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某种未来
八
长达一周的昏迷时间，前所未有的事故。
多尼将她从浴室内抱出来的时候她脸色惨白陷入昏迷。
“我不能给她再用药了，”多尼将她安置在床上拒绝了其他人的提议摇头解释道，“我和她配置的麻药用的频繁已经导致她产生耐药性，这种药物最担心的就是再产生成瘾性。”
“那就让她这么一直这样？”看着蜷成一团的明镜，拉斐急躁不已。
“……对。”犹豫半晌，多尼点头，语气沉重道，“让她自己挨过去。”
“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一出，拉斐咬牙切齿的转身摔门离开，李奥见此，先是温声安抚了一下垂眸低落的多尼让他别太自责，然后让麦奇追出去找拉斐别让他一个人。
听到动静的斯普林特手里拿着一幅卷轴走过来交给多尼和李奥。
“我想这个，能帮到你们。”
拉斐摔门出去后无视身后一直在呼唤着他的声音，然后直接朝着森林内跑去。
他曾经见过的，名为“神灵”的存在。
或许，可以找她来帮忙。
——我不希望你们和那样的存在产生“缘”并有所牵扯。
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曾经她趴在他背上的轻声细语。
朝前奔跑的步伐逐渐慢下来，身后一直追的麦奇见状赶紧再加快速度。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了。
思绪烦乱的拉斐轻而易举被麦奇一把拉住。
“拉斐，听我说，我知道怎么帮她！”
闻言，拉斐转头看向神色忐忑的麦奇，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小镜的房里，有一本牛皮日记本，里面有一张符，我听她说过，只要呼唤用那本书呼唤某位神灵的名字，那么就能拜托他完成一个不需要支付代价的心愿……可我们并不知道召唤神灵降临的正确方式，稍有不慎就会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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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想我们可以另辟跷径，尝试另一种方式来帮忙，”李奥朝着回来的拉斐摇摇手里的卷轴，在他疑惑的目光下展开，“只不过需要蕴含灵力的东西来作为媒介引动法阵。”
四人沉默半晌，然后同时想到一样东西异口同声，“符。”
书写在符上流动着灵力的咒文，是她聚精会神不敢马虎分毫一笔挥成的。
也是极少数，他们也可以使用的器物之一。
作为媒介，符未免过于奢侈了。但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能帮上用处了。
“请回应我们的呼唤，并来到我们身边。”
“時无。”
——————
“真奇怪，她的灵魂去了哪里？”
戴着面具的神灵抬手在昏迷的明镜身体内探知后疑惑道。
瞥了眼身后神色担忧的几人，時无在脑中推算了下后了然于心。
“不必担忧，把这瓶药用她的灵酒化开后喂给她，静待几天她就会醒过来，不用担心什么，这是她自己的事。”
众人忍不住松了口气。
由于愿望是明镜和時无之间的交易，所以这一次他们得额外支付代价，于是作为媒介的符就这样被時无取走。
“这是她自己的事？”多尼看着時无离去的身影有些疑惑的复述了这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
——————
她是被嘈杂的哀嚎和轰隆声给震醒的。
不知睡了多久，明镜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满天飞全身冒绿光的鬼灵，其中一个光头的瞎眼忍者最为显眼，跟着青蛙似的乱跳乱叫。
画面太新奇了，以至于明镜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这里不是她所处的时间段。
或者说，这是她已经亡故的时间段，所以她只能以魂体的形态来到这里。
这就稀奇了。
“因为这是你未来的家人们的委托，他们希望能再见一次你。”
看着几个鬼灵垂涎的朝她而来，明镜抽刀劈碎他们。紧接着，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转头看过去。
“湖中女。”
“好久不见。对于你来说，大概只是一段时间未见。”湖中女随手打碎几个鬼灵笑呵呵的说道，“很抱歉现在不能告诉你情况，但如果是你……”
明镜点点头，然后从腰间抽出几张符注灵朝着不远处巨大的接口处扔过去，六张符在裂口形成庞大的六芒星阵，并从中飞出无数条锁链将四散逃离的鬼灵拴住并重新将他们拽回裂缝，还有一些奋力反抗的明镜选择直接干掉，一点都没留情。
其中跳的最欢的光头忍者被打碎的时候还惨叫了一声，其余的鬼灵见状不敢再往外飞，只得缩回去。
趁着法阵不断的扩大并环绕在整个曼哈顿城内时，明镜找准时机，从缝隙中跳下去，然后顺着力量波动去寻找源头。
地面上，举着镭射炮的爱普，凯西，拉斐和多尼一脸惊愕的看着法阵启动以及漫天飞舞的锁链和跳下去的身影。
爱普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问道，“刚刚那个是明镜吗？”
