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街头丢失的少女
夏洛克在家的日常当然不止教导维塔斯。
他也在忙着打探上次迈克罗夫特说过的俱乐部的消息。
福尔摩斯家在牛津，虽然离伦敦不远，但对于一座大城市的消息流通并不那么方便。
这几日他一直在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对方的来历，这里头迈克罗夫特帮了很大的忙，夏洛克不情不愿地承认。
这位在大英政府忝列末职的小职员，很有些自己的消息渠道，而这些无一例外地都进了小福尔摩斯先生的耳朵。
“立维劳尼俱乐部，是由威廉爵士创办的俱乐部，创办的口号是‘观察世界’。”电话那头的迈克罗夫特语气不明，但不难听出里面的嘲讽。
“还有一件事，夏洛克，”迈克罗夫特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继续说道，“bau那边传来消息，美国有类似案件，牵涉到国际外交，注意尺度，谨慎为重。”
夏洛克淡淡开口：“早在你把这些消息告诉我的时候，事情就不由你掌控了，迈克罗夫特。”
对方迟迟未语，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良久，电话那头才重新响起声音：“我目前的职位不足以做出大的调动，俱乐部涉及的权贵很多，必要时小心……”
末尾的“careful”带上了一丝温情，让从来将自家大哥当作生死仇人的夏洛克颇有些不适应，他只能装作没听出来对方的未尽之意，说：“知道了。”
电话挂断了，夏洛克侧过头看向一旁正在看书整理笔记的维塔斯，语气放缓了些：
“维塔斯，准备好，我们要去伦敦一趟。”
维塔斯一愣，然后乖巧地点点头，没有多问。
……
伦敦，英国首都，历来被称为“雾都”，是英国的政治、经济、文化、金融中心，也是全世界博物馆、图书馆和体育馆数量最多的城市。
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历史传承让这座古老的城市有种磅礴大气的厚重感，但十八世纪六十年代以来的工业革命，又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新生的力量。
如今，在科技的飞速发展和外来人口的不断膨胀下，伦敦已经成为了兼具现代气息和历史美感的混合型城市。
无数的人来到伦敦，追梦、求生、犯罪、逃命……这座城市每天都在上演新的故事。
今天，伦敦迎来了两个客人。
维塔斯和夏洛克乘坐火车，经过几小时的颠簸，终于赶在天黑前来到了事先联系好的旅馆。
在解决完匆忙的一餐后，夏洛克拿出了伦敦地图，对着上面的几处地点着重标记了一下。
维塔斯在一边好奇地看着，同时脑子快速地吸收着信息。
“今晚你先休息，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就回来。”夏洛克头也不抬地说道。
维塔斯闻言，不由自主地问：“是去那个俱乐部吗？”
“嗯，迈克罗夫特给的信息太过片面，我需要亲自到那里验证一下，观察下地形。”
维塔斯刚想说自己也想要跟着一起去，夏洛克好像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抢先开口：“你在房间里呆着，你去的话会给我增添负担。”
维塔斯闻言，只得偃旗息鼓，她皱皱眉，为自己不能帮上忙而沮丧。连竖起的头发丝都好像耷拉了下来，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看着可怜兮兮的。
夏洛克想了想，补充道：“你记得我们此次的身份吧。”
小狗又打起了精神，好像很是高兴，眼睛亮闪闪的。
“嗯，我是维塔斯·福尔摩斯，你是我丈夫。”
夏洛克点点头，说：“你今晚练习一下，之后演得像些。”
维塔斯握着小拳头，点点头。
……
夏洛克出门了，维塔斯呆在自己的房间想着此次的身份。
这种角色扮演似的游戏，让她很是激动，有种自己要上战场的刺激。
维塔斯在内心不断完善着背景设定——
“我们是牛津来的老牌贵族，之前因为家族变故离开了伦敦，近日受到远亲汉弗莱爵士的邀请，来伦敦旅游，正好听说了俱乐部的奇特，很感兴趣，于是希望能够进入到里面，再决定是否加入……”
维塔斯将夏洛克说的一些细枝末节跟迈克罗夫特给的资料综合起来，编了一个听上去像模像样的故事。
她满意地点点头，准备等夏洛克回来之后，将给他听。
……
图瓦路，几盏昏暗的灯光下。
夏洛克正拿着小提琴，装作正在演奏的卖艺人，在立维劳尼俱乐部门口蹲守。
此时正值深夜，街上的人不多，零零星星的几辆轿车驶过，发出一阵接一阵的噪音，惹得路边睡觉的流浪汉不满地哼哼。
这并不是个华丽的俱乐部。门口的装饰跟这条街上的其他商店没什么两样，典型的英国式建筑，看上去普普通通。
