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奇怪的镜子（三）
和王霞询问了她大堂姐家地址，张晓雅决定去看看。
“那个镜妖很麻烦的！”邵墨言皱着眉头，拦着她不让她去。
“我不能放着不管，我一定要过去看看！”
张晓雅心里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要过去看看司悦，否则她心里那关都过不去。
“你去能干什么？”邵墨言气急，“你去给镜妖送菜吗？那天它已经在你身上打下烙印，本来一百天后烙印自动消除。可你这要去会变得十分危险。”
“那是我的事！”这件事上，张晓雅还就拧上了，摘掉手镯放在茶几上，“这回你就别去了，免得危险了！”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也不管邵墨言，拿起包就走了去。
“你！”邵墨言没想到她会把镯子摘下来，气得脸色发青，手指指着张晓雅不停颤抖，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咣当，房间门被关上，张晓雅消失在他视线里。他气鼓鼓拿起镯子，想收起来一走了之。想了想又不放心她，还好现在已经是黄昏，把镯子放到柜子里，又用布将房间里可以当镜子的地方都蒙起来，才出门去追张晓雅。
按照王霞给的地址，张晓雅来到一处新小区，17号楼，1单元7楼1号。
这个地址感觉有点怪，都是7和1，晃晃脑袋，甩掉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走进了单元。
这楼只有九层，两梯两户，都是大户型，电梯里很安静，只有她自己。很快，电梯来到了七楼。
出了电梯间走廊两边放了两个鞋柜，能味道一丝臭味，应该是鞋的味道吧。电梯关上时，张晓雅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光亮的电梯门映出了她的身影，将她的身体拉扯得十分奇怪。
站到171的房门前，张晓雅抬起手刚要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中年女人探出头来。
“你是来找司悦的吧？”中年女人头发乱糟糟的，面无表情，双目无神，问出话的语调极为平缓，就像是ai那种感觉
“呃～”张晓雅一愣，她看着中年女人十分不舒服，“是的，请问她在家吗？”
“进来吧。”中年女人没有回答，拉开门让她进来，自己塔拉着拖鞋往屋子里面走去。
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能再退缩。张晓雅强忍着自己心里的不安，跟着中年女人走了进去。
客厅里很昏暗，没有开灯，床帘也拉得严严实实的。中年女人回到客厅便做到沙发上，做得笔直，一动不动盯着前面的电视机。
电视机没有开，全是黑的，在一丝光亮中能映出中年女人的影子。中年女人就这么盯着这个影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张晓雅站在客厅里有些不知所措，中年女人也不说话，屋里面的空气像是被凝滞住，压抑，沉闷，还带着一丝丝恶臭。
“请问我能见见司悦吗？”想了想，张晓雅还是觉得单刀直入，直接提出自己的要求。
中年女人机械地扭过头，一双死鱼眼睛茫然地盯着张晓雅。“你等等，她快来了。”说完，又转过头去，盯着电视机。
张晓雅不敢在说什么，开始四处大量这个房子。
这是一套标准户型，如果她猜的没错，这是三室户型，司悦应该就在电视后面的那间房间里。
从王霞描述，她也很好奇司悦睡着时候是什么样子，反正中年女人也不搭理她，何不去看看司悦。
她蹑手蹑脚走向房门，还不时用余光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正当她把手放在扶手上时，一只僵硬冰冷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你要干什么？”
中年女人没有起伏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吓得张晓雅一个激灵，好悬没跳起来。
“啊！阿姨啊！吓死我了。”张晓雅拍着胸脯，“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不止没有声音，还会瞬移。明明前一秒她已经确认人在沙发上，这一秒就出现在她身后。
“不要打扰她！”中年女人只说了一句话，便死死盯着张晓雅。
“呵呵！”张晓雅尴尬地笑笑，做坏事被人抓包可不是什么好体验。“我想去厕所。”按照一般房屋构造，厕所应该就在在南北两间房子中间。
“不要打扰她。”根本不理张晓雅说什么，女人又重复了一次，人还是死死盯着她，她要是不离开，中年女人就不会动地方。
“呵呵，好啊。”没有办法，张晓雅只得离开。
她刚转过身来，嘎吱一声，卧室的房门打开了。
一股阴冷的风从房间里吹了出来，那股恶臭更明显了。