多尼见状将镭射炮别好背在背上，“看来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我们去帮李奥他们吧。”
顺着缝隙，明镜成功来到了藏在底下的祭坛，唐刀朝着祭坛中央的怪人挥舞过去，被其手持法杖挡住然后被弹开，紧接着被一旁的白蛇和狐狸接住。
离得近了，明镜才看清楚这个怪人是一条类人的紫红色怪龙。
“拥有特别力量的强大灵魂体，”怪龙惊喜的看着面前的来人，仿佛看到稀世珍宝，“虽然不完全，但也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怪龙名为卡瓦克西斯，是一条被一枚上古印章限制了自由，住在冥界的魔龙，在未来，施莱德死亡，大脚帮剩下的人不愿意放弃，利用某位收藏家收藏的一幅魔龙卷轴召唤出这头龙企图复活施莱德继续带领他们。
灵魂被诅咒的同时并被扯下地狱的施莱德自然是不可能复活的，哪怕灵魂也无法被唤回。所以复活的只是一具有施莱德记忆片段的半活死人。
然而被不完全复活的施莱德却成了这条魔龙的附庸傀儡，成为这条龙统治冥界和现实世界的脚踏石之一。
从法杖处爆发出庞大的莹绿色光芒笼罩在整个地下洞穴内，并将他们包裹其中。
注入灵力的唐刀撕开一道防线，其他人连同被迫反水的虎爪赶紧抓紧机会离开包围圈然后一起发起进攻，虎爪卡莱负责阻拦施莱德和莱扎尔，龟龟们和呆皮鳄则负责阻止魔龙结果反而再一次被打出去的时候，明镜一把接住被甩过来的李奥然后问道，“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按理说是有媒介作为承载体支持他降临于世的，我不够了解他。告诉我是什么东西。”
“一块碎了的印章！”他赶紧说道，然后在下一击将至时一把推开她，摔在悬崖边的明镜眼尖的看到了在不远处断崖柱上的碎片。
地面上的四人成功赶来并阻拦在再要冲过去的魔龙面前，明镜成功跳到崖上抓住碎片，成功注入灵力将其激活，下一秒，印章彻底化作碎末洒落在地上。
众人直接吓得脸都白了：“……”要了亲命了哎？！！！
魔龙卡瓦克西斯见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正大放厥词的时候，从明镜的手中突然出现一股灿金色的光团，紧接着光团的内部流动着奇怪的咒文，明镜用力朝着魔龙的方向丢过去。
光团轰然炸裂，无数条用咒文凝聚而成的道道锁链紧盯着魔龙然后将其缠绕并束缚住他。
“对他下令，快！”
李奥反应迅速，立刻让魔龙停止鬼灵入侵，让一切恢复正常，并再一次打开同样冥界的传送门。
与此同时，长大的白狐带着明镜跳到祭坛上，看着魔龙收回所有乱飞的鬼灵后也被传送门吸了进去顽强的卡在门上，被复活后丧尸化的施莱德摇摇晃晃的跑到传送门用力将魔龙撞进了传送门内。
“我们不属于这里，恶魔。”
说完，巨大的吸力将二人用力扯了进去。
明镜也是灵魂体，由于被灵力实质化了身体并被身后的人死死的抱住才没有被一起吸进去，等到冥界传送门彻底关闭完毕，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因为身体是微凉的，所以对贴近了她身体的热源极为敏感，她感受到身后环住她的身躯的温热，热的让她心颤。
“和我们回家吧，”身后的多尼垂着头，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侧，她听到他低声恳切，轻言细语道，“和我们回家吧，我们很想你，斯普林特大师也很想你。”
明镜垂眸点头。
真奇怪啊……
有一种不属于现在的她的感情在充盈着她的内心，让她很难过。
这样的感觉一直到见到斯普林特和唐慎后才有所好转，斯普林特看到她的时候神色怔愣，在她轻声呼唤了句“父亲”后才回过神来，被她抱住后才伸手紧紧抱住她。
心脏沉闷的跳动着，刚才让她难受的情绪再一次撞击着心脏，让她格外难过。
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所处在这个时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她认真地听着其他人的不住念叨，抱怨，诉说，以及恳切。
麦奇说，“你已经完成了你的心愿，既然如此，这次可以留下来了吗？”
拉斐说，“你要走，就走的远点，别总是在我面前蹦跶，我看着心烦。”
李奥说，“大家很想你，我也很想你。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接触了，就算你知道那些不可思议的力量，可如果救不了重要的人，那就只是煎熬和折磨。”
多尼什么都没讲，只是说了句，“谢谢你。”
明镜心中一酸，众人没有再说什么，都开始各忙各去了。
明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消失在墙角，收回目光垂头不语。
还是被发现了，时间不对等的关键。
果然，他们太了解她了。
沉默良久，她突然想到了一样东西，从怀中拿出一张绘写着流动鎏金色光晕的符，犹豫半晌后，还是在曾在基地布置的阵法里多加了些咒文，然后将这张符贴下去。
下一秒，符化作道道咒文融向四周，然后重归平静。
明镜停顿了许久，没有察觉到什么共鸣，垂眸失落间手刚刚离开地面，下一秒，令她熟悉的波纹骤然升起，她神色微怔，继而惊喜不已。
未来的池明镜……没有彻底消亡。
是因为家人让她有了软弱，还是她本身就不够坚定？
