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沧月篇.她定是邪祟
她的转世?
她将房明烬炼制成尸?
还要她回去给沧齐说清楚双修的事?
这么说,她认识房明烬,也认识洛齐,她抬手托腮若盯着远方,有所思的敲着脸颊,不过炼尸是什么意思?
那人莫非真的是她的转世?
她是妖,存活的时间至少百来年。
若是如此, 是不是也说明,她确实活不长了?
那人是她第几世的转世?
“主人,你在想什么?”小白蛇又唤,“你还未给我取名字呢。”
小白蛇的嗓音使她回过神,她烦闷的扭头不看这小蛇,“不取。”
小白蛇也不气馁, “哦, 没关系, 我自己想罢。”
这么随意?
沧月哭笑不得的看这有雏鸟情结格外依恋她的小白蛇,这架势好像是黏定她了,她想了想,道:“你知道我是什么吗?”
“我是妖。”她低声道,望着小白蛇纯净定目光,定了定神,“可听说过大妖吃小妖吗?”她朝它露出一抹坏笑,“我故意装作人类,就是为了吸引你这样的小妖哦。”
小白蛇除了吐舌以外,没有什么反应。
然而苏灵沧却从她眼里读出:我早知道你是妖,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行了,别跟着我。”沧月看它这无所谓的态度,微微心梗,道,“我放你自由,想在哪儿都可以,如何?”
“不要。”小白蛇竖直身子,雄赳赳大喊道,“我要保护主人。”
沧月脸色微微凝固, 有些无可奈何,嘀咕道:“毛病。”
苏灵沧见状,忍不住笑出声,难怪流月要化作雌蛇,仅一晚上,便黏上沧月,还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她,也难怪流月那么想,毕竟在妖界,同性妖物双修,也不足为奇,流月想歪了,那更是正常不过。
沧月让它留下可是为她好,若它非得跟她离开,她也没办法,她起身时,头有些眩晕, 恍惚间,又见到那人, 就在小白蛇身边。
她想起小白蛇乃灵蛇, 应当能看见那些邪物,问:“小白蛇,你有没有看见我身边跟着一个与我一摸一样的人?”
小白蛇点了点头,“我身边。”
沧月有些头皮发麻,迅速稳住心神,“你能否与她交谈?”
小白蛇摇头,“看得见,说不上话。”
“问问她,将房明烬炼制成尸,是何意?”沧月话一出口,迟疑道,“你问她,房明烬在她那世可还好?”
苏灵沧闻言,想到房明烬得知自己是尸不愿醒来,分裂出的魂三番五次为她受伤,情况实在称不上好,她朝挽月缓缓摇头。
“我姐姐沧施如何了?”沧月又问。
苏灵沧指着上天。
挽月照做,蛇尾指着上天,沧月微微眯着眼睛,笑了笑,“莫不是成了神仙?”
苏灵沧点了点头。
挽月作势,点了点头。
沧月闻言,站起身,惊喜道:“真的?”
苏灵沧再次点头。
挽月有模有样的学她的动作。
沧月喃喃:“既然如此,那我不去寻姐姐了罢。”
反正多年后,她姐姐也成了仙,倒不如把小白蛇带回幻山,好好度过此生。
再者,她转世好像对她对沧齐所说的话很有意见,便依她吩咐罢。
不对,为何她说她是她的转世,她就信了?万一她是邪祟呢?
沧月迟疑道:“你问问她,有什么能证明她是我的转世?”
苏灵沧闻言,有些无奈,挽月听不见她说话,她碰不到别的东西,除了这一摸一样的皮囊以外,她要如何证明?
苏灵沧沉默半响,没作反应。
“她沉默了。”挽月道,“我听不见她说话,她碰不到东西,可能没法证明哦。”
沧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都是濒临死亡前,是最容易被夺舍的时候,你没有抢我身子,我相信你。”
苏灵沧未料沧月是这么信她,眼底染上笑意。
“她笑了。”小白蛇道,“笑起来和你一样,很好看。”
“贫嘴。”沧月好笑,与她长得一样,笑起来不也一样吗?
她忍不住调侃道:“她与我谁好看?”