张晓雅僵硬着身体，艰难地转过身来，一个披着长长直发，一身白色睡衣的女孩站在她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这应该就是司悦，张晓雅认出她，正是和她抢镜子的那个女孩。
她是第一个被镜子迷惑的人，应该也是中邪最深的人。
司悦歪着头，好奇地看着张晓雅。她的眼睛里没有眼白，黑漆漆的，就像两个黑色石头镶嵌在里面，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
司悦走近张晓雅，弯下腰像是小狗一样在张晓雅身上闻来闻去。张晓雅紧张地后退，一下子撞到中年女人身上，像是撞到一块大石头冰冷僵硬。
“司悦同学，”张晓雅强扯出一抹笑容，“你还认识我吗？那天在商场里。”
司悦抬起头看着张晓雅，笑了起来。嘴裂的非常大，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嘴里面的獠牙清晰可见，不是正常人的那种，而已尖尖的，像是野兽。一咧嘴，口水便随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此时的司悦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了，张晓雅有点后悔来这里，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处理的。
“司悦同学，你先忙，我走了。”强笑着说了一句，张晓雅便慢慢往后退，想要离开。
“别～走～啊！留～下～来～一～起～玩～儿！”慢慢悠悠的话从司悦嘴里传出来，说完，她自己又开始咯咯咯地笑，“今～天～他～不～在，你～就～留～下～来～吧！”
听见这话，张晓雅已经不是后退，而是转身就向着门口跑去，还没到门口，一只像是铁钳子般僵硬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后领子，奔跑的力度使得衣领勒住了她的脖子。
她一下子停了下来，整个人被钳子般的手按住，一动都动不了。
不用问，这触感就是中年女人。
司悦咯咯咯的还在那笑着。见跑不掉，张晓雅只能回过头，对着司悦也是笑起来，反正都走不了，老娘豁出去了。
看着张晓雅也笑起来，司悦反倒停住笑声，奇怪地问：“你～笑～什～么？”
“你笑什么我就笑什么啊！”鬼知道在笑什么，反正先让你摸不清头脑再说。
司悦更奇怪了，她机械地回过头，在屋子里面巡查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才又问：“他～没～来，你～为～什～么～笑？”
他？张晓雅心里一动，刚才那个司悦就说了他，这个他难道是指邵墨言？有可能，他们都是同类，应该能觉察到对方。看来这个司悦很忌惮邵墨言啊！
“我不回去，他马上就来。”先狐假虎威，诈一诈它再说。
果然，司悦面露忌惮之色，又有些纠结。来来回回晃着脑袋，张晓雅都怕她把脑袋晃掉。
又等着一会，司悦突然冲上前来，再次在张晓雅身上闻起来，特别是在手腕处，不停的来回地闻。
她猛地抬头，脸贴近张晓雅，嘴再次咧来。
“你～骗～我，他～不～会～来～的，你～身～上～没～有～他～的～东～西，他～来～不～了！”
说完，开始在屋里跳起来。她身体僵硬，手脚摆动的姿势极为难看，但她跳的很认真，像是一种仪式。
越跳，她的嘴咧得越大，好像都要将整个脑袋裂开。在嘴里有传出咯咯咯地笑声。
等到她停下来的时候，整个嘴已经成了一个黑洞洞的大洞，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大洞中传出来，四周的东西疯狂地涌向黑洞。
中年女人已经松开了张晓雅，躲到旁边的房间里。
张晓雅也想躲开，但大洞的吸力好像专门冲着她来一样，她根本就站不稳，更别提跑开。
她一把抓住旁边鞋柜的把手，勉强固定自己的身形。扭过头，看见一些小家具小摆件都飞进了大洞中，甚至椅子都飞了过来，在飞进去的过程中，东西会变小，保证正好进去。
沙发一点点挪动，与地面产生难听的摩擦声。她手中的门也坚持不住，一下子从柜体上脱落下来。
张晓雅看事不好，立即松开门把手，顺手又拉住另一扇比较大的鞋柜门。
半天都没有把张晓雅吸进去，司悦有些急了。她冷哼一身，又加大了吸力。张晓雅手中的另一个门也摇摇欲坠。
她焦急的四处看，除了固定在墙体上的，其他东西都无法避免被吸进去的命运。这时她发现，她离门只有一步之遥，如果能拉着门，就算是门也被吸进去，那她也能出去了。
她努力抓住衣柜，一点点向门的方向移动。司悦也发现了她的目的，吸力更加大了。
在她马上就要拉住门的时候，衣柜晃动了，她根本站不稳身子，够不到入户门。
身子一点点向后移动，张晓雅绝望了，司悦也发出了得意的咯咯咯笑声。
这时，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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