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凭实力单身”五个字用在白起身上，简直是贴切得不能再贴切。走在后面，林染清晰的看到悠然一下子就白了脸，连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于是，她和韩野立即行动，分别拉开了两人。
悠然的表情已经不是颓废两个字能形容的了，说是霜打的茄子也不为过。她状态低迷，好像要哭了一样，在ktv包间的昏暗灯光下，脸色发青，一点活力也没有。
而白起已经被韩野拉了出去，不知道在说什么。
林染静静地坐在悠然身边，拉着她的手。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她也完全可以明白悠然的心情，这种还没开始恋爱就失恋的感觉。
“告白作战总指挥部”里，顾梦和悦悦已经发了无数张翻白眼的表情包了。顾梦直言不讳：白宇直！白宇直！到嘴的女朋友都能被作没！凭实力单身，在下服气！
掐了掐眉心，林染轻叹：“要不要吃焦糖布丁，我去给你买。”
悠然一脸的迷茫，机械的摇头，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林染脸上，委屈得好像要哭了：“小染，我真的很胖吗？”
“怎么会呢？”悠然的身材纤细窈窕，加上工作繁忙，她就是想胖也胖不上去，要真是对照所谓的体重表，她绝对是女神身材。
不晓得某个钢铁直男到底知不知道女孩子的死穴就是一个“胖”字。
“那白起为什么说我胖？”悠然比刚才更委屈了，坐直了身子。这发自灵魂的拷问让林染不知道怎么回答，硬着头皮说：“因为……他二啊。”
悠然苦哈哈的笑了，但是没笑多久，她就笑不出来了，茫然的看着送来水果拼盘和啤酒，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很心疼。
少女心受到二次碾压的感觉很不好受，尤其是被自己喜欢的少年。
林染长叹了一声，暗想韩野确实应该好好教育一下白起了。安娜对林染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包间，让顾梦和悦悦陪着悠然。
ktv里到处都传来音乐声，还有不少人死活要唱自己唱不上去的高音，凌迟着别人的耳朵。安娜面带愁容：“看来我们的作战计划基本可以宣告失败了。可是悠然……不知道以后她要怎么面对白警官。”
想到悠然的失魂落魄，林染也不免深深的叹了口气。像白起这样的直男，总是轻而易举就能让女朋友生气，或者直接作没女朋友。悠然性格随和温顺，肯定不会记恨白起，但要怎么坦然面对，可真不知道……
两人在外面看着彼此，又一次叹了出来。最终，安娜去ktv对面的咖啡屋买一份焦糖布丁来缓解悠然的情绪，林染则进去继续安抚。
只是才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茶几上一个空了的啤酒瓶，缓缓抬头，悠然手中还握着第二瓶，酒瓶里的液体已经消失了一半。
对于悠然的酒量，林染是知道的，所以她当即抢了悠然手中的酒瓶：“你疯了？你什么酒量自己不知道？”
喝了一瓶半的啤酒，悠然的眼眶已经有点发红，好像哭过一样委屈。她红着眼睛看向林染，眼里蓄了泪，带着哭腔说：“小染，我是不是失恋了？我还没恋爱就失恋了……”
她还没说完就哭了起来，捂着脸哭得好伤心。她哭成这样，让林染也心酸了起来，只轻轻抚着她的背加以安慰：“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正哭得伤心，韩野已经进来，身后是一脸怅然的白起，他的表情茫然，还夹杂着担心，看来是被韩野好好教育了一番。他才关上门，就看见悠然哭得厉害，他琥珀色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三两步走到悠然面前蹲下，低声说：“别哭，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悠然抽抽噎噎的哭着，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因为喝了酒，她已经有点头重脚轻，瞪了白起一眼：“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她还没说问，打了个酒嗝，眼泪就流得更厉害了。
白起脸色很难看，轻轻说：“对不起。我马上走，你别哭。”他说完，真的起身要走，林染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忽然就特别心疼悠然。
这直男到底知不知道哪儿错了啊……这种时候要是真的走了，那可是彻底完蛋了！
韩野赶紧要拦：“白哥、白哥别走啊，老板只是气话。”
白起转头，目光有点凉：“看好她。”
韩野僵了僵，哀求说：“白哥……”
白起并没有再说话，拉开门要走。林染暗叹告白作战算是彻底凉了，一口气还盘旋在喉中没有叹出来，悠然已经一跃而起，抓了麦克风就开始吼：“白起，你给我站住！”
