是真的有些口渴，他不住地吞咽着唾沫。
  “向射击出发地线前进！”
  随着张德威一声洪亮的口令，林绍聪大步向前走向了前面十多米距离插着红色小旗的地方。
  “卧姿装子弹！自行准备射击！”张德威又下了两个口令。
  林绍聪把子弹压进弹夹中，然后上入枪内，开保险，拉枪栓上膛，他把枪托使劲靠紧自己的肩窝，枪口对准一百米开外的胸环靶。
  “有意击发，无意瞄准。”他在心中默念着教员教授的动作要领，此时的汗水已经从他的额头流向他的眼角，他使劲用袖口擦了两下。
  刘南川用肩膀碰了一下张德威，“唉，你说他行吗？”
  “行个屁，你看看现在这天气，虽然没风，但是这个时候太阳逆光，这种条件下，受过训练的人瞄准都困难，何况他！”
  “咱俩要不再赌一把？”刘南川笑着说道。
  张德威看了一眼刘南川，“怎么得你现在学林绍聪这招了呗，不行，我告诉你跑步那次绝不能作废。”
  “放心，那顿饭我输了，我指证请，如果这次我输了在请你吃一顿，标准半个月工资。”
  “嘿嘿，你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别怪我咯，一言为定，不过老刘我的问问你，你为什么这么看好林绍聪这小兔崽呢？”

  “凭直觉吧，呵呵。”
  “我今天就给你的直觉一点教训！”
  “算我一个！”正当两个人打赌的时候，杨若宇走了过来。
  杨若宇接着说道：“刚才我仔细看了这位学员的射击姿势，发现不太对，这样如果击发射击，能不能上靶都是问题。”
  “嘭！”正当几个人在一起讨论他的射击姿势的时候，林绍聪终于开了第一枪！
  “嘭嘭嘭嘭”林绍聪把枪中子弹全都打完了。
  杨若宇说道：“走吧，看看林绍聪这小子这试射成绩。”
  三个人带着林绍聪到了靶壕边上，仔细看了一眼胸环靶，张德威笑了，“林绍聪这你这打的莫非是隐形弹？我怎么一个弹孔都没找到！”
  林绍聪只是嘻嘻地笑，也不说话，杨若宇对着林绍聪说道：“刚才我看了你的射击姿势，有些不对，两肘没有离合，这样会造成射击偏差的。”
  刘南川也上来指点道：“击发的时候别太快了，每一次击发后调整好再击发下一发弹，知道没？”
  林绍聪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靶子边上那朵被他打烂的蒲公英。
  回到了射击位置，王文斌把装了五发的弹夹递给林绍聪，“怎么样聪哥？”
  “没问题！”林绍聪摆了一个ok  的手势！
  张德威指着林绍聪对着刘南川说道：“你看这小子刚才打了个秃，现在还越来越有劲了呢！”
  刘南川说道：“这小子心态是真好，就凭他这样的好心态我就觉得指正没问题！”
  张德威讥讽道：“老刘，你这盲目自信就是自大了，呵呵，这周要有人拿出一半的工资请客喽！”
  “嘭！”正当两个人在这闲聊的时候，林绍聪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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