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单相思
昨晚，和水军大战到了半夜，曲川已眼睛都快要撑不开，却依旧挣扎着爬到电脑跟前奋力敲打着键盘。
退了直播就去做资料的宋决琛发送完最后一封邮件，无意中发现曲川的社交账号还在不断活跃，点进去一看，跟黑子对骂呢。
【师父：在干嘛？】
微信发来消息，曲川匆匆忙忙瞥了一眼，看到是宋决琛发过来的，这才停下手来。
【曲川：帮你骂回去呢。】
【师父：几点了，不困吗？】
望向房间内的时钟，已经三点多了。很久没熬夜的曲川看到指针那一刻就恨不得一头栽死在床上。
【曲川：有点……】
【师父：困了就去睡，别硬撑。】
【曲川：我还行！我可以！】
一个电话打过来，看到宋决琛名字的一瞬间，执着反抗的曲川气势就输了一半。
“师父……”刚出声，哈欠就紧跟而来。
曲川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唉声叹气道：“你别管我了，我一会儿就去睡。”
宋决琛无奈又心疼：“乖，去睡。我来处理，好不好？”
“唔……你不要去，他们会骂你很难听的……你……不要听……”
说到最后，曲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宋决琛似乎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让曲川感到莫名的安心。一听到宋决琛的声音，曲川就放松了下来。
迷迷糊糊中，曲川跟着宋决琛的指示，关掉了电脑，把手机放在床头，还不忘充上电，刚躺在床上就睡着。
听见电话那边安稳的呼吸声，宋决琛才挂断电话。
第二次陪曲川入睡，似乎很多东西都不太一样了。宋决琛皱了一下眉心，又轻轻揉开，也跟着睡了。
早上起来是被萧潇吵醒的。
“曲小川你昨天他妈都和深渊做了些什么？！”一大早就听见萧潇的咆哮声，曲川脑子还没接上线，反应不过来。
“嗯？什么玩意儿啊……”曲川舒展了一下腿，又窝进枕头里继续睡，“不跟你说了，我好困，要再睡会儿……”
说完就挂电话，转头又呼呼大睡起来。
昨晚因为睡的太早而错过了一场大战的萧潇直接杀到曲川家里来。曲妈妈给他开门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以为曲川这是犯了什么事，惹得萧潇这样生气。
曲川的房间门锁着，萧潇进不去，在外面疯狂拍打着。
曲川被吵到了，用被子紧紧捂好耳朵，但依旧没什么用。
“萧潇你变态啊！这么早要死了啊！”
实在没办法，只能下床给萧潇开门。
看萧潇怒火中烧，曲川理智渐渐回笼。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儿，曲川大概知道了萧潇为什么生气，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前。
接过水杯，萧潇喝了一口，也知道曲川反应过来了，一脸严肃坐着等他解释。
结果曲川根本没想给他一个解释，反而是拿起手机查看昨天那群水军怎么样了。
看到有关宋决琛的不良言论都被删除，曲川隐约记得昨天宋决琛说他会处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
坐在一旁的萧潇半天得不到一个回应，更加生气了，扯过曲川衣袖：“你没什么对我说的？”
曲川有点蒙：“你干嘛？被骂的是我哎，你也要骂我吗？”
那副疑惑的模样让萧潇十分恨铁不成钢。
他是在要骂曲川吗？他是在生气啊！生气曲川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半夜去给别人对撕，被连累了还不知道！
要不是因为宋决琛，他能有这档子事儿吗？！
“我知道啊，我乐意。”
……
这下萧潇算是明白那些眼睁睁看着自己闺女被渣男骗的感受了。切身体会啊！
“你干嘛这么护着深渊？！”
“他护着我啊。”
“我不护着你？”
“护啊，可我就是很喜欢他嘛……”
这下把萧潇气得快要七窍生烟，指着曲川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曲川眨巴眨巴眼，呆呆地看着他。
“好啦好啦，知道你是为我好。好萧潇，宋决琛真的是好人啦！就别生气啦！”
萧潇做了几个回合深呼吸，强迫自己回归理智，问：“小川，我问你，你跟深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俩之间到底有事儿没事儿？”
这话问的，曲川笑了。
能有什么事儿？普通师徒关系呗。
刚想跟萧潇解释，曲川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口。
嗯……是师徒吧？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们也见过不止一面了。
在游戏里，曲川看不见深渊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人品如何。
毕竟隔着薄薄的一层屏幕，他们的距离也隔了一个地球村。
自古最是人心难测。
从最开始深渊的冷漠，到现在宋决琛的温暖。高中三年里陪伴着曲川的不止有爸妈和萧潇。在互联网的另一端，似乎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一直在默默陪伴他的成长。