小白蛇一脸茫然,眨了眨眼睛,视线在沧月和苏灵沧之间徘徊,似是苦恼,半响都作不出决定。
沧月噗嗤一声笑了,“笨小蛇。”
苏灵沧眼底漾起浅淡的笑意,抬手轻轻揉挽月的蛇头。
沧月抬手,轻敲它的蛇头,“逗你啦。”
小挽月望着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神态举止大为不同的人儿,它眸光柔和下来,缓声道:“我都喜欢。”
沧月微挑眉头,“喂,你入轮回作甚?有事找我?”这话问的是苏灵沧,小挽月也看向苏灵沧。
苏灵沧脸上笑意微微凝滞,垂着眼帘,微微张嘴,“我想让你活着。”
自然,她们听不见。
“她看起来,好像又开始难过了。”小挽月道,“因为主人的问题。”
沧月很快,便想到那人对她说的话,莫将房明烬炼制成尸,“你是因为房明烬的缘故,才出现在这儿?”
苏灵沧点头。
沧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起身拍拍身子,“不早了,我们回幻山罢。”
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人唤做甚?
不过来日方长,反正她一直跟着她。
苏灵沧走在她身侧,抬手去触碰她的手,毫不意外落空了。她能回去的契机是什么?若是她回去了,该如何面对他们,落入无尽深渊时,眼见毓河的身子愈加透明。
她的心蓦然一紧,毓河,还在吗?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小挽月问,“莫蹙眉。”
苏灵沧闻言,抬手揉揉它的额头,难过的笑了笑,“我没事。”
沧月留意到她们的举动,又道:“小白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跟她说会话吗?”
这时候的挽月,不是苏灵沧那时遇见的挽月,还是条懵懵懂懂的小白蛇,它摇头,“不知道。”
赶了一天的路,还差两天的路程,就能到幻山山脚了。
沧月找了家客栈休息。
到了半夜,沧月被远处的摇铃给吵醒,她抬手放在额头上,捏了捏眉心,“谁啊,大半夜的。”
苏灵沧站在窗边,望见一位赶尸人手持摄魂铃,身后约莫六、七只僵尸,全身僵硬的的僵尸受赶尸人趋使,一步一步跳着。
她见到的尸都是被苗桑给炼制得比较灵活,原来最先驭尸是这个样子。
“那是什么?”沧月站在窗边,稀薄清冷的月光下,雾气蒙蒙,时不时传来一阵阵摇铃,伴随着领路人喊:“回家啦,让一让,回家啦!”
沧月抬手托腮,那一排人,身着白衣斗笠,全身裹得严实,像是人类,又不太像。
她微微眯起眼睛,“究竟是什么?”
“主人,那是死人。”小挽月道,“他们身上没有活气。”
沧月瞳孔骤缩,“既是死人,又如何蹦蹦跳跳?”她当然知道,小白蛇没有必要哄她。
炼尸。
这两字掠过她脑海,她的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那是尸?!
见沧月这般吃惊,苏灵沧愣神,看来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僵尸是甚?
沧月一步跳出窗,凌空跃几步,落在赶尸人面前。
赶尸人被忽然出现的黑影给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个胆大的女子,他笑了笑,“姑娘,你这是想看看?”毕竟对僵尸好奇的人可不少。
沧月点头,“他们是什么?”
“尸啊。”赶尸人拍拍他身后的僵尸,“僵尸,我这是送他们回家。”
沧月如坠冰窟,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你炼的尸?”
“怎么说话呢?”赶尸人不快道,“不过是用我们特有的秘术领他们回家,好生入土为安罢了。”
“为何?”沧月又问,“我可否看看他们的样子?”
“不可,小姑娘胆子挺大的。”赶尸人道,“他们死在别处,自然得领他们回家。”
“荒谬!人死了,哪能动起来。”沧月伸手便是一抓,赶尸人身后的僵尸,连同着贴在僵尸额头上的符咒给不小心扯下来。
那尸的模样印在沧月眼里,浑身呈紫,模样瘆人。
小挽月也被这僵尸的样子给骇了一下,默不作声移开视线。
“你这姑娘!”赶尸人抢过符咒,欲要贴上,却晚了。
顷刻,僵尸蓦然露出獠牙,竖直胳膊朝他们袭来,赶尸人与僵尸交手三两下,再次用符咒贴上去,用斗笠给他盖好,“去去去,别扰我!”语落,他摇起摇铃,“回家啦,回家啦!”
