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用所有的一半来换她
整整两个小时。那两个男人进去咖啡厅整整两个小时了。
可奇怪的是，慕容汐沫意料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她以为，他们会针锋相对，会怒目相视。可是到目前为止，统统都没有。
苍锦琅和展伯俊坐在窗边 ，两个人的身前的咖啡，从开始都最后，都没有动过。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苍锦琅讲的比较多。他的脸上，一直维持着同样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所以，慕容汐沫完全猜不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又是半个小时之后，展伯俊最先从咖啡厅里走了出来。而苍锦琅，却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带微笑的看着外面的慕容汐沫。
不等慕容汐沫开口，展伯俊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汐沫......”
“伯俊，你......”
一双大手紧紧的卡住了慕容汐沫的肩头，展伯俊的目光定定的锁着慕容汐沫的脸，声音里却明显的多了一丝急切和不安。
“告诉我，如果我想把我们的婚姻变成真的，你会同意吗？”
慕容汐沫猛的抬起头，看着眉宇间掺杂了一丝痛苦的展伯俊，不由得有些的担心。
“你怎么了？”明明昨天才说好是假的，为什么在跟苍锦琅见了面之后，却突然要改变主意了？那个男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你回答我，如果我真的会跟你求婚，要做你真的丈夫，心心的父亲，你会同意吗？”像是怕慕容汐沫听不到一样，他又重复着说了一次，“你会吗？”
“我......”
面前是展伯俊殷切的目光，身后是来自苍锦琅灼热的视线。一瞬间，慕容汐沫心乱如麻。
她可不可以很自私的说，在这四年里，她几乎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她和展伯俊的婚姻变成过真的那一天。她也讨厌这样的的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身体，更管不住自己的心。
可是这世上，在人的心里，总有一种情绪，是自己都没有办法掌控的。
“对不起......”这是她唯一能够给这个深爱她却也被她无情伤害的男人的答案。
即使她跟苍锦琅不可能重新开始，她也不想要欺骗展伯俊的感情。
“呵——”展伯俊忽然笑了，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无奈和无力，那一瞬间，慕容汐沫明显的从展伯俊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不甘，“你果然还是爱他的，我现在明白，即使我再等十年，你也一样不会嫁给我！”
慕容汐沫咬着唇，握紧双拳，却完全没有办法反驳展伯俊的话。
看，她就是这么没有出息。
“帮我带句话给苍锦琅，”展伯俊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告诉他，别忘了我开出的条件。”
条件？
还没等慕容汐沫开口，展伯俊就已经转身大步离开。男人的背影高大而萧条，甚至还了几分狼狈。
“我说过，你只能是我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苍锦琅已经走出来站在了慕容汐沫的身后。他的脸上，泛着平静和满足的笑容，眉眼间却闪着慕容汐沫熟悉的灼热的光芒。
“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条件？”
苍锦琅的笑意深浓，“你想知道？”
她当然想知道，因为明显的，她觉得这个条件跟她有关系。
“他开出的条件是，用我名下所有财产的50%来换你！”
慕容汐沫蓦地睁大了双眼，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她从来不知道，展伯俊居然会跟苍锦琅开出这样的条件。心里原本的不可思议，换成一股释然。如果用她可以为他的将来铺好一条路，又有什么不可以。她亏欠那个男人的的，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偿还。
“那，”慕容汐沫仰起脸，小心翼翼的问着她觉得很重要的问题，“你，答应他了吗？”
苍锦琅嘴角一勾，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泛滥成灾。
“当然没有！”
一句话，瞬间让慕容汐沫心里小小的期待变成了失望。才刚刚微微从心里升腾起的动摇，瞬间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淋了痛快。
“也对，”慕容汐沫自嘲的说，“苍锦琅身价那么高，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了我这样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放手一半的财产，谁都会觉得可惜。这恐怕是您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了。”
她早该知道，他当年没有选择她，今天也一样不会。原来，她还真的什么都不是。