很多不太好意思对曲爸曲妈或者萧潇开口的话，不知不觉中就向宋决琛说出了口。
他从来不会厌恶曲川的碎碎念，永远耐心地听着。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宋决琛会安慰曲川几句，给出他的一些小小建议。
在朝夕相处中，曲川上瘾似的，越发对宋决琛依赖了，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离不开他的征兆。
对宋决琛的无条件信任，与其说是声控和颜控的情不自禁，不如说是朝朝暮暮中的点点滴滴。
看曲川沉默着不回答，萧潇心一沉。
“小川，你……不会是网恋了吧……”
曲川没有回答，萧潇心更沉了。
“该不会……你单相思？”
曲川依旧没有回答，反而还皱了下眉头。
这下可把萧潇整急了：“不会吧……难道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曲川猛的倒在床上，张开双腿双脚大声呐喊。
喊完又把头盖住，痛苦地背对着萧潇。
不用他说，萧潇明白他意思了。
“玛德……可真有你的啊……”
“那萧潇，我该怎么办呐……我不会真的喜欢上宋决琛了吧……他可是我的教授哎！我怎么能喜欢上教授呢？”
萧潇耸肩，表示无奈。
呜呜呜呜不会吧不会吧，想错了吧……怎么会呢？明明只是把深渊当师父啊！怎么不知不觉就离不开了呢？
回想在高考那段时间，自己也没有天天上线和深渊聊天啊。
可是一想到考试过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可以在他面前炫耀自己的成绩，可以很骄傲自豪地告诉他，自己考上了北城大学，就莫名觉得动力无限。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心里也依旧有一个角落为他而留。
本来是想捉曲川训一顿，然后再让他陪自己去看大学的。但现在这个样，就算曲川主动陪萧潇，萧潇也心疼他，想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安静安静。
送走萧潇后，曲川很纠结地上了游戏。
游戏里也好像哪里都是宋决琛。宋决琛带他找宝箱，带他打怪，带他渡河，带他卡bug……这里，那里……全都是他。
自己的世界实在太折磨人了，曲川去了自己小徒弟的世界。
思绪太过混乱，曲川已经神智不清了，进到深海世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你别喜欢我。】
深海一愣，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对话框里出现一个问号，曲川这才清醒。
【川流不息：啊，抱歉啊徒儿，为师糊涂了……见谅，见谅哈……】
嘶，这下有点尴尬了。
光是想着宋决琛，害怕深海像自己一样也起了那门心思，那可就不太好了。
不过深海似乎已经习惯了他师父的思维逻辑，并不介意：【师父这是刚喜欢上什么人了吗？】
正在跑地图的深海停下来。曲川想要倾诉，却发现深海的等级和他相差不了多少，角色也慢慢多起来了。
深海变得强大，而他还停留在原地。
曲川有些失落，否认掉了。
【深海：她不喜欢你？】
嘶，他怎么总是揪着一个问题不放？以前我乖巧害羞的徒儿去哪儿了？！
【川流不息：不知道。】
【深海：那表白，试试，万一呢】
这怎么让曲川说得出口！
他和宋决琛可都是男人啊！
他倒是没什么，他爸妈，萧潇不会因为这个就不要他疏远他，就觉得他有什么毛病。但宋决琛可不一样。
宋决琛是北城大学最年轻的教授。他长得这么好看，又体贴。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也不忍心让他被扳弯啊。
再说，曲川根本没什么信心把宋决琛扳弯的。
要脑子没脑子，要颜值没颜值。百里挑一的百，分数中的分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还是个男人！宋决琛就算是瞎了也不会看上他吧……
【川流不息：万一？万分之一的几率，失败就是陌生人。我不想和他成为陌生人。】
深海敏锐地捕捉到那个“他”字。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川打错了。
感受到曲川的失落，深海安慰：【那试试再近一点，让你们的关系更加密切一点。紧密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再被任何东西影响。】
仔细想了想，虽然有点难，但似乎有点道理哦。
反正也没有过恋爱经历，大不了失败……嘶，还是不要失败得好啊……
都在同一个城市，还在同一个学校，更在同一个专业！有什么可怕的呢？
既然是在网上认识的，豁出去试一试，不要这个脸了去贴一贴，成功就是赚到，赚到就是人生赢家了啊！
听着道理很怪，但也没啥毛病！
【川流不息：徒儿说的真好！为师受教了！来，带你刷本去！】
体力树脂已经全部清零的深海被迫充值了原石来兑换，苦命陪曲川一边唠叨一边刷本，像极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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