沧月叫住赶尸人,给他塞了几粒淡紫珍珠,“抱歉。”
这珍珠若是拿去典当,也能值不少银两,赶尸人揣进兜里,“行了,不跟你个姑娘计较。”
沧月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若那便是尸,那人说她炼尸,对象还是房明烬,房明烬被她弄成那个样子?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深陷被褥里,“你所见的房明烬,便是这样子?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苏灵沧想对她说,房明烬虽然成了僵尸,但是他外貌上与常人无异,偏偏她们又听不见她说话,真是够糟糕。
沧月思绪繁杂,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将这糟心事抛在脑后,继续赶路。
赶了三日的路程,总算是到了山脚。
回到原先的住处,见沧齐盘旋蛇身在沐浴阳光,她欣慰的笑了笑。
沧齐余光一瞥,愣住了。
沧月这么快回幻山,沧齐高兴得手舞足蹈,而后见她手腕上缠着一条小蛇,当即黑了脸,“阿沧为何要寻别的小蛇。”
“给你找了个小朋友。”沧月回到她原来的住处,往床上一躺。
“你找到沧施了吗?”沧齐黏在她身边,“她怎么这么久都还不回来?”想了想,又问:“你肚子饿吗?”
“饿。”沧月道。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沧齐化作人形,抓了几条新鲜的鱼儿。
“我没有找到姐姐。”沧月摇头,偏过头看向正在准备吃的的沧齐,“小黑蛇,我看见了我的转世。”
沧齐动作一顿,迅速蹲在她跟前,要哭不哭的望着她。
沧月当即明白他眼里的意思,有些无奈,轻敲他额头,“不是我要死了,它也能看见。”
沧齐看向挽月。
挽月胆怯的点头,“她一直跟着主人。”
“为何说她是你的转世?”沧齐拧起眉头,“有什么能够证明?”
“直觉罢。”沧月笑道,其实她也不确定,但就是无端信了那人的话。
沧齐:“哦。”他转身去备吃的。
待沧月吃饱喝足后躺下休息,沧齐叫挽月去外面谈话。
“我怀疑那是邪祟,想夺了阿沧的身子取而代之。”沧齐一脸严肃,“她现在吗?”
挽月看向倚靠在门栏的苏灵沧,点了点头,“她不像坏人。”同样的,她给她的感觉也很亲近,是同沧月的感觉。
“荒谬!哪来的转世!那分明是邪祟!定是阿沧的身子太虚弱,所以才会这样。”沧齐眼底闪过杀意,沉声道,“她在哪儿?”
“她在门口站着看我们。”挽月话语一落。
沧齐蓄力,施法击向那扇门。
苏灵沧没避开,毕竟打不着她。
“你打不到她,她不是邪祟。”挽月如实道,“我觉得,她是主人的转世。”
沧齐反问:“你怎么判断?”
挽月迟疑了,她也说不上来,“我不知道,但你莫伤她。”
苏灵沧莞尔一笑,走到挽月身边,抬手揉揉她的蛇头,虽然碰不到她,但挽月很配合的低着头,装作被她抚摸的样子。
“我不信。”沧齐沉声道,一掌击向挽月身侧,这定是来夺沧月身子的邪祟,不能留!
苏灵沧本没有放在心上,哪知地面忽然一震,她猛地往后一退,这绝不是沧齐的原因!
挽月眼底染上慌乱,出声喊:“主人,你怎么了?”
苏灵沧蹙眉道:“挽月,有人在唤我。”语落,她便被一阵漩涡卷进去。
“她叫我挽月。”挽月喃喃:“这便是她为我取的名字吗?”
沧齐冷笑:“你竟叫邪祟为主人。”
“我有感觉,她也是主人。”挽月有些气,“她未伤过主人,也想救主人,你把她伤走了,主人会生气。”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走回屋里陪沧月。
挽月最后一记眼神彷佛在对他说:“你等着。”
沧齐不屑的“哼”一声,继续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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