她喝了酒，现在小脸通红一片，跳起来的时候还差点站不稳，吓得在场四个女生全部伸手去扶，因为迷迷糊糊，她声音都有些破音了，被麦克风一扩大，更显得刺耳。白起拉开门，僵在那里，转头看悠然，后者站稳了身子，一把把挡路的韩野推到沙发上，一个箭步上去，揪住白起的外套。白起明显怕伤到她，连动也没有动，顺从的任由她把自己压在包间门口的墙上：“小心点。”
悠然红着脸，眼神明显有点迷蒙，多半是酒精上脑了。白起比她高多了，她把头仰得高高的，噘着嘴揪住他的衣领。因为离得近，他俩无声的对视着，白起的脸像是被煮了的虾，迅速红了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他还没说完，悠然一下子踮起脚，张牙舞爪的亲在了他嘴唇上。白起明显僵了，手足无措的愣在那里，从林染的角度看去，他的脖子都已经全红了。不等他反应过来，悠然揪着他衣领的小手更用力了，另一只手把麦克风举到嘴边，大声说：“白起，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做我男朋友，要么我做你女朋友，你自己选吧！”
音响里回荡着悠然略有点破音的声音，她这充满匪气的话让在场的人目瞪口呆。林染忍笑忍得身子都在发抖，平时乖得像是兔子的悠然喝醉酒之后，原来是这样的女土匪。
白起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悠然，悠然仰着脸，脸蛋通红，还不忘继续用麦克风说：“我喜欢上你了，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你要什么说法？”白起笑了，将她抱在怀里，“所以，你今天怪怪的，就是因为要对我说这话？”
喝醉的悠然一点也没有刚才的忐忑，特别理直气壮：“是啊。”
白起笑得很满足，俯低身子，将悠然紧紧抱住，顺手握住她还握着麦克风的小手，轻声说：“这话应该我先开口，只是我怕吓到你，所以一直都……”他笑了，轻轻对着麦克风说，“我喜欢你，从高中时候起，就一直喜欢你。”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低头吻住了悠然的唇。在他俩亲上的那一瞬间，一声清晰的“啾”通过音响传了出来。
告白作战大获全胜，成功拿下目标，所以，干了这碗狗粮。
被悠然推开的韩野坐在沙发上，激动得热泪盈眶，笑得好像一朵花，他甚至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条小小的横幅，上面写着“祝白哥白嫂百年好合”。
狗腿得相当到位。
从ktv出来，已经将近十点，悠然昏昏沉沉的靠在白起怀里，还和他十指紧扣不愿放开，她嘴唇有一点的肿，看起来怪可怜的。白起脸上有点红，把悠然拢在自己外套里：“那……我先送她回去。”
闹了小半夜，林染也有点困了，加上关心李老板在家有没有好好吃饭，和安娜等人告了别，匆匆打了车回家去。正在包里翻着钥匙，电话响了起来，瞥了一眼，是李泽言。林染想了想，顺手挂了，开门就发现李老板坐在门前，一副等她回家的样子。林染笑眯眯的要抱它，谁知它摆着尾巴扭头就走，给了林染一个圆润的小屁股。
林染关上门，挠着它的下巴：“跟你说了不可以学爸爸，你是女孩子。”她才放了包，又听见电话铃声，还是李泽言。她想了想，没有接，用平板给李泽言打了个视频。
视频通话很快被接通了，李泽言脸色有点发黑，眼睛里显而易见的焦灼，直到看到林染的一瞬间，那股焦虑迅速的平复了下去。他咬着牙：“为什么不接电话？”
“因为我要给你打视频啊。”林染抱了李老板在怀里，“来，我们给爸爸问好。”
“你是白痴吗？”李泽言脸色沉了许多，淡紫色的眼睛里涌出怒意来。
“以为我被人拐走了吗？”林染笑眯眯的反问，“要是我再不接，你是不是要报警了？”
“白痴。”李泽言叹了口气，“喝酒了么？”
“没有，又不是我的主场。”林染拿着平板说，“悠然今天脱单了，她喝了酒跟个女土匪似的，揪着人家男生的领口就不放开，非要人家当她男朋友。”
“你喜欢这样？”李泽言淡紫色的眼睛里有一丝探究。林染虚情假意的挤出一个笑容来：“人家两个是双向暗恋，本来就喜欢对方的。不然悠然怎么会去表白啊，大部分女生肯定希望男生来追自己啊。”
李泽言嘴角抿得很紧，半晌才开口：“你想有人追你吗？”
“学校追我的男生校门排到咖啡厅的。”看着李泽言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染起了心思要逗他，“李总，你不会对我的颜值这么没有信心吧？”
李泽言的眉头渐渐皱起来：“追你的男生里有你喜欢的人？”
“没有啊，有的话早就脱单了。”林染皮笑肉不笑的回答，李泽言神色如常，但眉头舒展开来：“那就好。”
李老板被林染抱在怀里，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别扭，“喵”的一声扑倒了平板，还用爪子去碰屏幕中的李泽言。林染赶紧把猫主子抱在膝上放好，“我们也喜欢爸爸对不对？过几天我们去找爸爸，现在不许淘气。”