顷刻间，那种被像是被蚕丝缠绕的疼痛，又开始在心里弥漫开来。疼痛，让慕容汐沫的呼吸变得微微有些急促。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站在苍锦琅面前，还真是要多狼狈又多狼狈，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抱歉，我先走了！”还想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留下最后一丝的尊严，她连一秒都呆不下去。
一双铁臂，瞬间从身后抱住了她。隐隐的，她还听见了苍锦琅回荡在耳边低沉的笑声。
“你不想知道后续吗？”
“那是你的事情！”
苍锦琅收紧双臂，轻轻的吻了吻她小巧的耳垂。在她浑身战栗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
“我告诉他，要我的一半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再加上另一个，我就双手奉上！”
“谁？”没来由的，慕容汐沫的呼吸慢了一个节奏。
“当然是心心！”
“嘭”的一声，慕容汐沫心里紧绷的某根弦瞬间断了。心里某个在前一刻疼痛的地方，像是有一只温柔的手一般在轻轻的抚摸着。鼻头上，酸涩的感觉，让她几乎就要掉下眼泪来了。
“笨蛋......”苍锦琅笑着，双手越收越紧。
这一次，慕容汐沫安静的没有反抗。
所以，他是愿意的？既然如此，那么当年又为什么要将她置于死地呢？
到了嘴边的话，却被慕容汐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问了，不就是代表她承认自己是连瞳了吗？那么到时候，她连自己身上最后一层保护色都失去了该怎么办？那种疼如骨髓，融入血液的痛苦，经历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就让她，暂时做一只鸵鸟吧。
医院。
慕容汐沫一边给慕容芷做着按摩，一边时不时的抬起头来看看病房的门外。从昨天在咖啡厅门外不欢而散之后，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见过展伯俊的面。依照往常，慕容芷住院，展伯俊都是寸步不离的。
“汐沫，”慕容芷抓住机会，又开始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你跟小俊不是答应过我，结婚的事情，要给我一个答案的吗？”
慕容芷的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伯俊......”
到了嘴边的话，却因为看见了出现在展伯俊身后的女人而消失了。
“阿姨，汐沫，我来介绍。”
展伯俊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把将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女人拉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她是甄澜！”
甄澜......
只有名字，没有身份的介绍，格外诡异和引人遐思。
回过神来，慕容汐沫赶紧伸出了手。
“你好甄澜，我是慕容汐沫！”
眼前的女人，身材娇小却匀称。肤色细白，只一眼看过去，慕容汐沫就认定她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慕容汐沫看过去的时候，女人的脸色有些惨白，双眼微红，似乎还有些哭过的痕迹。
重要的是，女人脖子上的吻痕，大大小小的，就那样毫无遮拦的暴露在了几个人的视线里。
听到慕容汐沫的自我介绍，名叫甄澜的女人，猛的抬起头来。两个人视线相对的时候，慕容汐沫明显的在女人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的哀伤和伤痛。
“你好，我是甄澜。”
女人说着伸过手来，慕容汐沫触碰到了的肌肤，触感却是一片冰凉。
展伯俊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替慕容芷拉拉身上的棉被。
“抱歉阿姨，我昨晚在甄澜那里过夜，有些累了，睡过了头！”
一句话，展伯俊笑着说，甄澜的脸色却在一瞬间更加煞白了。
展伯俊的话充满了暴露出来的暧昧和引人遐思的语调，让人很难不去猜想他和甄澜的关系。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她们，甄澜是他的什么人。
“还有啊，我答应您跟汐沫的婚礼，恐怕不会有了。”展伯俊说着，更是有意无意的看了身后的甄澜一眼。
一时间，慕容汐沫的心里百味俱全。四年了，她似乎什么都没有为这个男人做过，可是这个男人为她做的，却总是太多太多。
“汐沫？”慕容芷的目光首先投了过来。
“我，我没关系的。”慕容汐沫站到慕容芷的跟前。
这不是正是她希望的吗？只是这一刻间，心里的愧疚却越发的多了。多到，如果展伯俊不幸福，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幸福。
慕容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太了解展伯俊和慕容汐沫。也一眼就看穿了展伯俊的用意。既然当事人都已经那么坚持了，她还有什么理由要去阻挡他们各自的决定呢？
“没关系，汐沫虽然做不了你的妻子，但她永远是我的女儿。这一点，不会变。”
“对，我永远都是您的女儿......”慕容汐沫笑着，却也哭了。
送走甄澜，展伯俊把慕容汐沫约到了外面。
“有件事情，我想我一定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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