那真是太糟糕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未来的自己的确是完成了使命并成功解脱了这具作为容器的身体，那么魂体的自己到底去了哪里才会让过去的她来到这里填补空缺？
“除非，我并没有死，把什么东西作为施咒的代价支付给了谁，既然如此，失去了承载体的我会去哪里？”
“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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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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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是在徘徊之地找到沉睡的魂体的。
不得不说，睡眠的确是一个修复破碎灵魂最为稳妥的好方法。
虽然她不明白他的行为和想法，中间断开了过多的经历，这让她不能完全理解情况，甚至从来到这里开始，她就完全没搞懂什么情况。
全程莫名其妙。
能确定了的，只有未来的自己的确是成功报了仇，但也成功把自己困在了梦境里。
家人们和朋友们都安好，也有各自的生活。
这很好。
……好吧，不是很好，看到未来的自己陷进了自我编织的一场美梦中，怒其不争，却又觉得理应如此。
池明镜从来不是坚强的人，她软弱，也怯懦。固执己见，一意孤行。
这是她的劣根性。
她所有痛苦的根源，就是她的心狠和善良都不够纯粹。
“好吧，“我”不能随便唤醒池明镜，但我可以把池明镜移走。我的时间不够了，池明镜，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接下来的路，是死是活，你要靠自己。”
将自己带回现实世界的那一刻，灵魂间的共鸣立刻使双方之间产生牵连。
有一种要被吸走了的拉扯感，让她不得不加快速度设下封印和屏障才好受下来。
听到动静的其他人冲了出来，震惊却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两个明镜有些惊喜不已。
““赠我一场美梦”，是我无意中听到她和那位夺走她部分灵魂的妖灵谈话才知道的委托。”安置好沉睡的池明镜后，多尼看着靠着墙壁缓神的明镜递给了她一杯茶感谢她，“谢谢你把她带回来。”
“你在生气。”她收回注视着他的目光，低头喝了口茶。
“我知道她不愿意告诉我们，是因为我们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她什么都不说，就一个人去面对施莱德。”他看着她问道，“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明镜看向屋内沉睡池明镜说道，“去她的梦里问吧，你只要看到梦里的她，然后去问吧，梦里的她不会说谎，也不会有任何隐瞒，”她垂头看着自己开始变淡的手心，眼中划过一抹嘲讽，解释道，“容器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会被赋予某个存在的意义，她只能，也只可以为那个意义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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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明镜彻底消失在他面前，他才认真的消化她说的话。
“容器明镜的命途已经到头了，但池明镜的命运还在继续，你是个聪明人，多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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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回到正确的时间段的身体里时，明镜还是陷入了一些小麻烦里。
她被自己乱糟糟的记忆给撞昏了头脑，以至于记忆暂时性有些紊乱，她还在慢慢梳理。
再一次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束缚感，以及源自灵魂深处尖锐的痛的时候，明镜头一次觉得无比心安。
她的苏醒让照顾着她的众人喜上眉梢，多尼看着把自己埋进他颈窝的明镜，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抚慰。
“……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小镜，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明镜只是摇摇头，紧紧地抱住眼前的人，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另一个时空的多尼的冷讽。
——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其他三龟看到这一场景，对视一眼然后出去带上门给了二人独立空间。多尼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女孩，轻抚着她的头发不停的轻声安慰着她。
