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街头丢失的少女
“哈喽，看上去又是一对……额，甜蜜的新婚夫妇？”
婚姻注册中心的接待人员热情地迎了上来，正像往常一样跟陷入甜蜜爱情的有情人们打招呼，但对着夏洛克和维塔斯这对“新人”，话到嘴边，却像卡了壳似的，说不出来。
最后接待的小姐，凭着自己过人的职业素养，最终还是说完了她惯常使用的接待词。
上帝啊，她发誓自己从业以来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一对来办理婚姻注册的爱人。
女人看上去不大，深蓝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像个小天使，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着，虽然没什么开心的情绪，但到还算是正常。
那男人可就不一样了，穿着随意，里面是灰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个深蓝色的大衣，虽然看上去很帅气，但对于婚姻登记这种正式场合，还是略显随意了些，尤其是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机器人一样，没什么生动的表情，更别提一丝喜悦了。
接待人忍不住腹诽，这简直像是被迫来登记的。
连维塔斯都看出了眼前接待的人的心不在焉，更别提夏洛克了。
维塔斯忍不住提醒道：“您好，请问可以带我们去登记了吗？”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接待人立马回过神来，连忙点点头，道歉：“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比较累，有些走神了。”
维塔斯抿抿嘴，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好心地没有去拆穿对方的话。但夏洛克可就不一样了。
“well，这位小姐，你双目有神，眼睛下并没有青黑痕迹，也没有劳累过度引起的皮肤老化，我注意到你刚才的眼珠没有转动，手和脚摆动得没有章法，显而易见你是在走神，而让你能够在活力四射的上午走神的，当然不是什么值得烦恼的事情，你想事情的时候嘴角无意识地抿起，显而易见，是什么能让你在这么一个无聊的清晨觉得有趣呢？”
夏洛克顾不上对方变得一脸惊恐的表情，只是挑挑眉，示意维塔斯，然后继续说道：“当然是你在工作时碰上了两位‘有意思’的顾客，也就是我和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女士——”
对方动了动嘴角，有心想质问年轻男人是怎么知道的，但在看见夏洛克张嘴的架势时，瞬间气场又弱下来，不敢去指责对方侵犯隐私。
他的一双鹰眼，好像能看透人心，所有黑暗、所有秘密都在对方如x射线的视线下无所遁形，接待人耸了耸肩，天性的胆小和守旧传统让她还是选择避其锋芒。
于是维塔斯发现，原先在自己和夏洛克身上来回移动的揶揄眼神不见了，前面的接待人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慢慢地由夏洛克那边，转向离自己越来越近，人也不像之前那样表情丰富，反倒是一脸规规矩矩。
维塔斯笑笑，心里明白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威力，她忍不住将手伸到背后，悄悄给夏洛克比了个大拇指。
落在维塔斯后面一步的夏洛克看到了，嘴角边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清晨暖和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不刺眼，恰到好处的亮光给两人的脸庞映上一层淡淡的光辉。
若是前面只顾埋头走路的接待人小姐愿意回头看看，定要感叹，此时的夏洛克和维塔斯才像是一对来领证的小情侣嘛。
……
“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你是否愿意以她为妻，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也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对她忠心不变？”
“iwill”
“维塔斯小姐，你是否愿意以他为夫，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你也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有生之年对他忠心不变？”
“iwill”
维塔斯不清楚誓词中代表的含义有多么深重，却也模模糊糊地能够感知到这简简单单的话语中蕴含着的神圣和庄严。
她学着夏洛克的样子，望着对方的脸，虔诚而发自内心地说着“我愿意”。
夏洛克的脸一贯冷峻，刀削般的面庞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严酷，此刻在这样的场景下，维塔斯竟然在其中看出了几缕柔和。
于是一下子，夏洛克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天才模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融进了他原本的血液和骨骼之中，叫他多了几分人间气息，使第一眼看见他的人不再畏惧、不再抵触，而是感知到了双方的共同点，原本的偏见和隔阂便能因着这些许的烟火味道，而消弭了些。
维塔斯有些出神地想，那么她呢？她此刻的表情又是什么呢？
维塔斯从醒来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这个念头一直徘徊在她的脑海中，从未对别人说起过。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法则在隐隐约约地排挤着她，或许最开始她便应该葬身于那处阴冷偏僻的木屋深处。
但是她遇到了夏洛克，于是原本的命运出现了变数，她的命定死局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扭转，而夏洛克——就是那一线生机。
维塔斯的疑问，夏洛克可以解答。
维塔斯从来都是美的，是那种跨越了时间和生死，从灵魂深处蹦出的生命之歌。
夏洛克对文学艺术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但他不得不承认，维塔斯就像是古老的凯尔特传说里的精灵少女，灵动而纯洁。
夏洛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对方来到婚姻注册处，他觉得自己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愿意去想。
有些东西，不需要说，在时间的深处久经陈酿，便能散发出迷人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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