把平板扶起来放好，李泽言面带无奈，轻声说：“一人一猫，都这么麻烦。”
林染挑了挑眉，抱着李老板说：“爸爸嫌弃我们呢，我们不理爸爸了。”她一面说，一面装作要挂掉视频电话。李泽言弯了弯唇角：“傻瓜，早点休息。”
“知道了。”林染应了一声，正要关掉视频，李泽言又说：“以后不准再挂我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林染错觉，她觉得李泽言看起来有点委屈，好像自己刚才接连挂他电话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心灵冲击。转念一想，作为金融界的传奇，这个世界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李泽言作为特别有钱的这类人，从来只有他挂别人电话的份，哪有被别人挂电话的可能。
这样想着，林染抿唇笑了：“知道了，李泽言叔叔。”她抱着李老板，“跟爸爸再见。”
李老板不耐烦的“喵”了一声，跳下林染的怀抱，在自己的小窝里蜷缩着。林染望着它的方向，哼了一声，对李泽言说：“这货绝对是你失散多年的孩子，这傲娇的臭脾气一模一样。”
“傻瓜。”李泽言似乎是觉得好笑，“我如果是它爸爸，那你是什么？它妈妈么？”
林染歪着头，一脸无辜：“李总，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
“我不过随口一说，某个傻瓜不要曲解我的意思。”他闭上眼，声音有一点哑，一抹红色漫上了耳朵尖。
林染看着他这傲娇模样，抿着嘴强压住笑意，看着他耳尖酡红有蔓延的趋势，也就顺口岔开了话题：“你说的那个中秋晚会，是关于什么的？”
李泽言阖眼，眉眼间似乎有一点疲倦，低沉的嗓音亦是带了几分慵懒：“算是恋语市比较大型的宴会，有政商要员，也有当红明星，各界齐聚。”
当红明星……想到周棋洛没有任何消息，林染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石。她咬着下唇，并没有回答，李泽言掀开眼，问：“怎么了？”
不愿意让他看出什么来，林染扯出一个笑：“我只是在想，你们这种大老板出席宴会，一向是要比谁的女伴更漂亮的。”
“你认为我有精力和时间去攀比这种无聊的东西？”李泽言的眼神里有一点无奈，反问了一句，又补充说，“我从来不带女伴。”
虽然语气非常平淡，如同在说一件琐事，但林染明显听出了李总的求生欲。一时间她有点想笑，故意说：“我又不关心你带不带女伴……”
李泽言目光微微闪烁，没什么表情的脸又绷紧了许多，林染吃吃的笑：“既然一直不带女伴，为什么要我陪你去？”
“顺便带某个傻瓜去见见世面。”他漫不经心，眸子里是懒懒的笑意，他的气场也弱了不少。林染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真是谢谢李总了。”坐在飘窗，微风轻抚她的长发，划出细小的弧度来，她靠在墙上，问屏幕中唇角带笑的男人，“你带我去，真的不怕别人误会？”
“你觉得我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李泽言反问，林染摇头，要是真在意别人的看法，李总怎么可能随时都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那场齐聚恋语市上流社会各界人士的宴会肯定不乏媒体参加，一旦她和李泽言一同出现，一定会被津津乐道——毕竟李泽言从来不带女伴出席，第一位女士自然会成为话题。就像她前些日子的玩笑，继周棋洛的绯闻女友之后，她还会成为李泽言的绯闻女友。
她的确非常在乎周棋洛，但是对他的依赖和信任无关爱情，所以不管媒体怎么胡编乱造，她都问心无愧。可如果，对方是李泽言呢？
林染觉得心有点慌，沉默的将脸靠在膝上，掩盖有些发红的脸色。她知道，媒体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渲染李泽言这位恋语市最大的钻石王老五和他女伴之间的故事，看客中或许有站cp的，或许有谩骂的。可是想想，她还是觉得心里甜丝丝的像吃了蜜。
她的反常轻易就被李泽言看了出来：“如果不愿意陪我出席就直接说出来，露出这样的表情很像是被雨淋湿的猫。”
林染：？
这男人和白起在世界钢铁直男排行榜上并列第一吗？
林染在心里恶狠狠的吐槽了一句，忽然就想到“总裁今天心上人泡汤了”群，怪不得以拉面为首的二货们对李泽言的终身大事那么操心。于是她抿出一个乖巧到虚伪的笑容，极其恶毒的怼了李泽言一句：“李总，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话，很容易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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