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作花VS幸村
“好啊，报酬的话，就每天一袋喜久福吧。”五条悟答应了。
“要我送你回去吗？”他问道，未成年少年晚上独自回家可能会遇到危险噢。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作花桪想发条手机让松田阵平来接他，但发现真人没把手机还给他！
顾客跑了，手机也丢了，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把这笔账都算在真人头上。
最后还是五条悟把作花桪送到医院附近。
还好是深夜，松田阵平在家里，不然又要满大街急着找他了。
周四，松田阵平居然大发慈悲地让作花桪出院了，他昨天晚上都能和怪兽搏斗，现在生龙活虎，根本不需要在医院躺这几天的。
回到学校后，又是被网球部的大家包围着嘘寒问暖，作花桪不得不胡编乱造了许多故事细节来掂塞他们。
“桪，我们来打一场吧。”幸村精市跟作花桪说。
这是什么？帮他复健？
“好。”作花桪一口气答应下来，他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碰过网球拍了，此时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幸村要和桪酱打训练赛吗？”丸井文太替作花桪默哀三秒，幸村很少会主动找除了真田弦一郎以外的人打训练赛，桪酱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我好像从来没和桪交手过，今天想试一试。”幸村精市笑吟吟地解释道。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作花桪把幸村精市送他的那条发带戴上，露出洁白如玉的额头和摄人心魂的眼。
两人拿上球拍上场，迎风对立而战。
“我会全力以赴。”幸村精市说，蓝紫色的眼眸灿烂夺目，如同浪漫典雅的矢车菊。
作花桪心一凛，双手握紧球拍，摆好接球的姿势。
第一局，幸村发球。
幸村精市没有留手，一开始就打了个角度刁钻的侧旋球，作花桪用球拍拦住小球，小球“滋滋滋”地旋转，拍网轻微凹陷畸变。
好重的发球。
作花桪手腕被这强劲的力道冲击，一时竟使不上力把球打回去。
球拍一滑，小球落地了。
“fifteenlove”幸村精市先得一球。
作花桪也没有保存体力打消耗战的心思了，他屏气凝神，球拍平放往飞来的小球一挑，小球很快超出视线范围，而后在幸村精市身后落下。
啪啪，网球顺着地面滚动。
“fifteenall”追平了。
“上挑的截击球吗？很天才的创意。”丸井文太夸赞道，用这一招需要极强的控球能力不让球往预测不到的方向乱飞。
“毕竟是他。”真田弦一郎也结束了和切原赤也的训练赛，走过来观看这场难得一见的比赛。
“总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们。”切原赤也立下豪言壮语，即便他刚刚被真田虐得很惨。
作花桪身形如弓，球似坠落的月亮，幸村精市脚步一转，在球击出的一瞬间预判到落点提前奔跑。
“啪”被破了。
“2：1”
作花桪以一种特殊的节奏把球击回去，击球和落地的声音合奏，幻想构筑的囚笼逐渐升起。但他的计谋好像被幸村精市洞察出来了，他开始有意识地控制击球角度和力道，每一球都不一样，打乱作花桪的节奏。
幻想构筑没能形成，自己的精神反倒被腐蚀了。
作花桪眨了眨眼，眼前好像出现了重影。
开始了，灭五感。
“桪所有招式都是两三球被破，幸村果然很强。”胡狼桑原感叹说。
“幸村的球风好像变了，所有球的力道都比之前增强了15左右。”柳莲二翻了翻笔记本做对比，幸村的数据变化一目了然。
之前幸村精市有点返璞归真的意思，每一球都很完美，但如果不使用灭五感，就没有特别明显的个人风格。现在他的球风凌厉了许多，把每一球都当成最后一球去打，有种孤注一掷的拼劲。
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柳莲二不知道怎么形容。
“浓厚的杀气，噗哩。”仁王雅治解答了他的疑惑，经历过生死一线的他们，球风都多多少少发生了改变，更具有攻击性了。
对了，就是杀气。
柳莲二把这个变化记录下来，他睁开棕色的眼眸偏头看向仁王，说：“桪请假另有原因的机率是百分之百。你们三个发生了什么？”
周一那天，仁王雅治和幸村精市都很反常，聊天时也笑，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强颜欢笑，眉间淤积的郁色和忧虑不会骗人。
虽然当时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想就能发现端倪了，那天和幸村约会的就是作花桪，然后仁王又有事离开了，根本不用多费脑筋就知道他们三个后来凑一块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呢。”仁王雅治三指展开比了个手-枪的手势，“要保密哦，军师。”
柳莲二心领神会，果然是遇到了危险，桪这几天是受伤住院了吧，仁王和幸村有时身上会有消毒水的味道。
算了，没事就好。
扑通，扑通，心跳声愈来愈大，作花桪眼前发黑，视觉好像消失了。
随后，是触觉，手上的球拍仿佛没有重量，轻飘飘的。
再然后，连心跳声都听不到了，耳膜鼓胀鼓胀着疼。
“是灭五感！”丸井文太看着场上木木站着的作花桪兴奋地说。
黑暗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想起回忆，而且是不好的回忆。
风声呼啸，子弹穿心。
熔浆滚动，火光冲天。
爆炸轰鸣，硝烟四起。
一次又一次死亡的回忆在眼前浮现，他如溺水的行人，妄图抓住救命的浮木。
作花桪大口喘气，汗流浃背，他站不稳了，只能用球拍支撑着。
似乎能听到朦朦胧胧的声音，有人在叫他？
不重要。
不想去理会。
脑中有个声音一直重复着丧气的话，放弃吧，晕过去吧，闭上眼睛吧，那样折磨就结束了。
他挺直腰，扬起球拍。没有五感，也要打，赛场上怎么能说放弃。
幸村精市抛起球，白色球拍挥下，小球化作一道光滑的黄线。
作花桪抓瞎般地跑动两步挥拍，意料之中地挥空了。
“fortyfifteen”
幸村精市再次发球，动作行云流水，网球嗖的一下弹射出去，卷起一道风刃。
作花桪这次猜球在左侧，他凭借着肌肉记忆，往左后方的底线跑去，右手背起轻轻一挥，球拍抖动了一下，黄色小球擦着球拍边缘落地。
“5：3，幸村领先。”
碰到了！他的直觉是对的。
再一球，作花桪跑到网前拦击，他直觉幸村发了个刚过网的短球，网球撞到结实的拍框上，偏离原来的方向飞泻落地。
又打中了。
下一球，下一球一定能正中拍网回击。
“就到这里吧。”恍惚间，他听见了幸村精市温润的声音。
话音落下，作花桪瞬间腿软，绿色的球场、叽叽喳喳的黄衣少年们和蓝天白云逐渐出现在视野中。
幸村精市绕过球网来扶住他，“干的不错，住院几天也没有退步。”
作花桪握住幸村的手臂，他莞尔一笑，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状，“谢谢幸村部长的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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