“我没有，不信任你们……”
怀中的女孩似乎还有些恍惚，她的手紧紧地抓握着他的胳膊。
她抓握的力气很大，多尼微微皱了皱眉，脑袋微微后撤了段距离俯下身直视着她无神的双眼，一字一句不停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看着我，小镜，我是多纳泰罗，看着我，我在这里，小镜。”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眼睛才重新找回焦距，面前的多尼关切的紧盯着她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她眨眨眼看着他，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吓到我……唔！”
双唇相触，他忍不住睁大双眼，口腔内感受到她柔软的舌尖的探索，他眸色一暗，抬手按住她的后脑，闭上眼顺应着她的动作并成功夺过了主动权。
“小镜，我们……”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笑意，舔走她眼角的泪珠，他轻笑着轻吻她的脖子然后轻喘，“再来一次吧。”
——————
等到明镜彻底醒了后，斯普林特大师才开始带着四个龟儿子和凯西去了趟森林做精神修炼，而爱普由于自己的心灵感应能力则跟着明镜一起前往森林里进行着恢复式训练，并应她的请求帮忙训练她的能力。
爬到半山腰处，爱普气喘吁吁的擦了擦挂脖子上的毛巾然后问爬在上面的明镜，“我知道我们锻炼精神力的同时不能放松对身体的锻炼，我也能理解一定的负重是有必要的，但是你让一个贪食鬼坐我身上是不是就很离谱了？！”
这算哪门子负重？！
“要锻炼精神力的话，自然就是用相同的事物来负重凝练嘛，这种贪食鬼是最小的，不用担心对你有什么影响，顶多会让你觉得一点疲累而已，我身上也背着呢。”
“我以为身边有跑得快的乌龟已经让我很惊讶了，不成想还有更让我觉得离谱的。”爱普狠狠地喘了口粗气然后继续打起精神向上爬。
明镜带着她跨越一座山后，来到了某个森林的深处，然后，跨越一道屏障，在一个和农舍相似的地方，爱普在院子里见到了一位正在给庭院里的小花浇水的女人，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妈妈？”
那位夫人听到动静，有些疑惑的看着仿佛要哭出来的爱普以及爱普身后的明镜，把她们当做了迷路的路人，温声的招呼他们进来，并去给她们泡茶去了。
明镜推了推她，将她从怔愣中唤回神，爱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明镜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奥尼尔夫人在被抓走后没多久因为克朗内部的乱斗而侥幸逃了出来。但是因为实验的缘故……”
爱普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忍住哭腔笑着不住地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山鬼大人说，奥尼尔夫人误入了一个濒临枯竭的结界里，然后她自己潜意识的记忆和结界相连，给她创造了一个最为安全幸福的环境让她居住着。”
“她不能离开这里吗？”爱普哀伤的看着她的背影急切道。
“她需要时间。”明镜轻声细语，在奥尼尔夫人转过身来后接过夫人端过来的一杯热茶感谢她的好心。
“你们是从哪里来呢？”夫人有些好奇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小姑娘忍不住问道。
不知为什么，其中一位红发女孩让她觉得分外亲切，心里暖暖的。
“我，我想来看看自己的妈妈，听说妈妈在这里一个人住着，我很久没见到她了，想来见见她，可我迷路了，没找不到妈妈。”爱普眼眶一酸，轻声道。
奥尼尔夫人微微一愣，神情温柔的安慰着面前的女孩。
坐在一旁的明镜看着这一场景，眸中略过一抹黯色，眨了眨眼垂眸浅笑。她轻抿了口茶水，莫名觉得这茶有些苦涩。
——————
到后面，明镜没有再打扰他们，悄悄退了出去让她们二人世界，她则站在庭院看着花架微微出神。
良久，胸口处弥漫开的痛意让她抬手揪住胸口的衣服微微急促的喘息。
又是这种感觉。
嫉妒。
浓烈到快要溢出来了的嫉妒。
就像已经结痂了的伤被再度揭开，浓烈又粘稠的嫉妒仿佛数条枷锁缠着她把她拖下深渊，她只能被迫拖下去，几近窒息。
可，不该是这样。
胸口剧烈起伏的情绪瞬间平息，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她的眼睛。
啊，果然。
原本棕色的眸子逐渐被墨色晕染，被明镜触摸的一朵小花被从她指尖扩散开的黑色腐蚀，然后消亡殆尽。
明镜看着那根枯萎的花枝，忍不住笑了。
啊，她嫉妒到要发疯了啊……
又过了很久，爱普终于从屋内走了出来，欣喜的她和明镜相视一笑。
如阳光般明媚灿烂的笑意。
果然，只能不甘心啊。
明镜眸色微暗，强行抑制住胸口不断涌动的恶意，有些头疼的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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