灰色的尖顶隐藏在重重树木掩映中，显得寂寥而神秘。
突然一阵强光刺来，夏洛克侧过身子，将自己隐藏在阴影之中，只有稀稀拉拉响起的小提琴声音，提示着人们这里还有位卖艺的流浪者。
夏洛克灰绿色的眼珠不着痕迹地盯着立维劳尼俱乐部的大门——
刚才的强光就是门口发出的。
出来的是位穿着西装三件套的年轻男人，他面目温和，手里提着个黑色的手提包，正摘帽向屋内的人再见致礼。
一切都很正常，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
但这举动本身就显得很不寻常。
深更半夜才离开俱乐部的上层人士，据他所知，一般的俱乐部可没有这么晚的开放时间。
夏洛克眯了眯眼，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他才从阴影处重新走了出来。
不远处被吵醒的流浪汉，睁着一双迷迷糊糊的眼睛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洛克想了想，收好小提琴，然后走过去，轻轻地踢了踢对方，将20英镑递到流浪汉面前。
对方想要一手抓住，夏洛克敏捷地收回手，低声说：“帮我个忙，这20英镑就是你的了。”
流浪汉眼睛里只有那绿油油的纸钞，见钞票被移走，他舔舔嘴唇，忙不迭地说：
“好心的绅士，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杰瑞绝不说一声不。”
他还要继续说话表忠心，夏洛克举起手，做了个“停下”的手势，然后才淡淡地说：
“不用你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要帮我盯着这个俱乐部的门口，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能做到吗？”
“可以可以——”自称杰瑞的流浪汉拍拍胸口，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一脸卑微讨好，“我整天都窝在这里睡大觉，盯个动静，小事一桩。”
说完，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钞票，试探性地伸手，嘴里问道：“这钱？”
夏洛克没怎么犹豫，动作利索地将20英镑递给流浪汉，然后凑近点，对着杰瑞说：
“xxxxxxxxx，记下这个号码，这两天有什么情况都打公用电话告诉我。事成之后还有英镑。”
夏洛克说得很快，流浪汉杰瑞只能转动自己许久懒得用的脑子，费力记下那一连串号码，然后重复一遍：
“xxxxxxxxx，这个号码对吗？放心吧，先生。我会做好的。”
夏洛克最后看了一眼对方，淡淡嘱托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
流浪汉连忙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绝不会泄露夏洛克的信息。
夏洛克这才起身离开，一身黑色风衣消散在黑色的夜里。
……
第二天一大早，夏洛克出去一趟后，就拖着维塔斯出门了。
“夏洛克，我们这是去哪里？”这是昨天折腾到半夜，今天睡不醒的维塔斯。
“一个地方。”这是昨天一晚没睡，依旧精力充沛的夏洛克。
“……”维塔斯对夏洛克言简意赅，回答了好像没回答的回答很无语。
也懒得再去问，总归夏洛克也不会坑人。维塔斯心里暗想着。
“婚姻注册中心？”维塔斯缓缓念出牌子上的字，转头不解地看向夏洛克，问：“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夏洛克表情很淡定，像是来的不是婚姻注册中心，而是随便去一个汉堡店买个早餐一样。
他看了一眼维塔斯，似乎是在奇怪对方为什么这么吃惊，想了一下，没想出结果，于是干脆不想了。
夏洛克简要地回答了一下维塔斯的问题：“进俱乐部需要证件证明，正好你也没有身份证明信息，办了这个之后就好办多了。”
维塔斯似乎是被这样的理由给说服了，她虽然从书上了解到了婚姻大致是个什么东西，但对于“爱情”“相处一生”“情感契约”等等还在一个只知道概念，而未知晓全貌的水平上。
在她的世界里，维塔斯目前对于婚姻的理解就是“能够将自己希望相伴一生的人跟自己绑定在一起”，她不排斥夏洛克，所以这样的安排她很愉快地就接受了。
至于夏洛克是怎么想的？
夏洛克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来。
在冬日的寒风和新出来的暖阳中，夏洛克和维塔斯并肩走进了位于英国伦敦的婚姻注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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